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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elve.白牙之卷(五):雨中的身影(下)

火影之没有眼泪的明天

说实话

她很讨厌打雷的暴雨天

那是她不愿回忆的童年所留下的伤痕

噼里啪啦的雨声夹杂着树丛中快速移动的沙沙声,偶有泥水潭被忽的踩惊起水花,等到水花落下,再次被雨点击打,那个踩起水花的身影又跑出去很远。

按照以前的习惯来讲

她本应该是畏惧黑夜的

畏惧这种被剥夺视力,不知身处何境的漆黑领地

雷声和雨声交杂冲击着她的耳膜,无边的黑暗刺激着她的视觉,风加杂着狂暴的气息割过脸庞——是冷的,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在暴雨面前,雨衣似乎只是一件小小的遮蔽物,鞋子早已湿透,膝盖以下也早已泥泞不堪,但此时,她已无暇顾及。

——因为她更畏惧小卡卡西的眼泪

快…!再快点!

芊若只恨自己体力太差,在这种暴雨中,连基本的忍足也用不好。

——看到了!旗木宅子!

看到熟悉的大门时,芊若想也不想便冲上前去,冒雨从院墙上跳过去——她怕,她怕晚一秒,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她径直冲到正院,恰好此时一道闪电从头顶的天空中划过,模糊照亮了眼前的景象——身形壮硕的男人倒在地上,另一个瘦小的身影背对着她,定定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

历史不是被改变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啊?

芊若瞳孔骤缩,不可置信的张开双唇,紧攥着雨衣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别愣着啊

快动起来,说点什么也好

怎么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独自面对……!!!

突然一束白光亮起,倒在地上的银发男人打开手电筒,慢悠悠的爬起身来,低沉的声线缓缓响起:“哈哈哈……原来手电筒掉到这里去了,真是让我好找啊。”

小卡卡西死鱼眼地看向自家打着哈哈的老爸,语气懒懒的吐槽道:“豆桑,你刚才还说自己一定不会把手电筒弄掉的。”

“哈哈哈…抱歉抱歉……诶?那是……”

有些尴尬的朔茂向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成熟的儿子道歉——许是气息过于温和熟悉,又或许是被雷雨声掩盖,直到他抬头望向院内时,才发觉少女的存在。

小卡卡西顺着父亲的目光,缓缓转过身去,漆黑的双眸瞬间从懒散变为震惊——白发少女瞪大双眼,呆滞地望着他们父子两人,苍白的指尖原本紧紧抓着雨衣,在看到他转过身来,却又缓缓松懈下去,雨水胡乱的拍在她的脸颊上,地上安静躺在脚边的是被雨打翻的斗笠。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雨那么大!你会淋感冒的!”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小卡卡西抬腿就要冲进院中把少女拉进屋内,但只见对方抬手示意自己停下,小卡卡西就这样顿在即将被雨淋到的屋檐下。

“没事…卡卡西……姐姐没事。”

白发少女极其温和的笑了起来,眼角泛着晶莹的光,不知是雨还是泪,她挥了挥手,示意小家伙快些回去,却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来到这里,又是如何来到这里。

“快回去吧,好孩子,不要被雨淋到了,姐姐只是……”

“……突然很担心你罢了。”

还未等旗木父子再说些什么,眼前的身影已经捡起斗笠,再次一头扎进漆黑的雨夜中,消失不见了。

但只有芊若自己知道,看到朔茂先生安在,她有多么高兴。以至于她感觉湿透的身体,貌似也没有那么冷。嘴角也漾开了,这几天以来,最温柔的笑。

待少女离开,小卡卡西定定地望了一会她离开的方向,随后无声地回到屋中,拉上了门。

他看到了,姐姐那难以言述,复杂却又欣慰的笑容。

小卡卡西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的暴雨,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把姐姐拉进屋——她冒雨回去,先不说衣服被淋透,漆黑的夜路也并不安全。

小家伙皱起银眉,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到父亲身边——朔茂同样望向窗外,思虑着什么。

不惜冒雨赶来这里

对卡卡西说的是“突然很担心你”

而且……

朔茂回忆少女先是惊恐万分,随后又松懈下来的表情,若有所思的垂眸。

芊若小姐恐怕知道些什么

但为什么只看了一眼,便好像确认了什么一般而离开了呢?

不过……她眼中急切的担忧不是假的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人了?

整日为战争和杀戮奔波

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会非亲非故而如此担心别人的人

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芊若小姐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朔茂看向一旁嘟着嘴有些生闷气的小卡卡西,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等到小家伙不满地用死鱼眼看着他时,又大笑着开口:“卡卡西,你很喜欢芊若小姐吧?”

他儿子盯人盯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才没有…!……不讨厌而已。”

小卡卡西听到“喜欢”二字,瞬间炸毛,本能的就要反驳,但好像又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半晌又闷声添上后半句。

哦哟哟

不~讨~厌~而~已~

朔茂在心底搞怪地学着自家儿子别扭的回答。

他感觉刚才要不是他在场

估计这小子就跟人跑了

他倒没有争抢小卡卡西更喜欢谁的意思

相反,他其实很欣慰自家儿子这么喜欢芊若小姐

要是那么温柔的人都打动不了他,真不知道这小子以后怎么找老婆

窗外的雨声仍然咚咚地击打着地面,旗木父子闭上了手电筒,小带土吹灭奶奶手旁的蜡烛便抱着小被子准备睡觉,小彬正在帮父母再检查一次门窗是否关严。

暴雨还未停歇

但今晚

愿各家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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