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乌压压一片,少女剑还未出鞘,身形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约摸数十丈开外的是数十名身着黑衣之人,手中兵器寒光闪烁,素色的衣衫飘动,她猛地停下脚步,从腰间拿出挂有白兰纹玉佩的萧,身法轻盈,出步甚小,盈盈便回身至数十名武者面前。
“你死期将至,可有何遗言?”其中一名武者嚣张道。见女子轻功虽了得,但从未正面交锋,数十名武者皆认为此女子功夫较浅,不足以应敌。“若此刻投降,交出你手中那柄剑,或许可留你全尸。”
“少啰嗦。”少女薄唇微抿,声音虽轻细,却字字千钧。
她执萧如剑,手腕轻轻旋转,舞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轨迹所至之处,隐隐有银光散出。
“秀什么花架子,用那破萧还能弄死我们不成。”
“一试便知。”
少女柔柔一笑,笑中藏着锋芒,脚踏应一空,身法快到不可思议,手中的萧化为虚虚残影,“砰”的一下与刚才说话的那人手中的剑相撞,他手中的剑震的他手发麻,而箫却毫发无损。其余人见状,一拥而上。少女眸光微动,一个恍惚间,将萧中的剑利落的拔了出来,此剑藏于萧中,无太多装饰之处,朴实无华,只是暗含微微银光。
只听“砰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几道身影霎时间混为一团。似交过几招后,少女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再上前,襟飘带舞,群裾飞扬,手中萧中剑散发阵阵光芒便在敌阵中杀得血色弥漫,刀口毫不犹豫,皆是一刀毙命。素色的长裙染上了纷纷殷红。
“此萧名为天波。”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津津乐道。“此事之后世人才知天波本身其实是一乐器。”
“手持此器,如此武艺非凡,此女子究竟为何人?”
一听书之人好奇问道。
“盛京何时有过这等女子?”
说书人摇头:
“老朽也不知此女子去向何处,天波又在何方。这些传闻,听听便罢,不必尽信。”
茶楼中,一女子轻掩茶盖,指尖轻轻拂过壶盖上的装饰纹路,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眸底荡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姐今日又偷溜出来听先生说书,要是被老爷知晓了,恐怕要责备小姐了。”开口说话的正是此女子的贴身丫鬟绿痕。像她家小姐这种大户门家未出阁的女子,定然是不能随意出府的。
“绿痕,不必担心。”
她的声音柔和动听,一袭素淡色长裙衬得她肌肤如玉,明眸皓齿,清秀脱俗,虽未佩戴什么金贵首饰,但只单单看上一眼就觉得气度不凡。
她站起身,青丝披在肩头轻轻飘动着,道:
“走吧绿痕,回府。”
“是,小姐。”
府里静谧无声,只剩下几个洒扫的丫鬟。待走过弯弯曲曲的长廊,才见精致而不失雅致的花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爹爹他们呢?”
“姩姩。”
刚开口,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男子负手而立,一身的书卷气息,相貌堂堂,气质凌然。眉眼间倒是与温禾有着几分相似。
“阿兄。”
温禾本就生的乖巧,见到阿兄,心情愈发愉悦,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微微扬着看着自己的阿兄。
他轻轻笑了一下,俯身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道:
“阿兄阿兄,不知能听到姩姩唤多久了。”
温禾已是及笄之年,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而大户人家的小姐往往是不舍得这么早就出嫁他人的,但也不可拖太久。温府近日收到了各个高门大户的请帖,温年不知道他还能日日见到他阿妹多久,又是哪家享福的小子娶了她这样好的阿妹。
想到这里,温年才想起他找温禾是为了何事。
“姩姩,今天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
温年神色一凛,严肃道。
“如此做确实有些不妥,父亲母亲正要找你说说来着。”
“还有你的婚事。”
温年说话顿了顿,他知道温禾这孩子向来是不喜拘束的,要是出嫁,便是鸟儿困于笼中了。
他低眼看着温禾,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别让父亲母亲等太久了。”
“知道了阿兄,我这就去。”
温禾软声回答,随后向曲径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