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酡红的云彩勾起少年的回忆,夕阳透过乌鸦鸦青的羽翼,翼边泛白。橘海的尽头是半轮夺目的红日,它周边氤氲着银金的光。傍晚的日落,温和而深邃。
嘉德罗斯孤身在观海的栈道伫立,两臂搁于栏杆上,手掌撑起稚气未脱的帅气面庞。余晖慵懒地停靠在他的肩头,灿烂如繁星的金发因这光比平日更耀眼。过路的人时不时转头看向他,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评价:“这人长得好英俊!!!!”
处于评价中心的主人公心里很是郁闷:“老爸怎么突然变脸把我赶出来了?”
是的,在一个小时前,嘉德罗斯经历了嘉父极大的态度转变,上一秒还是老爸的亲亲儿子,下一秒就被赶出了家门。
“我今天做了什么事惹老爸生气了吗?”嘉德罗斯换了个姿势,嘀咕着,“不按时吃饭?不吃蔬菜?”
他否认了心里的所有想法,能让老爸把他赶出去的事……估计只有把家产败光吧。
压下心中的疑惑,嘉德罗斯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今晚,他该何去何从?
他带了钱,但还没选好住所。他原本是想先去朋友家凑活一晚,毕竟外面的住处永远比不上家。在雷德和蒙特祖玛拒绝他后也只能另起打算。
想起自己的人际关系他就头疼,在凹凸学园待了五年多,却只有两个朋友,重要的是,他的俩朋友在一起了,他成了横在两人中间的电灯泡。
而想到雷德祖玛平日的腻歪,嘉德罗斯的心中涌现丝丝苦涩,十七岁这个年纪或多或少会有喜欢的人。但他有些不同,他喜欢男人,喜欢跟他同班的格瑞。单同性这一点,足够让格瑞成为嘉德罗斯内心的不可说,更何况他往日的行为已经招到了格瑞的厌恶。
嘉德罗斯的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橘子味海面,鎏金色眼眸中是快要溢出的落寞,这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在嘉德罗斯身上可不常见,或许是今日的夕阳太过温柔,让人想倾诉。
定了定神,他踱步向凹凸市最有名的酒店走去,就在临海栈道的尽头。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等到嘉德罗斯到达凹凸酒店的前台接待处,他才突然想起,他没带身份证,虽然电子身份证也可以,但他还是未成年。
直接白跑一趟,在之前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亏他在路上还在考虑住豪华套间还是总统套房,这下好了,睡大街吧。
“离这最近的公园怎么走?”嘉德罗斯一脸镇定地询问,实则内心已经慌死了。幸好前台小姐姐回答了这个问题:“出门一直直走就到了。”
嘉德罗斯礼貌道谢,转身就走,丝毫不停留,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今晚睡公园长椅吧。”他想着,根据前台的指引来到了滨海公园。
他坐在长椅上,面前是花坛。夜色已近,天空漆黑一片,自然也看不清花坛中有什么花。嘉德罗斯动身躺下,身子往椅背靠了靠,他没有能充当被子的东西。
他在嘈杂的虫鸣与夜晚的凄清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