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藏暖意，一曲道明赛中记。黄斑左右梢枝头，笑语泛泛隐香去。秋风吹雨过南楼，一夜新凉已是秋。在野菊散落的黄昏下，探寻所谓的夏去秋来，给人间的街灯撒上细盐，灯火朗照，盐粒里藏着我酿了一秋的甜。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叶青，人与海棠俱醉，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秋天了，如果你问我思念有多重，不重的，像座秋山的落叶，秋日的幕色如油画般浓郁，浸在糖水罐头里的橘色夕阳，在沉沉的幕霭之下，同即将来临的暮色边缘。
即使晚秋难免让人引愁上心，但热闹的戏语也会不自觉地潜入，隐颤。赤胶红道下，学子议论纷纷，对于为数不多的校园活动，秋季运动会也是为他们留下深刻回忆的星辉。
明辉之下是广播的播报，对于此次的秋季运动会，虽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面对着全新的校园和班级，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或许是长久以来在校园内的压抑，情绪高涨的学子依然开始进行了集体性的澎湃，“下面走来的是高一十班的班级队伍……”
陈晓楠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看着环走在操场上的班级队伍，米老鼠和唐老鸭的经典头套，作为头阵的出现，显然是让十班给足了排场，回过头去，仗着自己个子的优势，依稀判断出了萧无邪的位置，便朝着后边走去，人声鼎沸的喧闹是依然不是重点，摩肩接踵地冲出人群，后边裸露的是一片自有闲步和走走牵手的校园情侣。
“你干嘛还呆在这啊？”陈晓楠说着，便一把拍在萧无邪的肩膀上，萧无邪将偷偷戴着的耳机摘了下来，迷惑地看着陈晓楠，“我是说前面都开始班级排阵了，蛮有意思的，你不去看看吗？”
“我们班老刘又没给我们排什么有意思的班阵，为啥要去啊？”
“看看别的班的呗，一天到晚就知道在这，戴着个破耳机听歌，也不怕被老师发现。”
“怎么了，你难道没带手机？”
“真的是，”陈晓楠一把将其的耳机夺过手中，“我给你没收了。”
“欸，你别闹啊。”萧无邪站起身便朝着陈晓楠渐渐后退的地方小跑而去。
陈晓楠在前边跑着，笑道：“有本事你来拿啊。”
“晓楠，你别这样呀，好不容易有机会让我听听歌。”
“哦，哪有怎么样，来呀。”
人群前是大张旗鼓的校园队，红裳绿缎摆展颜，尽得目目先引侧；人群中是拥拥挤兑的观众席，欢呼百转不尽兴，声声道取快生言；人群后是散落嬉闹的青春范，喃喃细语不浅情，挥衣显现丝丝绪。
陈晓楠小跑着，玩味地嘲笑萧无邪跑得太慢，还不如自己家的小犬，萧无邪倒也不是与其急眼，只是一边跑，一边卸着力气，陪着陈晓楠漫无目的地玩闹着。陈晓楠一个踉跄，倒在了赤胶跑道环绕中心的绿茵足球场上，萧无邪也慢慢走向前，喘着小气，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问道：“怎么啦，小陈同学，几天不见，连个步都不会跑了，现在还要我来扶你吗？”
“嘿嘿，哈哈哈哈，”陈晓楠坏笑一阵。
“所以现在可以把我的耳机还我了吧？”萧无邪说着，便要伸手去陈晓楠的手中拿回自己的耳机。
“哈哈哈哈，你想得美。”陈晓楠说着，便将耳机塞入了自己的衣服里。
“你！”萧无邪看着陈晓楠的举动，也是哭笑不得，“没必要吧，陈大小姐。”
“干嘛，我现在哪也不去，耳机就在这里，”陈晓楠坏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平躺下来的陈晓楠，借着方才嬉闹时留下的汗水，将胸口前的校服引得若隐若现，仿佛可以在阳光的亮芒看到些红脸的部位，这边玩味的挑衅让萧无邪也顿时手足无措，“有本事来拿啊。”
“陈大小姐，不带你这么耍赖的。”萧无邪说着，看着躺在地上的陈晓楠，不断喘着气，上下浮动的胸部因为汗水的净透以及阴影的衬托，在此刻格外引人投目，萧无邪两颊一红，面部上升的温度也逐渐有了感觉，侧目望着远处的人群，强装正定。
