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府邸中的灯火如星辰般璀璨,映照出一片宁静的画卷。小侯爷谢君珩,一身青衫,眉宇间带着几分不羁的英气,踏着月光,轻快地穿过雕花长廊,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他的身影在灯火下显得有些疲惫,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
推门而入,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那是他母亲生前最擅长的手艺,如今却只能由厨娘替代。他看到父亲谢仕诚坐在餐桌旁,眼神中满是责备和担忧,那张威严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苍老。
“爹,我回来了。”谢君珩笑着,声音里带着歉意,他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放荡不羁有所不满,但他有自己的理想,想要走出这座府邸,去见识更大的世界。
“你小子又跑哪里瞎混去了?”谢仕诚的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丝怒气,“整月整日的不着家,你想把你爹气死啊!”他的话语里,既有责备,也有深深的担忧,他知道儿子的聪明才智,只是不愿拘泥于一隅。
谢君珩微微一笑,他知道如何化解父亲的怒火。“爹,我这叫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出去闯荡闯荡怎么实现远大抱负,你说是吧,爹?”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谢仕诚闻言,眉头紧皱,他看着这个曾经的孩子,如今已长大成人,心中既有骄傲,又有忧虑。“你个臭小子,不学无术,胡作非为,文不成武不就,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浑球。”他的话语中带着失望,但也有一份期待,希望儿子能明白他的苦心。
谢君珩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让父亲伤心,但他不想就此屈服。“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这不都怨你吗,爹,而且我娘早逝,没人教我,这能怨谁呢。”他的话语中带着辩解,但也带着一丝哀求。
谢仕诚闻言,手中的鞭子微微颤抖,他起身,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然而,就在他准备迈出步子的那一刻,心中的父爱让他停下了动作。他看着儿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他举起鞭子,却并未落下,而是收了回去,目光中带着无奈和妥协。谢君珩见状,连忙跑上前,抱住父亲的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触动了父亲的心弦。“爹,爹,儿子知道错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的悔悟。
谢仕诚叹了口气,放下鞭子,将儿子拉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一种无声的原谅,也是一种无声的告诫。父子两人,就这样在月光下,沉默着,彼此的心却在这份理解和宽恕中得到了交融。
谢仕诚的目光中隐匿着淡淡的忧郁,犹如秋水含烟,他轻轻抚过儿子的肩膀,话语中蕴含着岁月的重量:“君珩,爹不会责罚你,也不会再对你苛求。但你要懂得,这广阔人世间,许多事并非皆能随心所欲。有些重担,作为谢家长子的你,终有一天要学会承受。这次爹找你,是想谈谈你的婚约之事。”
谢君珩的眉宇间凝结着不解的疑惑,自小他犹如父亲心头的一颗璀璨明珠,呵护有加,宠爱无度,未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刻,让他直面如此抉择。他抬起眼眸,目光如炬地锁定父亲,声音铿锵有力:“爹。我不想成亲,我的婚事难道不应该由我自己做主吗?”
谢仕诚沉吟良久,悠悠地吐出一口气,仿佛那叹息承载着岁月的重量。“这由不得你,自古以来,儿女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口言。更何况,这是你母亲在世时便已许下的婚约。那位娘子,才情出众,姿容如画,秋水为之凝眸,春花为之失色,且出生于名门望族。她能不嫌你浪荡不羁,已是你的幸事。你本是高攀不起的,只因你娘与那位娘子的母亲曾是闺中密友,这份姻缘才延续至今。”
谢君珩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他知道,这场婚姻,无论他愿不愿意,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无力:“爹,儿子真不想成亲。”
谢仕诚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其中蕴含的决然犹如利剑出鞘:“沈相国的掌上明珠,多少王孙贵族梦寐以求,他们的足迹几乎踩烂了沈府的门槛,只为博她一笑。若非你母亲与相国夫人那分交情,这天赐的良缘,只怕永远都与你无缘。”
谢君珩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父亲:“是她就更不能娶了,强扭的瓜不甜。爹,我不娶沈璃。”
谢仕诚的目光里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诧异,他未曾料到儿子的决心竟如磐石般坚定。短暂的静默后,他深吸一口气,语速平缓地说道:“原来你们早已相识,这样倒显得顺理成章了。”
谢仕诚轻轻阖上门扉,背影在儿子谢君珩的凝视中渐行渐远,留下一句沉甸甸的回响:“儿啊,有些事,非你所愿,亦非我能左右,但为父的承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谢君珩望着紧闭的门,心中的话语如潮水般涌动:“爹,我不娶沈璃啊,爹,爹,你回头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