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明察, 微臣自幼过继到吴家, 名籍上一直是吴中, 未曾更改过。” 藏海也不分辨, 只说事实。
“你既然愿意同婉儿袒露心声, 又为何要对我如此生分。” 长公主继续说着, 显然婉儿身边有长公主的人。
“微臣不敢。 郡主帮过微臣, 微臣只是投桃报李而已。” 藏海说着,想到郡主,心跳也渐渐平缓下来。 难怪没人愿意来, 在长公主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我刚才说是共犯,并不是胡说的。 你现在开始好好想想,该如何报答我才是。” 说着长公主抬了抬手说到:“起来吧, 过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本该是藏海去递婚帖的, 却不想整个场景和预想的完全不同。 一时间藏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算错了卦象,今日明明就是大凶之日啊。
长公主让起来, 藏海只得起来, 恭敬的向前走了两步。
“我一个妇人,又不吃人, 吴大人再走近些, 不然怎看得清这锦盒中的礼物。” 长公主说着,瞟了一眼桌上的锦盒。
又走近了两步, 看到锦盒中的东西, 藏海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这个反应长公主自然不会错过,“吴大人认识此物?”
藏海思量着,此时唯有老实交代,才能有一线生机,于是说到:“这是微臣的生父送微臣的司南。 此司南与其他的有所不同。 其他司南都是方形罗盘, 而父亲为我造的是圆形罗盘,且更为小巧。 没记错的话,这勺形磁石的底部应该还刻着个海字。”
长公主扬了扬眉毛,拿起磁石,果然刻着个海字。 “吴大人倒也坦荡, 这就承认自己是藏家后人了?”
也不回答长公主,藏海反问到:“长公主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既然都被人翻了底牌,藏海也想要死的明目些。
“我得到的,可不止这一个宝贝, 还有这些。” 说完, 长公主推出另一个木匣子, 里面有书, 笔,还有藏海儿时画的一些建构草图。 虽然时间久远, 宣纸早已泛黄,但是那字迹和图样藏海依然记得。
看着藏海一脸的震惊和欣喜,长公主很满意。
“想好如何投桃报李了吗?” 长公主又问到,说着又将桌上的东西向藏海推了推。
“长公主还未告知微臣,如何得到这些的?” 藏海坚持着。
“你还是第一…不对,你是除了陛下外,第二个敢和我讲条件的。” 长公主说到。
藏海不搭话。
“不好奇第一个是谁吗?” 长公主问到。
“臣不好奇, 臣只想知道长公主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的。”
“这么和我说话, 你不怕死?” 长公主问到。
“若是长公主真要我死, 十年前,我就该死了。 如今长公主拿予我这些旧物,自然是觉得微臣还有些利用价值。” 此时,藏海也豁了出去, 甚至说话时都挺直了脊梁。
“我就喜欢和聪明又坚定的孩子一起谋事。” 长公主说道:“10年前,我的人在司天监的一间杂物房内发现了这些。 我吧,可能天生就喜欢刨根问底,于是便派人稍稍查了查。”
“你看, 这画的多好啊。” 长公主摊开了画纸,细细看着,“我想着,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枉死了,也太可惜了,所以就瞒下了。 一个本来就不在藏家名籍上的孩子,也没有人会多在意。” 说完,李云睿抬起头上下打量着藏海:“看, 我眼光多好, 如今这孩子不但人长的玉树临风, 脑袋瓜子也很好用。”
“微臣多谢长公主救命之恩。” 藏海双膝跪下,向长公主深深一拜。 虽然只是长公主一面之词, 但是她能守着这个秘密,也值得藏海一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