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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阿兄现在很厉害。”
叶臻认真强调,
“那阿兄可一定要好好保护我。”
晚风又起,撩起她素色的衣襟。
叶臻唇角笑意愈深,在脑海中细细描摹他容貌——阿兄很是招女子喜欢,应当有一双含情目,许是桃花眼,懒散弯起时动人心弦。鼻梁么,合该是高挺的,她小时候似乎摸过。唇瓣应当是极为健康的淡红色,阿兄整日习武,身体应当不错。
脑海中渐渐勾勒出一幅身穿黑衣、面容英俊的男子形象。
可叶臻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阿兄。
她手指不自觉动了动,想要抬手抚摸他真切的眉眼,在自己心内烙下痕迹。
可这行为着实有些过界,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妹。
因而只是轻叹口气,乖巧被杨康扶着走。似乎快要到她的房间了,杨康忽然顿住脚步,抓起她一只手,在她愕然的心绪中,带着她的手从自己的额头眉眼渐渐抚摸至鼻梁唇瓣。
似乎是不小心,唇瓣张合了一下,突然抿住她指尖,微凉的舌尖舔舐而过——
杨康眼里暗色渐深,喉结不自觉的滚动几下,禁锢她手腕的手不自觉收紧。
指腹触及的起伏五官和指尖突然感受到的湿润令叶臻愣住,她挣扎了下,慌张收回手,忽然感觉心里像着了火一样,升腾起的烟火烧的她脸颊微红,心跳怦然。
耳畔,响起阿兄刻意放软的音调,仿佛腻在心间几个来回,沾满了甜意,
“阿臻,不论如何,阿兄就是你的眼睛。”
“阿兄会一直呵护你,爱重你。”
叶臻抿了抿突然干涩的唇瓣。
她含含糊糊回应一声,冷静的想,她现在急需一桶凉水来消消燥,止止渴。
好不容易忍着陡然不正常的气氛回了房里,叶臻接过侍女搀扶的手便急匆匆进了房,连和杨康像往常那样告别都忘了。
在迈入房门,令侍女关上门后,她才感觉附在自己身上那道黏腻、热切的视线被隔绝,微微松了口气。
......兄长为何突然变得这样奇怪?
见房内有些暗,侍女便多点了几根烛火。等房间亮堂些后,才抱来珍宝阁里刚刚送来的黑匣子,就着摇曳的烛火一看,里面平铺的绣缎上,端端正正放着枚白玉簪,似乎是几只蝴蝶包围着月亮的款式,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仔细一看,那簪子带着点瑕疵,雕刻之人雕工一般。
叶臻听到动静,问“怎么了?”
侍女将簪子小心取出,递给他,“这是小王爷刚刚遣人送来的,是银蝶绕月的款式。”
想了想,她语带揶揄,“听那个送来的侍卫说,这是小王爷亲自绘图,亲手雕刻的,因而簪子不是很精致。”
这侍女和叶臻从小一起长大,除开在杨康面前,被他的气势所摄外,其余时候都挺活泼的。
叶臻没说话,只是不自在的咬住唇角,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这枚簪子,手指渐渐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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