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去沧州?!”
蓝启仁惊异的话语响起,蓝彧晚却是十分认真坚定:“叔父,我也长大了,我想去沧州,想去调查这件事情。”
蓝启仁坚决反对:“不行,你从来没有独自一人做过这种事,太不安全了。”
“不是还有江家的人吗?况且我相信我自己,叔父,您就答应吧。”
蓝启仁看着她,许久未给出一个答复,蓝曦臣正好听见他们的谈话,于是劝道:“这次也算是给彧晚一个历练的机会,而且彧晚修为什么的也有,也可以自保。”
蓝启仁还是无法松口,即便同行的人是江澄。
蓝彧晚连忙撒娇:“叔父~我敢保证,如果遇到什么茬子,我立马回来绝不犹豫,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出意外的,好不好?”
蓝彧晚的撒娇再加上蓝曦臣在一旁的中和,蓝启仁终究松口,他叹气道:“你的性子啊,最像你父亲了……罢了,也该让你去看看这人间,不过可说好了,你要是看不好自己,就趁早自己回来,别老麻烦江宗主。”
“多谢叔父,叔父最好了!嘻嘻。”
蓝彧晚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蓝启仁无奈扶额,他转头对蓝曦臣道:“曦臣,你还是太惯着她了。她不懂人心险恶……唉!”
宣室
蓝彧晚正在收拾行李,簪月却在一旁很担心,好几次想开口跟她一起去,但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
“簪月,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把我的院子看好了,等我回来了,给你带好东西。”蓝彧晚拍拍簪月的肩膀。
“小姐……不如让簪月同你一起去吧。”
“那怎么成?我是过去锻炼自己的,怎么能带人过去照顾我呢?不行不行。”
簪月十分放心不下:“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自己一人远行。”
“不是还有云梦的人吗?我相信江宗主的。”
簪月还想说什么,蓝彧晚却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簪月,等我回来再说吧。”
“小姐……”
簪月就那么注目着蓝彧晚的背影,心中落寞。
“你家小姐倒挺爱跟着我家宗主的。”
树上传来声音,簪月抬头一看,竟是江澄的下属江谪。
簪月撇撇嘴,她不满道:“谁说的?我家小姐可一点儿也不稀罕你家宗主,哼!”
江谪低头轻笑:“为什么每次我家宗主出现的地方必有蓝小姐?为什么蓝小姐一天巴不得找八十次我家宗主?为什么……”
江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簪月打断:“那你怎么不说是你家宗主天天找我家小姐呢?你休要胡言乱语,再乱讲我拔了你的舌头。”
“这么护着你家小姐啊?”
“我可是要一辈子护着小姐,你还不滚下来?那是小姐种的梨树!”
江谪“死皮赖脸”地赖在树上,死活不肯下来,簪月气急,进屋拿起一把超长扫帚往上扫:“下不下来?你说话。”
“错了错了,错了还不行嘛?”江谪慌忙求饶,簪月却没有停手。
扫着扫着树上好像没了动静,她心中奇怪,一转头就瞧见他站在自己后面,被吓了一跳险些摔倒。江谪突然要伸手拉她,簪月心中古怪,及时避开,江谪狠狠摔了一个跟头。
“站都不会站。”簪月说完便转身进屋。
江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紧闭的门,咬牙道:“呵,泼辣的小娘子。”
驿站
江澄掐准时间刚好到那,却发现有一人早早地到了那,背影十分熟悉,不过好像是紫色衣裳。
待那人转身,江澄有些不可置信,蓝彧晚简单的紫色齐胸襦裙,头发扎在后面成了辫子,用紫色丝带轻挽,头发每处依旧别着小铃铛。
“江宗主,又见面了。”
“你怎么又在?”
蓝彧晚故作疑惑:“我不能来吗?”
江澄没有说话,他内心只是想着,她肯定是一时兴起,到时候主动就想回蓝家继续过好日子了,反正也不急。
蓝彧晚由于是第一次来沧州,对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很好奇,一路上都拉着江澄跑这跑那的,江澄只想着她什么时候玩够了回去。
“江宗主,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蓝彧晚拿起一个鬼面面具戴在脸上问他。
江澄:“喜欢就买。”
“那你觉得配你如何?”
“丑死了。”江澄继续往前走,蓝彧晚想叫住他,但最终还是没有,于是放下面具追上他。
“江宗主,我们到哪里停下啊?”
