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一点,何浩楠却提前半个小时出发,他站在大门外抬头看足有2米的高墙,“这得怎么进去。”
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有棵桃树的枝条都伸进院墙内,都结满果子了不太好爬,他思索一会先站在临近桃树的石块上,左手发力向上撑起右手去扒墙头,好不容易半个身体探进院内就听见有人出声。
“你在干嘛?”
“我……”这太尴尬了,如果再等一会他就能翻进去,哪像现在这样上下两难,何浩楠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这不是中午吃太饱锻炼锻炼么。”
“那你打算怎么下来?”他声音发抖,说的时候手还下意识遮住嘴巴,很明显在憋笑。
何浩楠咬住下唇伪装出的淡定终于龟裂,脸和耳朵逐渐升温,他将头埋在臂弯里想默默滑下去,想回家了,好丢脸。
最后何浩楠还是踩着赵一博搬来的梯子回到地面。
“为什么不敲门?”
“我就是想锻炼身体,你会不会爬树,我可以教你。”
赵一博点点自己的脑袋,“不需要,我比较喜欢动脑子。”
“剪刀带了吗?”
“没带。”何浩楠避开赵一博打量的眼神,“干什么?”
赵一博叹气,“那只能用我剪纸的剪刀了。”
没有理会何浩楠询问的眼神走到车库推出一辆自行车。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何浩南问:“那我坐哪儿?”
很明显这辆黑白相间的自行车只有一个座。
“你可以站在这儿。”赵一博指着后轮胎中心的两个可以踏住的凸起。
何浩楠犹豫开口:“那咱们去的地方远不远啊?我怕站不住。”
“那你撑不住就跟我说,咱俩换着骑,你会骑自行车吗?”
赵一博已经跨上自行车又从前面的车篮里拿出两顶棒球帽一顶戴在他头上另一顶戴在何浩楠头上。
他把钥匙交给何浩楠让他把院门锁上,没有接过何浩楠递来的钥匙,“先放你那儿,我这个口袋浅怕掉出来。”
“好。”
盛夏时节,太阳烤的人皮肤滚烫是有一种把地表水分都蒸发的错觉,与草地上的喧嚣虫鸣不同行驶在乡间小道上的男孩很安静,期间有午休完回地里干活的大人瞧见这一幕和何浩楠打招呼,“楠楠,到哪里去啊?”
“何叔,吃过啦!”
回的牛头不对马嘴,赵一博没忍住笑出声觉得肩膀上的劲又大了几分。
赵一博骑得很快,何浩楠还是第一次这样乘坐别人的自行车,在紧张和后做力双作用的情况下愈发收紧握住赵一博肩膀的手。
赵一博实在受不了,停在一棵大树底下微扯开短袖看见自己锁骨上红印有些无奈的说:“我真是怕了你了,你骑吧,我站后面。”
“可我不认识路。”
“我给你指方向,等会儿我们还要过一个小山坡。”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只有一指节宽,温热的呼吸打在何浩楠的耳垂上,他连忙拉开些距离揉搓自己的耳垂。
“别离这么近,怪怪的。”
赵一博作怪的往他左右耳垂都吹了一口气,“婆婆妈妈的赶紧出发,骑起来还好,停下来就真的很热!”
何浩楠还能说什么只能加快速度,一边听从赵一博指挥调整方向一边打量周围的事物,他敢肯定他从来没来过这儿。
赵一博让他把自行车靠在木头围栏上,“就是这儿。”
“啊?”何浩楠很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一脸困惑的跟赵一博进到里面。
“干嘛东张西望像做贼一样,这是我二舅去年种的。”
他拨开前面挡路的杂草指着过道两边的各类果树,虽然没有人来特意搭理但都长势不错,特别是最斜坡上的影一棵桃树能看出树龄很长枝头上已经挂了就是没几个大果。
赵一博往那棵桃树走去指着下面说:“重头戏来啦,快看。”
两人下到下面,赵一博拿出那把费劲的剪刀摘了两个中等大小的西瓜,将西瓜放到车篮里何浩楠才意识到不对,他好像看见那块西瓜地上还插着一块不怎么醒目的牌子。
路上何浩楠还是问了出来,“那瓜地到底是不是你们家的?”
“上次我来这儿,瞧见他们家摘了两大筐果子回去我拿两个西瓜抵了也很正常。”
“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风悄悄掀起何浩楠展颜露齿的笑颜。
“我可是很记仇的。”
自行车直接被何浩楠骑到他家,赵一博用井水把瓜表面的泥水冲干净,何浩楠则去厨房拿菜刀。
“现在就吃吗?”
“难道还要放到明天?”
两人一问一答从邻居家闲聊回来的何妈问:“有没有我的份啊?”
何赵对视一眼,决定一个瓜留给外婆他们分,另一个就直接一人一半。
两个小孩坐在一条长椅上,嘴里的黑籽就直接吐在菜地上。
“所以你也是我们村上的?”
“算是,我之前在山西上学现在转到这边了,我妈是这里的人。”
天空的层色被西斜的太阳照的十分复杂,就像是各色颜料掺杂在一起却不显得凌乱却有一种澄澈、透亮、梦幻的感觉。
何浩楠却只能想到,“这么说你就没有暑假作业了?”
“是不是很羡慕?”
何浩楠嘴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