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离去后的第二天,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冷漠的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呼转至……”一条条留言如同石沉大海,音信全无。对我来说,这一周的时间漫长如同千年,我终于等到了回家的那一天。然而,回到家中,父母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不解和疏远。而租房的那户人家,只有他的父母在,他,我却没有勇气去询问。连续两天,他的踪影全无。周日下午,我搭上了返回学校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公交车沿着曲折的道路缓缓前行,而我内心却异常平静,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那种被遗弃的痛楚悄然涌上心头。突然间,一阵刺痛袭来,那是心在疼吧。在车上,我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我要剪掉自己保留了十几年的长发。
班车摇摇晃晃地驶入县城,我没有直接返回学校,而是失神落魄地走进了一家理发店。老板跟我打招呼,我没有反应,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说了句:“剪最短的头发。”随着理发师剪刀的挥舞,我的长发渐渐变短,看到镜中短发的自己,我忍不住哭了。后来,老板给了我一百块钱,说想买我的头发。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校园的,只觉得四周都是窃窃私语,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原以为我会一直念念不忘,直到毕业,却没想到,在念念不忘中,我竟慢慢忘记了。
时间飞逝,高三下学期的钟声已然敲响。同学们纷纷议论,一班转来了十几位尖子生,他们从外地求学归来,备战高考。其中有两个男生阳光帅气,成绩斐然。我尚未见过他们,但已被同学们描述得神乎其神。他们的班主任是个严厉的老人,但偶尔也显得和蔼可亲,大家都叫他老罗。一次,英语老师让我去一班拿资料,我报告后半天没动静,便直接推门进去,面对那一双双齐刷刷的目光,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那天下午放学,我在书包里发现了一张纸条:“老同桌,放学在教室等我,我有事跟你说。”是谁呢?我的老同桌?
朋友叫我回宿舍,我说我还有事。好奇心驱使我留在教室,想知道这个老同桌到底是谁。我趴在桌子上等了好久,几乎要迷糊过去,直到一个瘦高的身影走进教室。他打招呼说:“嗨,老同桌,好久不见!”我差点没认出他来,但声音没变,只是变高了,更帅气了。我脸红着回应“好久不见”,内心却回到了初中时光,那时我并不喜欢他,甚至有些讨厌。
他就是我的初中同桌,毕业后他去了另一所封闭式高中,因为高考必须回户籍地,他才转了回来。他的出现,再次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
简单寒暄后,我们一起散步,他讲述自己的变化,而我,似乎没变。
因为我们的这一举动,校园里谣言四起。突然间,他向我表白,说初中时就喜欢我,但知道我讨厌他,所以一直没敢说出口。
我拒绝了他,我觉得他太优秀,我配不上。
后来,宿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朋友搬了出来,在外租房。高考日益临近,我内心焦虑,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科目都不敢奢望。选科时,我违背心愿选择了理科,其实我并非学理科的料。
高考仅剩两个月,我以为他会全身心投入学习,他却和我的好朋友计划给我一个惊喜。每年生日,我们都会约上三五好友聚会,但这次不同,我被闺蜜约到河边,却只见到他,手捧饮料和小蛋糕,一句“Happy Birthday!”打破了我内心的平静。我紧张得心跳加速,我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于是故意岔开话题。他握着我的手,直截了当地说:“我真的喜欢你!”我回答:“我知道了。”这一次,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但在他眼中,这似乎就是答应了。从那天起,每天放学他都会递给我一瓶康师傅红茶,并送我到楼下;早上,他早早地就在楼下等我。就这样,我似乎开始了第二次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