“怎么了，刚刚不是说对着校园班队没有兴趣的嘛，那你现在在看什么呀？”陈晓楠像是早已看穿了萧无邪的心思，又追问，“还是说，你害羞了呀？”
“没有没有，刚刚和你跑着有点热。”萧无邪苍白的解释在陈晓楠面前却毫无影响，虽是这么说着，但是脸色的温润却依旧没有卸下。
陈晓楠又是忍不住地偷笑，“那你脸红什么，还是说刚刚被猴子屁股蹭掉色了？”
“不是刚刚跑步，热的嘛。”
陈晓楠眼见自己得逞，便开始追加着攻势，“哦？是吗，那你转过来看着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
“哦。”
远处的刘正也从操场的门后走入了场，冲着操场望了望，仿佛是锁定了萧无邪二人，便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
萧无邪揉了揉眼睛，说道：“喂，快起来。”
陈晓楠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就不起，略略略。”
“不是啊，刘老师来了。”
“萧无邪啊，你现在还学会撒谎了啊？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不是啊，我真的没有骗人。”
“你得了吧，就算老刘来了，我也不会还你耳机的。”
刘正的声音在人群喧闹之中，依然清晰入耳，微带怒色地问道：“什么耳机啊？”
陈晓楠侧头望去，看着刘正一步步逼近二人，伸手朝向萧无邪，“拉我起来。”
萧无邪小步上前，使劲将陈晓楠拉了起来，刘正也站在了二人的面前，一米九几的大高个下，加持着老师兼班主任的身份，萧无邪和陈晓楠显得格外弱小，陈晓楠站在了萧无邪的身后，藏了半个身子。
“什么耳机啊？”刘正又是那一张一本正经的面孔，看着二人怯生生地站在原地，不言不语。陈晓楠偷偷地将自己衣服里的耳机取了出来，揣在手中，在萧无邪的身后暗箱操作着，慢慢地塞到了萧无邪的手心里。
萧无邪说：“没什么。”
刘正看着萧无邪身后的陈晓楠，令道：“没什么？陈晓楠，你给我站出来一点，和萧无邪挨得那么近，担心我吃了你啊？”
“没有……”陈晓楠小步挪了出来，低着头，不时瞟着一脸严肃的刘正。
刘正追问：“你刚刚说什么耳机啊？”
陈晓楠犹豫了一会儿，头脑风暴这快速想着办法，“就是……就是，无邪马上要过生日，他想要一幅价格很高的耳机，我说我没钱，不想给他卖。”
刘正听后，又转头看向萧无邪，“嗯，那她不给你买耳机，你就追她啊？”
“啊？”萧无邪一脸无辜地疑惑着，陈晓楠一脚暗暗地踩在了萧无邪的脚尖，吃痛的萧无邪这才想起了是为了配合陈晓楠的小谎，应道：“没有，我是和她闹着玩呢，怎么可能因为不给我买耳机我就追着要呢。”
听完了萧无邪的解释，刘正的脸色这才稍微缓解了些，道：“咳咳咳，虽然是运动会，但是也别这样闹，倒是被别的老师看见了，像什么话，还是在学校里，穿着校服就给我安分一点。你看人家的表演排练，多累多耽误学习，我让你们可以好好地感受一下运动会的氛围，不要给刘老师找麻烦啊。”
萧无邪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刘正接着吩咐道：“我等等还要上前当比赛裁判，你们到时候班里的纪律让班长管一下，不要出现什么违规违纪的行为。”
“好，知道了老师，辛苦。”
“嗯。”刘正看了看二人，便朝着人群去了。
陈晓楠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逮住了。”
“是你要吓死我了啊，还说什么我要强迫你给我买生日礼物，真的是，到最后的这个罪人还是得我来当。”
“干嘛，给我顶个包都不行吗？”
萧无邪摩挲着手中耳机，感受着不属于其原本的余温，“这个耳机都是热的，你不会真藏进那啥里面去了吧？”
“略，”陈晓楠俏皮地吐了个舌头，“溜了。”说完，便小跑也入了人群。
而远处的一双眼睛，也正看着这一起的发生，在他的耳中，人群的嘈杂仿佛逐渐隐没了下来，而眼神中的怒色也逐渐生了出来，嫉怨快要将萧无邪吞噬了一般，或许说吞噬得是他逐渐的心，攥紧的拳头是不再掩饰快要溢出的不甘……
“下面走来的是高一十五班的班级队伍……”
