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游刃有余,颇为吃力的扭过头,她看到的是跑道旁边,绿发色的少年,与周围的人行成对比,他眼底是明亮的光。
无聊。
然而水口年归心底万年的寒冰似乎悄然融化了一块。
总会有人做一些看似愚蠢的举动,然后在不经意间,这些真诚的举动反而温暖人心,正在赛程中的女生并不知道,她原本凌厉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等到好不容易跑完全程,她站在终点线处休息时,她弯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搭在膝盖上,强撑着不让自己跌落在地,无关于什么想要保持形象,只不过在进行完这种高强度的运动后直接坐下对腿部肌肉不好,汗水从发梢滑落,划过脸颊,顺着衣领滴落于地,在红色的跑道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然后,视野内突然出现了一瓶矿泉水。
水口年归接过水,抬起头,深灰色的眼眸内倒映着那人的身影——是个玩具熊。玩具熊递给她水后,对她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倒像是落荒而逃。
是新海春吗?那声加油在心底挥之不去,她在心底如此想到,随后在观众席上遇到对方时也是如此问道:
“那个玩具熊是你吗?谢谢了。”
少年一愣,绿色的眸中闪过一抹错愕,被水口年归精准捕捉,他说:“玩具熊?运动场上有玩具熊吗?会不会是志愿者假扮的啊,观众是不被允许进入赛场的。”
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身为观众的新海春的话,那又会是谁?不是观众,那么会是有比赛的选手吗?
可能会是选手,热心肠到有些多管闲事的地步,又和她有一定的交集,不想被她认出身份,在瞬息间,水口年归又锁定了一个人的身影。
被喝完的矿泉水瓶被她拿在手里,天蓝色长发的女生懒散的靠在墙上,她用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丝,在新海春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将视线投向不远处,与大空勇仁隔空相望。
对方很快移开视线,而水口年归则挑了挑眉,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深了几分,然后在新海春的注视下,她走上前,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大空勇仁,”对她而言想要记住一个人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前提是那个人有这个价值去被她记住,“你知道那个玩具熊是谁吗?”
06
在更衣室换下玩偶服装后,大空勇仁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半长的红色短发因笨重的玩偶脑袋被压的些许变形,又在被汗水打湿后短时间难以恢复。
然而这些他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水口年归现在如何,对于那个不经常进行锻炼的人来说,突然间被迫参加高强度运动应该很不好受吧。
大空勇仁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她,也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而关注她,只不过在每次路过水口年归的班级时,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落下目光,又在捕捉到对方正在安静看书的身影后很快错开视线。
这次也是,在水口年归比赛完之后,也是下意识的就上前递过去了水,甚至一身的装扮也只不过是怕她认出他,而不给他好脸色,上次的冷漠对待让大空勇仁记忆犹新。
走出更衣室,搜寻到了女生的身影,大空勇仁看到对方正和自己的发小站在一起,眸光一沉,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