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安宁来了合县就完全是对杨行远视而不见,没有当初他的钱爱卿说的一定要见到他的架势。
杨行远纠结半天才开口问了一句:“咳,平乐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好,没事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安宁跟他客气道:“劳烦圣上关心,臣妹只是一路上颠簸久了有些累了,一时缓不过来。”
杨行远看萧安宁还是一副维持着笑说些推脱的话才觉得熟悉,不由得有些放心下来。
他知道萧安宁一直瞧不上他,可这些日子他亲征打了胜仗守住了合县,难免急切地希望得到萧安宁的认可。他早就忘了,之所以能赢,全是六道堂和安国的几个将领指挥得当。
他开口说道:“朕,先前确实欠妥。可是朕最近在合县的所作所为,六道堂都是有目共睹,平乐你觉得呢?”
萧安宁有些好笑,连都嘴角向下压着,说道:“怎么,圣上难道想听臣妹夸赞您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是想听一句圣上如今骁勇善战?说到底,圣上这些‘肺腑之言’不过希望臣妹听后能在我们归梧后帮您继续坐在龙位上高枕无忧。圣上未免天真了,您如今每一次御敌都是在给自己赎罪,但千千万万生灵的性命可不是那么好赎的。”
萧安宁知道大敌当前最重要的是军心,没继续往下说。若是她在此时还说杨行远永远都会是梧国的罪人,她怕杨行远脑子一热再去跑到北磐人的营地送死去。
杨行远被萧安宁顶得说不出话来,承诺:“朕会有让你刮目相看的那一天的。”
萧安宁难得顺着他,说了句:“臣妹知道。”
杨行远没了旁的话要说,就离开了。
钱昭见杨行远走了就上前来,青鸟与他一同上前,向萧安宁说道:“褚国那边来了消息,‘听闻安国换了国主,深觉欣慰。但褚国路远,北磐之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祝愿郡主凯旋而归’。不良帅撤走了合县所有的不良人,送来了十几个医官,说虽然解不了主子燃眉之急,但也聊胜于无,褚王的命令他不能违抗,只能做这些了。”
萧安宁轻轻点头,说道:“把他们好好安排下去。不良帅那边先暂时谢过,告诉他等着此战胜了,我带着那些医官亲自到褚国道谢。”
青鸟领了命令没着急离开,说道:“主子,有什么事都交给我去办,您若再……”
他想说萧安宁再这样熬着自己的身体,恐怕根本撑不到亲自道谢。
萧安宁及时打断:“闭嘴,做你该做的。”
萧安宁鲜少有对青鸟这样态度不好的时候,只为了阻止他,怕他多说。
可是钱昭却不肯将这件事翻过去,拉住萧安宁不准她再逃避,问道:“安安,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青鸟急忙说道:“主子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再不顾自己的身体,会出事的。”
萧安宁用力甩开钱昭的手,对着两个人生气道:“我的身体我自然明白,谁准你多嘴的?”
萧安宁气得眼圈泛红,如今大敌当前最是要稳定军心的时候,她怎么能再让他们担心。
钱昭心疼地看着她,与她各退一步,问道:“至少,每日按时喝药,穿得暖些别着凉,可好?”
萧安宁挂着泪看着他,别扭地点点头。
药一天天喝,仗一天天打,自从萧安宁觉出喝药后她会犯困就不许钱昭再给她煎药了,还威胁:“谁要给我往药里再加强安神的药,我就一口也不喝了。”
萧安宁是不懂药理,但她不是傻。
元禄当时就打着圆场,乐呵呵地说:“安宁姐别生气,钱大哥也是出于好心。那既然这样,以后我负责给你煎药,一定看好了,一点旁的药都别想进安宁姐的口。”
喝着药也只是给萧安宁的操劳互补,身体没有再变差,但是也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