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踏遍山河

另一边，于十三跳完舞回到酒桌幸灾乐祸地盘问宁远舟，他的嘴脸还没来得及收，一转头看到聊得正欢的钱昭和萧安宁，立即八卦起来：“哎，你说老钱和郡主是不是有点眉头？”

宁远舟听言，拿饼塞住他的嘴，说：“他是钱昭，不是你。钱昭很早就被调去羽林军，经常在皇宫里当值；郡主是皇后娘娘的妹妹，也经常出入皇宫，他们两个熟络很正常。”

再看萧安宁和钱昭，钱昭的一句话就把萧安宁勾到回忆里。

还记得一年上元节，柴明约了萧安宁出游赏花灯。那次柴明也是缠了钱昭许久他才答应同行。

几人在河旁放花灯，柴明问她：“那郡主有什么心愿吗？”

那时少女眼中映射着大大小小的花灯，轻声说：“我希望自己的病能早日痊愈，踏遍山河，看遍世间景色。”

回忆到这，萧安宁又想起柴明来，眼中攒着泪，连忙转身去擦。

元禄也听到院中地热闹，虚弱地走出房门，也想加入到这份热闹当中去。

他先是看到了萧安宁，因着杨盈，两个人是认识的，简单打过招呼后元禄便往酒桌上凑。

钱昭在他临走之前还嘱咐：“别喝酒啊。”

这边刚看着元禄坐下，还没等钱昭跟萧安宁说句话，杨盈带着宁远舟也凑过来看烤羊。

萧安宁看着宁远舟，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带孩子。

杨盈一过来便调解了气氛，挽着萧安宁的胳膊撒娇：“安宁姐姐，这羊好香啊！”

萧安宁捏捏她的脸，笑着说：“小馋猫，一会就好了。”

宁远舟也在一旁帮腔：“今天殿下和郡主可是有口福了，我们老钱呢，厨艺可是很好的。”

几人正聊着任如意过来了。

“殿下，郡主，去跳舞啊。”任如意这话说着倒有些潇洒的感觉。

杨盈虽然推脱着：“我不太会跳。”但是任如意拉着她她也没拒绝，还跟着任如意一起推着宁远舟和萧安宁。

萧安宁摆摆手：“你们去吧，我活动不开的。”

说这话不过是在唬杨盈，杨盈果然没再拉她，转头跟任如意一起拉着宁远舟往篝火中间去。

三人加入到跳舞的行列中去，杨盈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任如意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杨盈渐渐也适应起来手舞足蹈地跟大家一起跳。

此时羊也烤好了，几个人把羊抬上酒桌，萧安宁就往旁边一坐。

孙朗见羊烤好，凑过来坐下，看着篝火说道：“好久没见宁头儿这么开心了，如意姑娘跳的真好啊！”

闻言，两人的目光也向着篝火的方向看去，众人开心跳着舞，任如意身姿轻盈，脚步随着节拍踢踏。

萧安宁认出舞种，出声问道：“这是蝴旋舞吧？”

她专心看着任如意跳舞，没注意身边的钱昭眼神暗了暗。

钱昭回过神，开始分肉，萧安宁在一旁帮忙端盘子。

一会任如意拉着杨盈也过来了。

杨盈身上兴奋劲还未散去，就着羊坐在近处，期待地开口：“给我也来一块。”

萧安宁给她递过一盘，杨盈一接过去便大大咬了一口，随即鼓着腮帮子夸赞：“真好吃！”

孙朗笑道：“那当然，咱们老钱做菜的手艺那可是一绝！殿下你是不知道，王御厨曾经还想过把老钱拉到他那去当副手来着。”

杨盈眼睛立刻就亮了，满眼都是赞叹：“真的？！钱大哥，你又会把脉，又会开方，还会雕印章，现在还会做菜，那全天下还有你不会的吗？”

孙朗随即答道：“有。”

杨盈忙问：“什么？”

萧安宁刚给杜长史和元禄递过肉去，听这话也不禁好奇地看过去。

孙朗一笑：“生孩子嘛。”

众人一听都开始爆笑，就连任如意和萧安宁也跟着笑出来。

在这笑声中，钱昭递了一盘肉给任如意。

他貌似不经意地问道：“这块放了茱萸，能吃吗？”

任如意摇了摇头：“给我换一块吧。”

钱昭回身给她换了一盘，眼中却泛起了冷光。

只是一圈人都忙着，谁也没注意到。

热闹了一晚，萧安宁回到房间才觉出累来，只简单洗漱了，又写了封报平安的信传回梧都便睡下了。

第二天赶路，萧安宁带上帷帽，与六道堂的众人一同骑马。

杨盈还问她：“安宁姐姐不跟我们一起坐马车吗？”

萧安宁安抚道：“我还有事要吩咐我的两个侍卫，等着下一站再跟你一起坐马车。”

青鸟主动提起要探路，不过被宁远舟回绝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骑在使团最前面。柳莺则是一身干练的衣服骑在杨盈的马车后。

萧安宁偷了懒，跟在使团后方，夹在使团和商会中间，她身后是骑马押药材马车的钱昭和在最后面嘀嘀咕咕的宁远舟和于十三。

路走到一半，听到杨盈的命令：“停一下。”

萧安宁夹紧马肚连忙赶到马车旁，宁远舟也赶过来问：“怎么了？”

任如意掀开车帷，对她和宁远舟说：“她想学骑马了。”

任如意话音刚落就见杨盈掀起另一侧车帷，满脸期待着看着两人疯狂点头。

一行人在路边休整，也不忘兴致勃勃地围观杨盈。

萧安宁把青鸟叫过来让他这指点两句，不忘嘱咐道：“对殿下耐心点。”

任如意和元禄在马的左右两边教着杨盈，青鸟和宁远舟也一前一后地指挥着。

萧安宁在后面和于十三钱昭站在一处。

杨盈刚学会转弯，身旁的于十三喊着：“殿下你好棒呀！好厉害呀！”

杨盈看着任如意问道：“真的吗？如意姐，我骑得好吗？”

任如意抱着胸笑着点头，几步上前一拍马屁股，那马受了刺激立刻小跑起来。

使团的众人一阵惊慌，杜长史见状急得不得了，杨盈也惊呼着叫元禄的名字。

就连宁远舟也连忙喊着：“青鸟！元禄！看着点！”

只见青鸟却笑起来，一边说道这才对嘛，一边跑着确保杨盈的安全。

萧安宁无奈一笑，听着任如意说：“这样学的才快，放心吧。”

钱昭在一旁有些不解地问：“郡主不担心吗？”

钱昭这一问，引得于十三也侧目看向她。

萧安宁看着两人一个不解一个好奇，回答：“青鸟擅长骑术，之前有人向他学骑马，他也是这样教的。”

于十三随即来了兴趣，问：“难不成郡主也是这样学会的？”

“我的骑术，是钱都尉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