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范闲,回京那么久,竟然都没来看郡主一眼,真真气人。 更气人的是,今日听说他还去了那个什么抱月楼。 那个抱月楼什么地方? 青楼啊! 若只是去听曲也就算了,他还给一个姑娘赎了身!这算什么? 有没有把郡主放在眼里呀!
一面想着,晚秋一面检查着门锁,灯烛。 好巧不巧,此时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还能有谁? 原以为是范闲来了, 没想到一开门,看见的却是藏海。 原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的晚秋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哟, 这黑灯瞎火的, 吴大人出现在这里, 实为不妥吧。 我们郡主可是有御赐的婚约在身, 也的确不该知道别的男子姓什名什。 吴大人还请速速回去吧。”
“我正是为姓什名什而来。 知道郡主定然有所误会, 春考之事终于告一段落, 我便想着来向郡主赔个不是, 再说清楚缘由。 夜里前来,也是因为郡主与我身份悬殊,怕引来误会, 有损郡主清誉。 烦请姑娘通传一声, 我与郡主解释清楚便走。” 藏海抱拳行礼,甚是恭敬。言语间也是颇为急切。
藏海与晚秋说话间,又有一黑衣人从边门进到郡主府邸,又从窗户翻进了婉儿的房间。 进房间后,黑衣人才摘下了面罩,正是范闲。
可惜范闲只看到了叶灵儿,并未见着婉儿。 不过范闲似乎也没多在意,只说了句下次再来看婉儿便匆匆离去了。
等范闲一走,婉儿便从内屋走了出来。 “你觉得如何?” 婉儿问到。
“怎么忽然间冷漠了许多。” 叶灵儿说道,“你说不见他的那些理由,不过是托词。 他还真就这么走了。 再忙也不至于如此吧。 何况你与他的婚事陛下早已经应允,本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你,何必大半夜的翻窗而入? 若真被有心人瞧见, 有黑衣人夜半闯进府中,还不知道编排出什么故事呢。” 叶灵儿忽然觉得这嫁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见范闲走了, 晚秋才敢进屋,想要说藏海就在门口,可是看了看叶灵儿,又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叶小姐是自己人。” 婉儿说到。
“那个,那个藏海,在门口呢。 他说有话要与您说。” 晚秋说完又忍不住加了一句:“郡主, 咱就不见他了,大骗子一个。”
“他骗你什么了?” 灵儿一听有人骗婉儿,立马握紧了拳头。
“没骗什么, 有些误会而已。 灵儿先在此坐坐,我去去就来。”婉儿说完,拉着晚秋与她一同出去。 晚秋一脸不情愿的开了一道门缝,对着门外的藏海说到:“有什么就说吧, 郡主在门内听着呢。”
“郡主, 并非在下隐瞒真名, 实乃藏海才是我的真名。 现在的确无法验证,日后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我因从小过继到了吴家,因此名籍上便是吴中,春考也定然是用名籍上的名字。” 藏海就这样隔着门和婉儿说着,“郡主数次帮我, 我不敢欺瞒, 日后若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 我也定当效犬马之劳。”
“吴大人多虑了, 我帮你并非图什么回报。 与其在此与我解释, 不如多花些时间去结交些京中的权贵。 我一个郡主,不参与朝堂之事,与你仕途并无益处。 吴大人是个聪明人, 该懂的。” 婉儿说着, 语气轻缓,也不似生气的样子。
“谢郡主体谅。 与郡主相识, 是机缘,也是在下的福气。 郡主为人纯良, 在下愿意结交,与仕途无关。” 虽然知道婉儿看不见,但门外的藏海依旧深深做了一揖。
“那便好好做官,做个好官。 夜深露重, 吴大人快请回吧。” 婉儿刚说完,晚秋啪的将大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