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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失常的嫂子

东北民间异谈

七十年代初,我爸还是十一二岁的小孩,黑龙江那个时候还非常落后,农村基本上不会和城里来往,农村市场大集体自成一体又很封闭,但很热闹。

每年的正月十五,黑龙江有给祖坟送灯的习俗,活人过花灯节,死人也不能忘了,这也是祭奠祖宗的一种方式,这项活动在当时可以说和吃年夜饭一样重要,一到正月十五的日落之后,一群一群的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打闹笑骂非常热闹,到了坟地之后,就开始烧荒放炮放花,非常喜庆没有上坟的悲哀,可以说在七零后八零后正月十五坟地送灯有着一种神圣的精神图腾的感觉!

这年,我爸是家里最小的男孩,其他兄弟要么喝酒打牌要么捡粪干活,送灯的好玩得事就让我爸去了,我爸和几个小伙伴去送灯,到了坟地一看,有风油灯根本就不能着,这怎么办,他琢磨琢磨,发现祖坟上有个耗子洞,这个洞正好还在背风面大小合适,他就把小油灯塞进了耗子洞,然后放了几挂鞭一点烟花就回家了,那个年代反而比现在开明多了,农村供销社会提供农村习俗一应俱全的物品,烟花炮竹还非常便宜,耐放,哪像现在被权利资本管的火药老贵,经营许可证安全管理保证金保险消防管理费等等等等,一层层下来,鞭炮都变成奢侈品,再加上有些城市反人类反文化地禁放烟花甚至禁止上坟烧纸,民间的烟火气都被他们这些当官的折腾没了,还在克扣折腾老百姓!

话说我爸送了灯高高兴兴地回家,刚到家还没吃上一个冻梨,那时候冬天有两种水果,一种是冻梨,地道的冻梨很甜,黝黑的果皮雪白的果肉,带一点渣,那是东北地道冻梨,那时候冻梨是辽宁山坡野生的,在树上不掉,冬天冻了才能吃不冻不好吃,现在城市开发已经基本灭绝了野生冻梨树,最恨城市开发,破坏环境毁坏耕地和山丘,希望早日结束地产经纪还自然给百姓!另一种水果叫花红,一种红色的酸酸的水果,但不是山楂,是野生苹果。

那时,我爸他们一家七口人住一个房子,我爸的大嫂和大哥在西屋,剩下的人在东屋,我爸刚上东屋的炕上,就听西屋的大嫂开始哭,大家都纳闷,我爸也跑过去看,就看她那个大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哭一边骂:你们家那个小犊子,上坟送灯把我家房子烧了,你们家那个小犊子,送灯真会找地方,往我们家门口送,你们说这咋整,这大冬天的没房子住你让我们咋整,你快点给我们修房子,不休房子我们就搬你家来住,你们那个小王八犊子,出门卡倒咋不摔死了!呜呜呜!

我爸从小没有妈,只有一个大姐还对他好一点,其余的人对他也都不管不问,生病啊没衣服没鞋啊都没人管,这个大嫂还不给他留饭,他大哥对他也是呼来喝去,当即他哥就发火了:老三,你特么上坟干特么啥了?

我爸因为属于单亲没人管,所以性格很暴躁,这一下就来气了,跳出去拿菜刀就奔他大嫂去了,给他大哥吓得赶紧护住他大嫂:老三你要噶哈?

我爸拿着菜刀就骂:草泥马老黄皮子,我特么烧你房子你特么来找我呀!来来来,你来找我,今天你要不消停我特么先砍了你明天我特么把祖坟刨了,全特么给你点了,你特么信不信!来来来,我看你有啥能耐!

说完上去扯着他大嫂就开扇她嘴巴,连扇了了五六个,菜刀还架在她肩膀上,给他哥都看愣住了,上来赶紧抢菜刀:老三你特么疯了?

这一顿扇完,她大嫂眼神就开始正常了,清醒了就问:老三你嘎哈呀!

第二天我爸又去祖坟,果然是那个油灯在洞里面失火了,洞口都烧黑了,往里一看,棺材板烧个大窟窿,我爸也不冲动了,在哪烧了几张纸,点了两根香,又倒了两杯酒,磕了两个头,说了两句道歉的话,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这也就很牛逼了,以后,就再也没发生过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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