黄仙,在东北的民俗文化里,是一个模糊又清晰的东西,说他模糊,都叫他黄皮子,但这黄皮子到底是啥,其实没人真正知道,就算说他是黄鼠狼,是鼠鼬,也没人真正说的清楚到底是不是,应该说看见过黄仙真身的人很少,说他清晰,很多家里都供着保家仙镇宅,有些大神萨满也说自己是黄仙,还有很多奇怪的见闻撞邪都说是黄仙,但在东北人的心里,黄仙存在,是一个不可争议的事实!
这个事也是听老人讲的,大概有这么三个话头儿,一个是说80年代初,有一家人家请大神看事儿,大神都上身了,正浑身颤抖着讲话,突然大神就清醒了,请了半天请不到神了,这时候看热闹的都奇怪,这是骗人没灵感了还是看钱少不干了?这家人又上酒又上烟,大票子一张一张压,那时候钱少,都是五十的大票,可是这大神就是不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二神有些察觉了,四处去看,跳大神又叫搬杆子,他分大神和二神,二神负责唱大鼓唱神调,大神负责上身,传统的大神会有一个细木头干,上面糊着黄白红三色纸,糊成塔楼的形状,那是昆仑山的象征,大神来了那根杆子就能立住,所以叫搬杆子,后期骗人的大神就不用杆子了,话说这二神屋里屋外一看,忽然在厨房大锅里看见一撮毛,往出一拎,大喊:完了完了,大仙归西了!
大家伙一看,一个尾巴和蹄子都有白毛的黄皮子掉进锅里被烫死了,那是他家小孩烧火煮猪食,过去家里喂猪都是玉米糠加上些植物泔水在锅里煮,这大仙在房梁上掉进锅里被烫死了!
二神一边拎出去埋一边说:完了完了,香根断了,香根断了!
要明白第一个事是怎么回事,那就得看第二个事,这个事大概发生在八十年代中,这个事离我还挺近,那时候我们家后面有一家姓殷,他家有个老太太,总是冲住黄皮子,总是又哭又闹又是想家又是想闺女,一般都是闹一闹吃点菜喝点酒就好了,有一天这老太太又开始闹,家人照旧整个咸鸭蛋整点白酒烧一柱香,这时候他大儿子出去抱柴火,看见一个黄皮子在柴火堆里睡觉,扒愣扒愣也不醒,以为吃了耗子药,一脚就踢飞了,这黄皮子被踢的嗷一声,扑棱起来就跑了,这是屋里的媳妇就喊:老太太好了!
从此这老太太再没冲过黄皮子,然后老人就讲,黄皮子那叫眯人,眯上人它就迷糊了就不动了,像睡觉,它眯上谁谁就冲住黄皮子了,黄皮子醒了或者死了,被眯的人自然就清醒了!
第三个事,小时候,我们家附近有很多黄皮子,经常能看它们一窝子外出逃窜,但没啥事,我家东院家老娘们有癫痫,好抽风,但没说冲到过啥不干净的,但是她晚上总能感觉有人在头上喘气,总以为是幻觉也就没太计较,直到有一天这女的难受自己在家躺着,傍晚这家的男人回来,看到一个黄皮子站着磕头,好像是喝多了一样,还扶着门,他想到黄皮子好眯人,眯那个体质弱的人,他一想这一定是眯他家老娘们呢,上去一脚就踢飞了,之后他家老娘们就感觉不到头上有人呼吸了!
小时候,这黄皮子还有一个神奇的特点,要说虽然东北人也信黄仙,但作为人类的优越感和对黄仙的恐惧,有的时候也真是不手软,见到也打死,但很多时候都是误伤,比如捕鼠器耗子药一类的,那时候有个习俗,打死的黄皮子要吊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过两天你去看,就没有了,传言是被同类收走了,因为大家都忌讳黄皮子,没人愿意惹那个祸偷被打死的黄仙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