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老人给公孙律讲了，他和他妻子的故事：老人年轻时读过几年书，他的父亲是个木匠，那时候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玉兔仙子，成仙之后会在上元节这一天下凡，给这一天的俊男妙女们祝福。

所以兔子灯就流行了起来，人们希望得到玉兔仙子的祝福，他年少时帮着父亲卖木制品，在街上与他的妻子一见倾心。

在上元节这天少年的他送给了心上人，他亲手做的兔子灯在这一天让两人彼此确定心意。后来喜结连理，二人结为了夫妻恩爱了恩，爱了一辈子。

妻子走后，老人才开始做起兔子卖兔子灯的买卖，一来是为了糊口，二来是为了纪念他的老伴。

“她走了你不难过吗？”公孙律问。

“难过啊，当然难过。刚开始的时候会坐在屋子里发呆，一坐就是一天，就好像她还在。可是有一天发现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貌，我意识到我得忙起来。于是我就一遍一遍的兔子灯一遍一遍回忆我和她的一切。”

故事讲完了，公孙律也学会了做兔子灯，可是要兔子灯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公孙律学会让自己忙起来，这一忙就很少去看老人了。

直到后来有人来报说那位老人寿终正寝，公孙律停下手中的事，想了想说厚葬吧。

后来，公孙律成了帝王，能处理好多好多事。

他还是会做兔子灯，一闲下来就做，直到兔子灯挂满了小姑娘曾经居住过的宫殿，他也还在做。

三年之后，有外邦来朝见，公孙律大摆宴席。

一时间，觥筹交错。

舞女一队一队的上，妩媚无比。

交谈声，饮酒声，喝彩声，声声交错。

兀地，又有一对舞女，这对舞女面带红纱，让人看不清真面目，一袭红衣，款款生姿，步步绽莲。

公孙律拿起酒杯置于饮酒之际，兀地瞥见舞女里有一人，眼眸极似小姑娘，仔细一瞧，身段也似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