广播的传话，顿时提起了萧无邪的兴致，“十五班？夏念念的班，说不定她也是表演的，我要去瞅瞅。”一路小跑，侧身挤入了人群。
一套套醒目的节目服装，是黑色系的专业舞蹈服，配合这穿插在队伍白色礼服，经典的黑白色块格外富有腔调，女生富有张力的舞步，尽情释放着自己的个性和体态，大饱了眼福，而在他们身后扶持和伴舞的男生也显得彬彬有礼，小幅度的行为给足了对比的强烈，让观看的学生们连连鼓掌高呼。
“在哪啊？”萧无邪扫视锁定着脑海中熟悉的面孔，看到了其中之一，却遗憾不是，“怎么是程淑淑啊，夏念念呢？”
“你又在找我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虽说身旁的欢呼声难以掩盖，但这份声音却听得萧无邪有一次颤栗起来，回头望去，看着正好挤在人群中的夏念念，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
“啊？啊……啊对，不不不，好像又不对。”
“嗯嗯？”
看着夏念念疑惑的神情，联想到上一次看成绩时的偶然见面和这次的巧合，红润的脸颊再一次显现了出来。“啊，对啊，我还想着，你这么漂亮，怎么会不出现在你们班的班级表演里面呢。”萧无邪的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后悔地暗暗想着：我这是在说什么鬼话啊，这么以来不是显然交代了我对她的想法了嘛，万一人家看出来了，到时候连联系方式都没要到就失去机会了，我可真蠢。
“其实还好啦，主要是我也不要会跳舞的，上次和我一起的淑淑现在就在前面跳舞呢。”
萧无邪尴尬地应下，“嗯，我看到了。”
二人都将目光投送在了操场是洋溢着青春光芒的学生舞者上，但是对于身边人的关注却是丝毫未减，再萧无邪一次次试探性的余光之中，夏念念也是转过来头，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焦在一起，不知为何的紧张，唾液在咽喉润下，夏念念开口问道：“你刚才挤过来就是为了想看我跳舞吗？”
如此一来的疑问也让萧无邪原本缓和的面容顿时红润了起来，心直口快的夏念念也在为脱口不善的言辞所懊恼——“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呢？”
“额……我是在哪里看到这里有熟人在的班级表演嘛，挤到前排，然后……但是之后我在这里……”萧无邪的胡乱解释在夏念念看来却是多添了一份笑意。
夏念念也不好意思地噗嗤笑了出来，萧无邪此时的身温再一次升起，夏念念捂嘴小笑一阵，道：“你看起来蛮壮实一人没想到还挺滑稽的。”
“啊？”萧无邪顿感自己的形象崩塌，“有吗？”
“哎呀，这也是人格魅力嘛，是不是。”
萧无邪看到夏念念天真的笑面，也是忘了方才的不自在，“是……是，是。”点头答应之际也是由衷对眼前这个女孩子产生了深一份的情愫。
“念念！”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随着人群中慢慢挤兑出来一个穿着墨色舞服的女生，看清之后才识得是程淑淑。
“淑淑……”夏念念顿时畏手畏脚起来，看着程淑淑慢慢靠近，萧无邪在夏念念的身上感知到了一副不知为何不自在。
“你好，我是……”
还未等萧无邪说完自我介绍，程淑淑满是不屑的眼神，简单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这不是之前操场上和那个疯婆娘一块的那个傻大个吗？”
“你说谁啊？”萧无邪本存有的礼数被此刻程淑淑的不良言论所冲散，“疯婆子，傻大个？你……”
程淑淑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勾搭我们的夏念念，想你这玩意的追求者，还是排到法国去都不一定轮的上号。”
“淑淑，你这样多尴尬啊……”夏念念拉扯着程淑淑的衣角，小声提醒。
程淑淑说话的声音愈发大声，“尴尬？我要是被这种人喜欢上，那才叫尴尬，这样大庭广众的划清界限才是保护你自己的方式，知道吗？”围观的人群也逐渐吸引来了场上老师的目光。
“你什么意思？”此时，陈晓楠也从一边快步走了上来，高挺的身材伴着顺风飘起的秀发瞬间给足了气场，“有你这样侮辱人的？”
