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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江锡荣因为早上迟到这件事被罚做值日。她闷闷地拿着笤帚叹了口气，准备去扫地时张函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函瑞“我帮你吧。”
江锡荣“诶呀，不用，几分钟值日而已。”
一边摆摆手拒绝张函瑞的好意，不想耽误张函瑞的时间，又一面眼珠一转，继续说。
江锡荣“说不定……我还能看见杨博文呢。”
理实验班在楼上，他们放学的时间虽然一样，但放学时学生那么多，未免拥挤，等杨博文慢慢下来，就要好久好久了。
江锡荣是一向有些没心没肺的乐天派，苦中作乐给自己找点儿“这样也不算太坏”的乐子。她扬起唇角，格外明朗。
张函瑞一愣。
然后，他缓缓抿平唇角，又扯起一个尽量平和的笑容。
张函瑞“嗯。”
他目光从江锡荣脸上移开，从那张扬明媚的笑容上移开，落到她手中的笤帚上，又缓缓收回。无意识攥紧了手，却用勉强的笑掩盖住了内心的失落。
他能怎么说呢。
他什么也说不了。充其量他们算个普通朋友。
张函瑞“那，再见。”
江锡荣“班长拜拜！”
江锡荣乐呵呵地跟他挥手，他没回应，转身离开班级，江锡荣也不觉得有什么。
时间好像没有过去多久，原本安静的走廊又陆陆续续响起零零星星的脚步声。
江锡荣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少年背着书包从门口经过，校服板板正正，穿在他身上衬得他本就干净的气质愈发明显。走廊里的风淡淡的，吹过他额前的碎发，却没有惊扰他眉下深邃的眼，如静谧的湖。
哪怕是为了方便写字而挽起的袖口，大抵是忘了放下，露出的那一节白皙纤细的手腕，隐隐见出腕骨的形状，都那么好看。
她觉得，杨博文身上好像自带一种神奇的特效。
明明都是这般年纪的少年，唯有他经过时，她的心跳震耳欲聋。
偏偏这时少年侧过眸来，两道视线交汇，一道温和中带了抹惊讶，一道直勾勾却立马带上羞赧。
先低下头去躲开视线的，是江锡荣。
她一颗心直打鼓，心里想怎么就这么碰巧，这下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偷看……哎呀，虽然她确实是想要看到他的。
可是这样……可是这样……好奇怪啊。
等等，再怎么说，今天杨博文帮了自己，她应该去……道个谢吧。
但是，要主动跟他说话吗？
那样会不会很唐突？
但明明已经跟他对视，还装作若无其事，会不会显得她很没礼貌？
她红着脸给自己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
最后的结果，是决定鼓起勇去，去跟他说声谢谢。
但她再抬眼，班级门前空空如也。只有淡淡的风，吹动前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心里不觉一紧，几步小跑出去。但哪怕是走廊，也空空荡荡。
江锡荣“……”
这次，又泡汤啦……
她闷闷地瘪嘴。
转身却忽然撞进少年的胸膛，还没来得及吃痛，就听见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惭愧。
张桂源“今天，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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