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
范闲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
少年站在石碑前,字字句句皆入祝余的耳,少年身姿不卑不亢,祝余的脸无悲无喜。
可他们二人的眼中,一个是憧憬的幻想,一个是遗憾着怀念。
南衣小姐,您分明如此关心着范闲,为何却不与他相见?
祝余还不是时候。
南衣何时才是?
祝余垂眸,还是那句
祝余不知。
南衣这范闲究竟是何人?您如此关心他,不仅把神女令给了他,还暗中相助,他还…习得霸道真气。
祝余你知道的,我曾有个姐姐。
祝余只这么说,南衣就大概懂了,他跟在祝余身边十余年,听到过她的倾诉也听到过她的梦呓,他觉得自己生来就为祝余而活,自己就是她的最后一道防线,他忠心,她相信。
祝余我希望庆国之民,遵法如仗剑…
祝余这世间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南衣这是小姐的愿望?
祝余这是她的愿望
这是姐姐的愿望,她不懂,但想替她达到。
抬头是艳阳高照,低头是站在阴影里的自己。
祝余转身,朝更深处的阴影走去。
祝余南衣
南衣属下在
祝余把京都的人都散出去,把我之前告诉你的几个人都盯住了。范闲那边…派个身手好的,不要轻易暴露。
南衣是。
南衣那小姐这是要去何处?
看着祝余又往鉴查院里走,有些不解
祝余地牢,见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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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庆帝坐在软塌上翻看折子,侯公公在摇着炉子催火,炉顶炭火燃烧,热浪滚滚,而火炉旁坐着当朝宰相林若甫。
炭火旺盛,林若甫汗如雨下,可他却不能躲,是他自己讨的一杯茶留下,也是他想试探一下庆帝对范闲的态度。
互相试探一筹莫展之际,宫典进来了,弯腰对庆帝耳语一阵。
“陛下,神女殿下去了鉴查院地牢。”
庆帝翻看折子的手一顿,对宫典说
庆帝让洪四庠来见我。
“是。”
林若甫端着茶杯坐在火炉旁,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不显,心下揣测。
天下有四大宗师,北齐苦荷,东夷四顾剑,南庆则有两位,一位流云散手叶流云,一位则传闻说是在皇宫内不知何许人也,但大家都怀疑是宫里这位老太监洪四庠。
洪四庠功力高深,常年随侍太后左右,能让他出马,必定不是寻常事。
庆帝挥手示意侯公公停下,侯公公小碎步走到庆帝面前:“陛下。”
庆帝你去请怀庆长公主入宫陪朕用膳。
“是。”
不待侯公公走了几步,他又说
庆帝慢着,你先去别院吩咐燕小乙,一定要保证太平别院的安全。
“老奴遵命。”
余光看着侯公公离开的身影,林若甫又有猜测。
他觉得自己好像隐约摸到了秘密的一角,却直到出宫都没想出来。
可看到绣着皇家云纹的华贵马车从他身边驶过,隔着窗纱窥见那完美的侧脸线条,他突然觉得心突地跳了一下。
神女祝余,不晓人情,不记人事,其貌无双,不知来处,应是无情无私的天神也。
可世上真的有人不晓人情、不记人事吗?
林若甫我看未必…
可皇家恩怨,岂容他人插手…
姓李的都是疯的,林若甫一直知道。
他不打算插手,可莫名的,他却感觉手上似乎多了份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