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最后一天结束才五点,时间有些早,刚好又要换座位,大家就又忙碌起来,都着急着搬座位。
房夏念座位很空了,几乎没什么东西,她已经预料到要换座位,现在只剩下一点书和水杯。
夜霖星站在讲台上望着她,希望这次自己能考个第一,就有资格提出要求要和房夏念做前后桌了。
房夏念看过来,用眼神疑问:“有什么事吗?”少年眼睛闪着光芒看着自己,她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顺手拿过桌角的水杯。
突然一阵刺痛传到大脑,房夏念低头,看见她水杯旁是姜莹欢的笔筒,一支和笔一样长修的眉刀朝着自己的方向,没有盖盖子,因为惯性,房夏念用着一定的力道拿过水杯,伤口划得有点深。猜想姜莹欢是不是故意的,但以前她都盖盖子,可能是忘了。
她看着自己手上被划出的一道血痕,有些深,鲜血正一滴滴的滴下来,她皱眉看向姜莹欢,她刚好抱着书转身走了,是没看到,还是一直在看?
她不想恶意揣测,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是夜霖星,焦急着跑了下来,满脸心疼的看着她的手,问:“疼不疼?”
本来觉得很疼的,现在似乎也不算什么了,她摇了摇头,看着流出的血发着呆,被秋晨的高跟鞋穿透手心流的血比这个多很多,这个伤口真的很小,她低低回:“还好,有点麻。”
夜霖星赶紧扯过房夏念手上的书,放到桌子上,拉着人走出去,感觉心都在滴血,伤口那么深。他顺便冲迟年稔喊:“年稔,帮搬一下,请你吃饭。”说着他的头看向了房夏念的桌子。
迟年稔会意,赶紧催促,用口型说:“走吧走吧。”他走过去,就看见桌子上的着一小摊血,又看了看作案工具,上面也全是血渍,锋利是真的锋利。
他去找纸过来擦,走过来就看见姜莹欢面无表情的把那把眉刀丢走。
姜莹欢看见来人,对上他的眼,眸色有些深沉,她看不透,这和平时看到的迟年稔玩世不恭的模样相差很大,她想开口说些什么,迟年稔就低下头去擦桌子上的血了,压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迟年稔弄好之后,也没看姜莹欢,平淡的说了句:“同学,以后小心点,再有一次类似的事发生,这次就不是不小心的了,后果你有点承担不起的。”房夏念的妈妈要是发现,她就会很遭殃的。
姜莹欢这才抬头,看见迟年稔抱着书离开的背影,她握紧了拳头。
夜霖星着急忙慌的带着人来到小柜子这里,从里面拿出药箱。转头就看见房夏念用另一只手在接着滴答的血,没有掉到地上。再对上她的瞳孔,附着着一层薄薄的灰,一点光亮也没有。
心口顿时疼的发紧,她在想什么?顾不上疑问,他赶紧把一坨纸塞进她手里,凉药箱放到地方,取出棉签和酒精处理伤口,开始处理和包扎伤口。
房夏念感受着他的温柔,心都快化了,这一刻除了心动什么感觉也没有了,看着夜霖星在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那么怜惜,他低着头,睫毛在不停的颤动着,上面渐渐挂上了水珠。
她的心不可避免的震了震,想帮他擦擦,可看见自己脏脏的手,她举起又放下了,不由得说:“不疼的,这么小的伤口,和蚂蚁咬的一样。”
夜霖星没管,肉已经裂开了,他匆匆包扎,说:“等会去医院。”他眉头一直紧锁着,却看见房夏念平淡的眸,伤口对于他来说是很深的,快有三厘米长,他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心中更加心疼房夏念了。
“念念!你们在干什么?”迟惠美悦耳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走廊,听上去很兴奋。
房夏念听见声音赶紧回头,突然撞上了一个肩膀,她赶紧道歉:“对不起。”
江眠回头说:“没关系。”可惜女生并没有看他一眼,他眼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又看见她手上的伤,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过问,连关心的权利都没有。
夜霖星这才注意一个男生靠房夏念那么近,他一着急,拦着她的腰往后退了几步,好细,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又迅速放下手,包扎好,就带着人走了。
他看见这个男生在看着房夏念,下一秒两人对视上,夜霖星勾了勾唇,熟稔的牵着人离开。
迟惠美震惊:“我去!念念你怎么了?伤的重不重?”
房夏念回:“不重,不小心被刀片割了一个口子而已。”
“很严重,快三厘米长,伤口裂的有点深,我带她去缝针。”夜霖星担忧着语气开口。
迟惠美顿时松了一口气,说:“慌什么啊?那么小的伤,过不了几天就愈合了,之前……”
“惠美!我走了,我去医院。”房夏念赶紧打断,不想让迟惠美说更多了。
夜霖星苦着脸,心里一通乱想,她是不是经常受很严重的伤?所以这个伤口算小伤。但对于自己而言,已经伤的很严重了,又是一阵心疼,他鼻头酸了酸,拉着人离开了。
迟惠美努了努嘴,这种刀伤,房夏念是有药粉的,她妈妈给她买了很多特效药,撒上去虽然会很疼,但效果很好,用不了几天就痊愈了。
她没在管,冲上去找江眠:“嘿,江眠,在干嘛呢?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江眠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说:“我们不可能,你别白费力气。已经有人在说你的闲话了,请你适可而止。”
迟惠美第一次见江眠说那么多话,眸色亮了亮,说:“你这是关心我吗?我可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不努力怎么会追求到自己的真爱呢?”
江眠不想在和她说话,拒绝的话他说过很多次,也很明白,他不知道是什么毅力让迟惠美坚持那么久,就面无表情的拿着书离开了。
迟年稔这才后门走出来,对迟惠美一通骂:“你脑子卡排泄物了吗?还要不要脸了?人家拒绝你那么多次,你没有心吗?不会觉得羞耻吗?这也要舔着个脸追,真服了。”
“诶呀,你不懂,等你遇上真爱你就知道了,别管我的事,做好你自己吧。”迟惠美说着,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江眠好像真的很讨厌自己,但是她有错在先,只希望江眠能够原谅自己就好。
迟年稔没在理她,揪着她的衣领就拉走,说:“走走,请我吃饭去,快月底了,我得省点钱陪霖星吃,要不然他每次吃大鱼大肉,我只能吃泡面。”
“啧啧,就不信夜霖星吃的你不会抢过来,真服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