程淑淑双手一架，又是一番打量，“笑死了，好像是你们先招惹我们的吧，陈大小姐，之前被那几个男生的事情搞得全校皆知，现在还在这里挑事情，我看是那几个没把你伺候好吧。”
“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陈晓楠说着便上前，满是一副决斗前的阵仗。
“快走快走！之前那个身材巨正点的妹子和十五班上去跳舞的那个美女吵架了。”“真的假的，为啥啊？”“好像是那个性感的长腿姐的男人勾搭上了十五班那个美女的闺蜜。”“这么精彩啊。”“是啊是啊，还看什么表演，哪里都要开打了。”“哈哈哈，美女打架，有好看的咯。”“走走走。”
随着四周的围观学生的聚众，外围的讨论声也愈发离谱，上前来查看情况的老师也被这般闲言碎语惹得耳朵生疼。
刘正逮到一个学生，学生回头望着这一米九几的东北大汉，加持着师长的威严，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会感到胆怯，随着刘正开后询问之后，那学生只是解释自己是来看热闹的，被刘正一通训斥，“哪里的运动会不看，在这里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而此时的圈内，四周学生的围观让陈晓楠和程淑淑都下不来台，此刻的二人谁先让步都会是日后学校的笑柄，青春期的意气用事伴随着肾上腺素的鼓动让陈晓楠难以压抑自己的怒火。
“让开，在这里看什么热闹啊！”刘正洪亮的声音传来，即使再嘈杂的人声也这声呵斥所镇压。
萧无邪看着学生散去而开辟出的空道，小声道：“晓楠，我们走吧。”
“你闭嘴！”陈晓楠头也不回地继续怒视着程淑淑。
这副架势显然也是在想程淑淑示威，但此时的程淑淑却不甘示弱冷笑道：“自己男人都骂？你还算不算……啊！”
还未等程淑淑说完，在刘正的视野下，陈晓楠再也忍不住颤栗的身体，一把拽住程淑淑的头发，一脚将其扫翻在地。夏念念和萧无邪顿时被陈晓楠的举动吓到了，而围观的众人也是不由发出一阵子呼声。
“陈晓楠！”刘正指着陈晓楠大声呵斥着。
陈晓楠却像是听不见一般，抬脚就要补上一击，萧无邪冲向前双手从下架住了想要追击的陈晓楠，“晓楠，你冷静啊，老刘来了。”
陈晓楠拼了命地挣扎，好像是要赶尽杀绝似的，“放开我，让我踹她，口无遮拦胡言乱语，我看那几个男生就是她找来弄我们的！”
刘正上前已将将二人拉到了一旁，“陈晓楠你在干什么！”刘正的喝声也让陈晓楠站住了脚跟，“今天运动会，当着这么多人你还敢动手，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还想要闹出人命啊！”
“是她先……”
“够了！还在说。”陈晓楠还想解释什么，被刘正一声斥下，“你们俩给我来趟办公室。”
办公室——
“开个运动会还给我不省心，在这边闹事情。幸好这次我赶到了呗，如果我要是不在，你还想翻上天了是不是？”刘正看着满脸不服气的陈晓楠，“怎么？你这个表情是连我也要打。”
陈晓楠小声嘟囔：“没有。”
刘正顿了一会，道：“你和那个跳舞的女孩子什么关系啊？”
陈晓楠道：“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在哪一下子就给人家放倒了？我看你这好像是练家子嘛，那么多人看着，你就给人家给踹了，你是真不怕吃处分啊。”
陈晓楠硬气地反驳：“是她先开始的，骂我们疯婆娘，傻大个。”
刘正呵斥：“还说，还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今天还是运动会。我看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之前那几个男孩子对你动手动脚的，现在又结了一个仇家，你是没玩完了了。”刘正目光侧向萧无邪，“你说，怎么回事。”
“额……就是，就是……”
萧无邪结结巴巴地模样让刘正更加头大，“一个大小伙子在这里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的，把话说清楚！”