“快了。”
蓝彧晚左看右看,恨不得将这条街都记住,江澄偶然看到一家摊子在画画,于是一直盯着那边,画画对象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蓝彧晚注意到他的异常,于是也偏头瞧去,但她误会成了江澄想吃旁边的一家馄饨,于是拉起他往那边走。
“不用,没那个时间。”
“吃碗东西很快的。”
蓝彧晚来到摊子面前,江澄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蓝彧晚说道:“老板,来两碗馄饨,一碗加辣,一碗……”
她突然扭头问江澄:“你们云梦人都挺喜欢吃辣是吧?那多加点葱行吗?”
江澄点点头,于是蓝彧晚继续对老板说道:“一碗多辣多葱,一碗多葱不要香菜。”
“好嘞!去那里坐着先等会儿。”
二人在位置上坐下,蓝彧晚发现他的视线还是一直飘移,仔细一看发现他在盯着旁边的画画摊子,于是问道:“江宗主平日在莲花坞时,自己的画像多吗?”
江澄回过神来,他愣了愣,随后说道:“还行,我不爱自画像。”
蓝彧晚有些狐疑,她看着那家的手艺,内心嘀咕:画得是挺好,但感觉没有我之前的好。
“我一般无趣时便喜欢画画,江宗主闲来得空时,可以找我画幅画。”
“看样子,你深藏不露。”
蓝彧晚难得被他夸了一句,有些小骄傲,但还是故作谦虚:“没有……就只是平时爱好,也就那样勉强过得去。”
“噢,看来没什么厉害的。”
蓝彧晚以为自己只是故作矜持,结果江澄竟然直接这样子说了……
蓝彧晚尴尬一笑,刚好此时馄饨上来了。
“谢谢老板。”蓝彧晚。
江澄看着她吃得如此香,于是自己也吃了几口,发现味道确实不错。
“我在江南时,就爱面食,要不是我身体原因,不然我能干十碗红油抄手。”
“你身体很差?”
蓝彧晚摇摇头:“也没有很差,只是对辣的有些敏感。”
老板看着日暮将近,准备收摊时,发现他们还在这里,于是上前谈话。
“看两位小客官不像是本地人?”
“是,我们是潇湘的。”蓝彧晚。
“潇湘啊!难怪这位客官这么能吃辣,不过还得奉劝一句,早些找地方落脚吧,这里到了晚上可不太平。”
两人十分疑惑,江澄问道:“此话怎讲?”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最近这里丢了好多人,还专门是十五至二十五的男女,看你们年纪也刚好在这个范围内。”
“可知道是人为还是妖怪?”蓝彧晚。
“不是人也不是邪祟的,必然是妖怪了。不过也奇怪,死者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被吸干阳气,另外一种是被剥去脸皮血肉模糊。”
“像狐狸……被剥去脸皮的是不是都是女子?”蓝彧晚。
“大部分是这样子……一到夜晚外面就有邪风,你们看样子应当不仅仅是来玩这么简单,建议去杜家庄上,他们闹得最严重。”
江澄向他道谢后,拿出银子想给他,老板却一直拒收:“相逢即是缘,我跟你们说这么多也不是为了钱,赶紧走吧。”
蓝彧晚将江澄手中的银子放在他摊位上,随后拉起江澄转身离开,老板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无奈叹气。
杜家庄
“公子~呜呜呜,娇娇害怕~”
蓝彧晚二人刚坐下来就见到这一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别怕噢娇娇,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江澄轻咳两声:“杜公子,不知杜老爷何在?府上又出了什么大事?”
杜公子擦去眼泪:“仙家有所不知,我本来不只娇娇一位爱妾的,还有一位宁宁被那个妖怪给……呜呜呜,娇娇-”
“公子~”
蓝彧晚刚喝的第一口茶,差点喷江澄脸上。
“老爷来了。”
几人向外看去,一个年轻女子正扶着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左右的男人。
“贵客啊,坐着吧。”
蓝彧晚看见了他身后的女子,朝她微笑示意。
“这是老夫小女,叫摘云,年方十七。”
“杜姑娘好。”蓝彧晚微笑道,江澄则是轻轻点头示意。
“不知这位小姐叫什么?”
蓝彧晚知道不能说真名,她正在想名字呢,江澄脱口而出:“辞忧,姜辞忧。”
蓝彧晚转头看向江澄,江澄移开了视线,蓝彧晚却浅浅一笑。
“不知公子何称谓?”
蓝彧晚转头看着江澄,她眉头轻挑,勾唇轻笑想着他要说什么。
“他姓兰,兰花的兰,叫兰公子便好。”蓝彧晚。
江澄唇角轻勾,他摩挲着茶杯没有说话。
未完待续
2024.6.20.周四.2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