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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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锡荣嗦着粉儿，红油湿淋淋染得她唇泛着油脂的光泽，心满意足地灌了一口可乐，感觉浑身舒畅。

江锡荣“这才叫人生啊！”

左奇函“好吃吗？”

江锡荣“好吃好吃！”

江锡荣连连点头，嘴也来不及擦。左奇函眼神难得从漫画书中剥离，淡淡看过来。

想想她也觉得左奇函可怜。才几岁就得了重病，一直在医院治疗。少年目前为止的人生大半都在苍白的医院度过，因为身体，所以有许多忌口。

那些刺激的，鲜辣的，他都吃不了。

江锡荣“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店里嗦，那才有感觉呢。”

所以江锡荣决定，等到左奇函病好了，她要带他吃遍所有她爱吃的，不让他落下一点儿。

江锡荣“我们学校后面有一个好大的夜市，到时候一起去逛啊？”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望过来时眼底明显有对未来的期许。

左奇函一怔，然后点头。

左奇函“行。”

他之前跟她说，他病快好了。

江锡荣眨眨眼睛，扬起唇角笑起来，带着几分谄媚的意思。

江锡荣“你请客。”

左奇函“好。”

他也答应得干脆。

左奇函“等你毕业，我也快好了。”

他目光又淡下来，重新落在手中的漫画书上。热血漫画里的男主此刻正挥起刀与敌人作战，绚丽的刀技像盛放的火焰。

他喜欢热血漫画，却是一个连医院都出不去的病秧子。

江锡荣“唉，不过……”

那边江锡荣歪歪头，欣喜的表情渐渐褪去。

江锡荣“我忽然不想那么快毕业了。”

闻言，左奇函又重新抬眼，挑眉看向那个现在又一脸苦相的少女。

左奇函“怎么说？”

江锡荣“因为……毕业了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杨博文了。”

在左奇函面前江锡荣从没想过隐瞒，他们从初中开始就认识了，左奇函身边几乎没有同龄人，或者说，就她一个朋友。

他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她三下五除二扫空碗里最后的粉，抓起纸巾擦了擦嘴，长叹一口气，喝光可乐一饮而尽的动作像喝酒。

就像酒后吐真言那般的娇憨，她咂咂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江锡荣“我特别怕，现在不经意的某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

她手撑在下巴下面，苦恼道。

江锡荣“唉……你说要是杨博文也喜欢我就好了。”

左奇函“那祝你……得偿所愿？”

左奇函轻笑一声，挑眉时目光落在她此刻思绪万千的表情上。少女思春时眼睛也依然亮晶晶的，目光没落在自己身上就是了。

他合上漫画书，有几分正色。

左奇函“喜欢就去跟他讲啊。”

左奇函“你不说，他永远不会知道。”

江锡荣“你说的轻松诶。”

江锡荣瘪嘴。

她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实践起来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她甚至和杨博文连朋友都算不上。

只是细碎的时间里有过那么偶然几次的相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江锡荣“等着吧，等你小子有喜欢的人了……你肯定也不敢说。”

左奇函“嘁。”

左奇函“那你就不讲呗，等他自己学会读心术。”

江锡荣“好讨厌！”

江锡荣对上左奇函戏谑的眼神，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

少女的憨态被左奇函尽收眼底，他抿唇笑起来，视线又幽幽转回手中的漫画书。

其实他知道。

他知道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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