“就是我们之前在操场散步的时候和他们有点小摩擦，然后这次在运动会场上，两边见面就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又加上周围围观的群众在哪里起哄，对方那个叫程淑淑的男孩子骂人又特别难听，还嘲讽我们之前被那几个学校里的小混混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晓楠想要帮我出头，后来的事情也正如刘老师您看到的一样，就这样了……”
“你看看，这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刘正说完，也是长叹一气，“在外头，我们不惹别人，别人如果惹我们自己班的孩子，我们是肯定要出头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师说，你觉得我要是真如萧无邪所说的，会不帮你出头吗？你知道我的性格的，我们东北人是很护犊子的，别说是别人惹我们班的孩子了，这就是原则的问题，我看有必要好好重申这点了。”刘正看着还未消气的陈晓楠，“怎么，都把人家踹倒了还不满意啊？”
陈晓楠扭捏地看了看刘正，点了点头，“嗯……”
“事情我帮你们去学校那说，你们就不要再去搭理那帮子人了。”刘正看向萧无邪，问：“那两个女孩子哪个班的，叫什么？”
“十五班……”萧无邪说着，担心起了无辜的夏念念也会被卷进来，言出谈吐便顿住了下来。
刘正问：“叫什么名字？”
“我忘了……”
见萧无邪反常的变扭，陈晓楠便抢答了刘正的问题，“程淑淑，夏念念”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先来找我，听清楚了没有？”
萧无邪和陈晓楠同应道：“清楚了。”
二人出来办公室，陈晓楠看着心不在焉的萧无邪便问了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忘记了，我看你在哪里和那个叫做夏念念的女孩子聊得蛮不错的嘛，还在这里装什么不知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了，到什么时候了还在偏袒别人，你是不是我朋友啊？”
“没有，我只是觉得动手和骂人的是那个叫程淑淑的，夏念念的女孩子还是无辜的呀。”
“哦，那你去找你的夏念念去吧。”
“欸，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淑淑我也很讨厌啊，但是夏念念真是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们不能把一个没关系的女孩子扯进来嘛。”
“哦，那你刚刚也站在那一动不动，你也是旁观者，你也别卷进来。”陈晓楠说完便气愤地离开了。
运动场——
显然方才的小插曲并没有打断挥洒青春汗水的运动会，观众席上是大包小包的零食，是琳琅满目的礼品，是欢声笑语的学生，是养精蓄锐的运动员……
二班——
“听说了吗，陈晓楠上午在操场上把一个妹子撂倒了，那叫一个出手快啊，还被老刘抓到了。”“谁说的啊，在哪啊，我怎么没有看见？”“张琳啊，她说陈晓楠是为了萧无邪出头才动手的。”“这么劲爆的吗？”“哈哈哈，白菜被猪拱了。”
“你们在聊什么？”陈晓楠突如其来的发问，几人愣在哪里不知说些什么，陈晓楠看着几人沉默不语，也只是轻蔑一笑，“下次想要说我的闲话就在我面将，在背后嘟嘟囔囔的算什么？”
几人见陈晓楠换上了运动服，往操场上走去，又开始小声探讨起来，谁料萧无邪后脚也跟了上来，看着几人的目光也是丝毫不留前面，“同学之间讲这个就没意思了。”
萧无邪说完，便坐到后排，看着远处的操场，十五班的位置，心理暗念，“夏念念不会有事情吧，要是因为我连累她了，到时候就真的没戏了。”
“什么戏呀？”严承旭突然凑了上来，贴着萧无邪。
萧无邪回头看向萧无邪，“你吓我一跳。”
“他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东西是真的？”
“不要不懂装懂好不好，”严承旭的语气逐渐淡了下来，“他们说陈晓楠因为你和别的班的女孩子掐起来了，是吗？”
“没有啊，你听谁的？”
“某些人咯。”严承旭说完便向台下走去，“去给晓楠加油咯。”
