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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风微凉,吹的树叶簌簌作响。杨康刚从母亲房中走出,便看到莹莹月光下一抹淡色身影。
白绫遮目,雪肤红唇,满头白发披散,在月光下仿佛在发着光。
他心弦一动,眉眼不自觉弯起,张了张口,刚想要喊她。却突然想起面对那对难缠的父女时,她让自己道歉。
迈开的步伐止在原地,他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轻轻冷哼一声,只让她知道自己出来了,便不再做出什么动静。
叶臻一听这动静,就知道他又耍起了所谓的“少爷脾气”。
她无奈的低叹口气,红唇弯起抹弧度,温声唤他,“阿兄~”
听到脚步重新迈动时刻意加重的声响,她唇角笑意加深,继续说,“我知晓今日之事阿兄并非故意,只是年少轻狂,并未想太多。”
耳边,传来杨康故作冷硬的声音,“那你想多了,我就是故意的。”
叶臻:“............”
这人真是...
叶臻嘴角抽动了下,顺着他说,“好吧,就算你是故意的,那你可知你强夺女子绣鞋那行为意味着什么?”
回府后,夜间谈话时,杨康便被母亲告诫了那番行为意味着什么。
因而此时望着叶臻天然带着清冷的脸,他没来由有些心虚,便没再说话。
良久,他才小声嘟囔了句,“我又不知道。而且,那本来就是一对卖艺的父女,我出招时,那个女的又不怎么闪躲,鬼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
叶臻面容冷下来,“你的意思是那位穆姑娘是故意的?故意败在你手中,想要缠上你这个金人小王爷,享受富贵?”
杨康撇撇嘴,“我可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么想的。”叶臻认真说,“兄长,先撩者贱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不管那位穆姑娘是否是故意的,可你的所作所为天然就带有不妥。比武招亲是能随随便便就参加的吗?”
“这次的穆姑娘是个陌生人,被你搅了局,你觉得没关系。”叶臻深吸口气,继续说,“可若是遭受那些的人是我呢?若是某一天我在比武招亲——”
“不可能!!!”
她话音未尽,便被突然生气的杨康给打断了话语,“不可能有那一天!”
似乎察觉到自己这副态度有些问题,他顿了下,找补似的说,“阿臻,只要有我在,就不可能让你被人欺侮。”
“谁都不行。”
他沉沉吐出口气,在心里悄悄补充:我也不行。
过了片刻,见叶臻没说话,他又委屈起来,“可是,你是我的阿臻,你不应该向着我吗?”
说着,叶臻便感觉他似乎走上前几步。下一秒,自己自然垂落的左手便被两只滚烫的大手包裹,还被他轻轻的、撒娇似的晃了晃。
她无奈叹气,真是拿他没办法。
每当他露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柔软着声音喊她“阿臻”,叶臻就没来由的心软
纵使知道他是装的,纵使早已明晓他的阴暗刻薄、自私狠辣,也还是对他硬不起心肠。
——只因这是她的阿兄,自幼宠她、护她的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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