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后，王山止似是松了口气一样，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乖乖地睡了过去
我端详着他，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拂过怜惜
说到底，他还只是个19岁的孩子，回想起我的19岁时，那时我还在上大学，成天跟室友打打闹闹，无忧无虑
而王山止呢，我回眸，看着他的脸，脸颊上有未干的泪痕，睫毛时不时‘扑朔’一下，右手紧紧的扣住我的左手
现在展现在我面前的，不是平常沉稳的王山止，而是一个普通的、一个脆弱的小男生
夜深人静之时，他愿意，把他的过往、他的伤口、他的破碎，悉数地说给我听，说给一个才认识了一个星期的人听
我已经很克制了，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呢？我本以为，我可以很平静的听这些话
可当他说，他死而无憾时，我冲动地捂住了他的嘴，就是不想听他说这些话，心里会有闷闷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听着王山治轻微的鼾声，慢慢从中抽出了我的手，轻轻地替他擦去了泪痕，在心里对他说了句‘晚安’
我替他掖好了被角，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所以，陆爷爷是从那时对王爷爷动的心吗？”方灵眨巴着眼睛，看着陆川行
陆川行思索了一下，开口，“嗯，动心还谈不上，不过我当时确实很怜惜他的，把他当弟弟来看待的。”
方灵正欲让陆川行继续讲，但方志和阻止了她，“小灵，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爸妈他们正等着我们呢。”
方灵有点失望，“啊，那好吧，”她向他们挥手，“陆爷爷，王爷爷明儿见。”
两人也不磨叽，迅速往家里赶去
等他们两个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方超正从厨房里端菜出来
看见兄妹俩，便催促道，“快去洗手，你们妈妈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就等你们两个了。”
两人迅速进去洗手，跟脚踩风火轮似地冲上了饭桌，菜齐了，人齐了，方超调了台
这时，距离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不到一分钟，陈淑英进屋拿了一瓶饮料，拧开盖子，给方灵倒了一杯
方灵见状，好奇地发问，“妈，你不喝吗？”
陈淑英拿起酒杯，“我跟你哥，你爸，他们喝酒去。”
方灵瞬间无语，合着她是那个多余的呗
随着熟悉的开场音乐响起，春节拉开了序幕
“干杯！”一家四口边吃边喝边看电视，其乐融融
不知是哪家先按耐不住，让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惹得院子里的大黄‘汪汪汪’叫了起来
方灵眼馋，拿上才买的仙女棒，招呼一声就往外面冲去
下雪了，她站在雪地里，任由朵朵晶莹洁白，拂过脸颊
“小灵，”哥哥方志和跟着她出来，手里多了一条围巾
看着站在雪地里，拿着仙女棒十分兴奋的方灵，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把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
“我刚刚喊你，你没有听见，你不围围巾，会着凉的，生病了怎么办？”
责备的话语让方灵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哎呀，人家知道错了嘛，我也就是着急想着玩儿了。”
方志和略显无奈地看了看她，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下次不许这样了，冒冒失失的。”
她不由分说地塞给方志和几根仙女棒，有点傲娇的说，“你先帮我拿着。”
看着在院子里撒欢的方灵，方志和唇角划过一丝弧度，失笑地摇了摇头，“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漫天的飞雪，灿烂的烟花，响起的钟声，带着人们无限的期望，迎来了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方灵早早起床，梳妆打扮
下了楼，她看见方超和方志和坐在沙发上，“爸，哥，新年好！”她眉眼弯弯地向他们打招呼
随后，向方超身边一坐，抱着他的胳膊撒着娇，“爸，我们什么时候去拜年啊？能不能早一点？”
方超惊讶，“嗯？你今年怎么回事？往年喊你去，你是要拿八抬大轿都请不出去的，今儿怎么这么积极？太反常了。”
“什么反常？”陈淑英从厨房里把饭端了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就是，”方超挠了挠头，还没等到他说话，方志和抢先回答，“妈，没什么，就是小灵问什么时候去拜年。”
陈淑英的表情与方超如出一辙，“那确实挺反常的，至于什么时候去，吃完饭就走。”
“好耶！”方灵欢呼着，率先上桌，方志和紧随其后，留下方超与陈淑英对视一眼，这孩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吃完饭，刷完碗，一家四口出门拜年，一出院门就看到外面人来人往的，地上还残留着昨天晚上放鞭炮时留下的红色纸片
邻居老李眼尖的看到了他们，“哟，这不是老方他们家吗？新年好啊！”
方超和陈淑英冲着他摆手，“新年好啊，老李！”
老李又看到了方家兄妹，“你们是方志和与方灵吧？长那么大了！”
兄妹俩点了点头，“李叔，新年好！”
老李乐呵呵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糖，分别塞给他们两个
“哎，新年好，新年好，来，吃糖，吃糖！”
“谢谢李叔！”方灵乖乖回答
之后，一家四口走街串巷。回来时，方灵与方志和兄妹俩口袋里塞满了给的糖果和各种的零食
“爸，我们下午还去吗？”方灵边放着糖果边问着方超
“基本上，周边的走完了，现在只有等他们来拜访了，不过，还有你各位姑姑姨妈什么的还没有去，等过几天再去的。”方超如实回答
她听完方超的话后，松了口气，毕竟这并没有打断她与方志和的计划
注：我的新书《人格事录》马上就要与大家见面了，还请大家多多捧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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