“啊对，还有个跳远比赛。”萧无邪随之跟了下去。
“严承旭，”一道女声传来，二人转头望向两人，见张琳一路小跑靠了上来，“你们去哪啊？”
严承旭打着笑脸，“去给运动员加油呗？”
“我们这个点还有运动员啊，下午场是……”张琳翻看着手中的页纸，查看着表格的内容。
萧无邪说着，看向远处跳远场的方向，“是陈晓楠。”
张琳凑在严承旭的侧耳小声道：“嗯嗯？你还去找陈晓楠啊。”
萧无邪道：“怎么了？”
“嗯哼？”张琳却是之间绕过了萧无邪的疑问。
严承旭道：“是的，你要一起去吗？”
“行呗。”张琳说罢便小跳下了场，从二人的中间穿过，留着萧无邪一人愣在原地。
萧无邪心中的疑惑在此刻也膨胀起来，“这两天班级的氛围怎么感觉越来越怪呢。”回头望去，看着观众席上时不时向自己瞟来的目光，窃窃私语的场面和几人躲闪的目光让萧无邪生疑。
“下面是高一组的女子跳远，我们将目光……”
广播的宣读声传来，打断了萧无邪思考的思绪，“算了，晓楠那边要开始了。”
跳远场——
“晓楠。”严承旭冲着陈晓楠喊道，陈晓楠看其随着张琳一同到来，向后望去，张望着本该出现的人的到。严承旭走到跟前，问：“晓楠，在张望什么呢？”
张琳冲着陈晓楠笑道：“我们来给你加油啦。”看了看陈晓楠修长的大腿，打趣着，“哇，晓楠的腿这么长啊，这以后不当模特都可惜了。”
“哈哈哈，谢谢夸奖。”
“马上要比赛了，还在看什么呢？”严承旭问道。
几人在闲谈之际，萧无邪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晓楠。”
“来啦，”陈晓楠朝着萧无邪打招呼，“你们怎么没一块来啊？”
“刚刚是在哪里耽搁了一会儿，这不是严承旭和张琳都过来了吗。我就慢了些，不过这也不是赶上了嘛。”萧无邪笑着看着陈晓楠。
“要比赛了，帮我拿一下衣服。”陈晓楠说完便将防晒的外套丢给一旁萧无邪。
陈晓楠将穿着的校裤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热裤，将自己修长的大腿显露出来，淡淡的黑色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美感，肌肉的线条仿佛是为其人物体态的优美，多了一副勾勒，修长的大腿与这副模特般的身材显露，在日常的校园生活中并不多见，而此时的运动会便让她尽显风光。围观的男同学也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射到了场上，似乎拥有着聚光灯的陈晓楠身上。
萧无邪接着凑在瓶前闻了闻，笑道：“这么久了用的还是这个味道。”
“闻腻了你就给我换个新的呗。”陈晓楠回眸一笑。
比赛吹哨的老师鸣言道：“下一位，陈晓楠。”
随着哨声响起，陈晓楠身体倾倒，箭步前迎，离弦之势，顺风而行，落地之际，沙尘扬起。
“四米六六，新成绩。”
陈晓楠结下发圈，重新将头发有序的绑好，周围惊呼和讨论声也因此而引起。陈晓楠将外套取下，冲几人微笑，“走吧，去不去小卖部啊？”
萧无邪应道：“你请客？”
“真抠门，不带你去了，走吧。小琳，承旭”陈晓楠带着两人走后，回头拉下左眼的眼袋，俏皮地说，“走吧，小气鬼。”
“来了。”
晚自习，九点，高一二班——
“呆子，接着。”陈晓楠说着，便将手中的纸团丢到了萧无邪的身上，萧无邪一个没注意，纸团便丢到了萧无邪的头上。陈晓楠噗嗤一声，不禁笑了出来。
“咳咳咳，”任课老师提醒的咳嗽声顿时让陈晓楠低下了头，捂着嘴偷笑着。
萧无邪看着纸条上，陈晓楠给自己画的肖像画，真是自己在上课趴在桌子上偷偷睡觉的模样，上面还画满了涂鸦。萧无邪小声道：“一天到晚这么不正经，马上下课了别被老师逮到了。”
“干什么啊，就是因为快下课了，所以就算被抓住了也不会罚站太久，哈哈哈。”
“等等吧。”
“等什么啊，把纸团还给我，那可是我的开山之作。”
“嘘，”萧无邪在嘴唇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便在纸团是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陈晓楠顿时不乐意了，看着对自己的作品随意添墨的萧无邪，之间急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要跳起来把纸团夺回来，“不要乱涂乱画，还给我呀。”
“咳咳咳，陈晓楠。”任课老师的声音再次想起，陈晓楠只好把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来，看着得意洋洋的萧无邪露出了衣服很生气的模样。
“喂，晓楠。”严承旭的声音将陈晓楠的注意调到了一旁，当陈晓楠看向严承旭的时候，只见严承旭将一个纸团丢到了陈晓楠的桌子上，快速飞跃的纸团终究是没逃过老师的眼睛。
“严承旭，你在干什么？”
严承旭被老师突如其来的发问问住，“我……”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老师说完，便将书本一合，走出了教室。
“哈哈哈，调虎离山，多谢小严帮我。”陈晓楠看着一脸失落的严承旭被叫走，打趣地说着。
严承旭走到门口便传来了老师的话语，“你的这个数学啊也就不用我说了吧，萧无邪那个调皮捣蛋的样子我就不说了，起码人家的数学科目没有落下，你倒好……”
陈晓楠还在偷听之际，萧无邪将纸团又丢还给了陈晓楠，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陈晓楠打开纸团，发现萧无邪在一只猪的头上写着“陈晓楠”三个字，并且萧无邪还画着自己把这只小猪吊起来做烤全猪。
“晓楠，晓楠，你看我呀。”萧无邪说着，将鼻子用食指顶了起来，扮相一只猪头，和陈晓楠开着玩笑，此时的陈晓楠见到这般架势那还谈得上表情管理，又气又笑地发出了声，见萧无邪计谋得逞，便将扭过头去，拒绝和萧无邪打趣。
不一会儿，严承旭和老师进了教室，见萧无邪这般模样，任课老师也不再憋着，道：“萧无邪，不要在哪里作妖了，你要是晚自习再瞎搞，你就给我站出去写作业。”
“好”，老师的训斥瞬间让萧无邪老实了许多。
见状的陈晓楠回过头去，吐了一节小舌，“略略略。”
“你也是，”随着老师的话语，陈晓楠看向讲台，任课老师正看向自己，陈晓楠也只好忍住笑意。
待严承旭回到座位上，陈晓楠这才反应过来纸团还没看，便冲着严承旭笑了笑，打开了方才严承旭传来的纸团。
萧无邪看向陈晓楠，之间陈晓楠看着纸团中的内容，脸色本来挂有的笑意却慢慢收起了嘴角，看着纸团上的信息一遍又一遍，好似其中有什么让其难以置信的事情，这不禁让萧无邪的好奇心也逐渐膨胀了起来。
萧无邪挥手问道：“什么东西呀，晓楠？”
陈晓楠看了一眼萧无邪，又看了一眼严承旭，脸色复杂的神情，让两人都期待着陈晓楠说些什么。
任课老师看着被自己警告过的萧无邪愈发嚣张，便冲着萧无邪喊道：“萧无邪！”
铃声随之响起，鸣鸣铛铛回荡教学楼上上下下，“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叮叮，现在是晚自习下课时间。”
好巧不巧的下课铃声打断了任课老师想要训斥萧无邪的话语，萧无邪看了看老师，却也是没为难自己。“放学，”说罢，便拿着书便离了教室。萧无邪回头重新看向陈晓楠的时候，之间陈晓楠将纸团还给了严承旭，二人好像都有着什么秘密一般，不敢直视对方。
萧无邪疑惑地叫了一声，“晓楠？”
陈晓楠回头看着萧无邪，眼神中的慌乱显而易见，在萧无邪的注视下和不解的眼神中，陈晓楠胡乱收拾了一下书包，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萧无邪看向站在原地的严承旭，严承旭也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想要解释什么的意思，萧无邪直接拎上来了包，随着陈晓楠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喂，晓楠。”萧无邪快步凑了上去，陈晓楠回头只是快速地瞟了一眼，“陈晓楠，你干嘛呀，跑这么快做什么？”
萧无邪加快脚步，站在陈晓楠的面前，四目相对之下，陈晓楠躲闪着萧无邪的目光，只是随口说：“没什么。”
萧无邪愣在原地，看着远去有逐渐慢下脚步的陈晓楠，灯光下，陈晓楠的背影好似都透露着此时内心中的复杂景象，萧无邪又一次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晓楠。”
陈晓楠逐渐放慢了步伐，回头看来一眼萧无邪。萧无邪慢慢走到了陈晓楠身侧，二人放缓速度，开始如往常一样回家，此时的萧无邪也不再追问陈晓楠，只是静静地等着，他也不知道陈晓楠会不会和他说说今天突如其来的行为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或者那张纸团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萧无邪为自己的粗心感到了愚蠢，当时就应该直接问严承旭的，却是跑过来追问陈晓楠，正在萧无邪为自己的想法所困扰的时候，陈晓楠看向了自己。
“你知道严承旭在纸团上说了什么吗？”
“嗯嗯？”萧无邪被突如其来的发问扰得不明所以，“什……什么，什么……”
“你猜猜看，”陈晓楠又恢复了往日的语态，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现在都过了快一个学期了，还有不久的期末考试就要到来了，不过听老刘说，这次的考试以我们以后分班的依据。不会是什么朋友之间难分难舍的感人语句吧，哈哈哈哈。”
陈晓楠定睛看着萧无邪。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仿佛随着灯光下飘影的谢幕而变得逐渐安静，陈晓楠眼中闪烁出一丝光亮，不知是为何却让人难以琢磨，风中是淡淡的微凉，但是在两人之间就产生了不一样的火花，无论是双方还是一厢，仿佛在此刻都点明了对方的意愿，慢慢流转而下的时间流逝，却也在此刻化为谈吐出来的言语。
“无邪，你还记得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吗，如果说以后这么在一个地方呆着，不像我们以前这样或者现在那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陈晓楠的言语中透露了一丝炽热。“学时开始便是在洒脱以及叛逆之间来回徘徊的我不再是不知青春懵懂的姑娘，或许我这么说有点拗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再傻的白痴也会在此刻体受到言语中透出对于情感的渴望，皮囊不再是定义情感甚至爱情的入门券，或许并不是所有众多追求者中最出色的，在相识的时光以及共同经历的岁月，却是崭新的一符安心咒，萧无邪脸上的神情也顿时严肃了起来，与其说是严肃，倒不如说正经，在瞳孔的伸缩中感受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震惊，身材焦虑与颜值焦虑是青春期阻碍自己自信的一道阻石，“我们相识的时间确实是不短了，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大粗汉子。”
“那日在操场上看到你跟别的女孩子投去不一样的目光，心中的颤意确实让我也有所吃惊，我一开始以为只是对于那女孩子不礼貌的行为感到愤恨，但其实那是对于你所产生的。”看去那陈晓楠的脸上的红晕，断然不是路上灯光所映上的。
“我……”萧无邪欲言又止。
陈晓楠身体前倾，踮起脚，将手架在了萧无邪的肩上，渐渐环住的双臂，将随着心跳起伏的胸口，贴在了萧无邪的身前。凉软的皮肤，靠在颈部，扑面而来的吐息带着微微芬芳，那一抹红唇从耳边擦过。二人错开的心跳逐渐相交，而全然懵愣的萧无邪也感受到了从陈晓楠身体传来的那份温暖。随着萧无邪缓缓抬起的双手，陈晓楠在其耳边轻轻道语，“别推开我。”
萧无邪停滞在半空的手也逐渐放了下来。
一滴热泪滑过脸颊，在一息间，带上了秋风的微凉，萧无邪放下的双手，已然告诉陈晓楠他内心中的答案，而并非是对陈晓楠没有心韵的碰撞，而是出于内心的自卑感与挫败，是一道不明说不清，而这番诉说也难以透过纱窗引入清晰的眼目。
灯影闪闪而过，夜幕浊浊而清，内心千呼万唤，千言万语。静默于此，寂默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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