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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篇(6)——屠城

黑色的人站在对岸

【看作者有话说】

程一“我累了……”

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少年坐在床上,身体蜷缩在墙边冰冷的角落里。

他的声音十分微弱,几乎微不可闻,但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双眼充满了疲惫和无助,眼神中没有一丝光彩,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麻木地看着前方。

他的双臂紧紧搂着怀中的抱枕,那是他唯一的温暖和安慰。

而他的手臂上,则布满了各种伤痕,有的已经愈合,留下了丑陋的疤痕;有的还未痊愈,仍有鲜血渗出。

【累?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感到累呢。】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如同魔鬼的低语。

然而,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默默地抱着抱枕,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怎么沉默了?你应该站起来,拿起刀,杀死那些罪人!!!杀死!】

那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愤怒,不断地催促着他行动。但少年依旧不为所动,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

程一“不……”

终于,他垂下了眼帘,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打断了脑海中的话语。他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动摇。

然后,他缓缓闭上眼睛,像是进入了沉睡一般,不再理会脑海中的声音。

他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都离他而去。

程一“如果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轻声呢喃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羡慕。他想象着另一种生活,一个没有伤害、没有痛苦的世界,一个可以让他自由的地方。

【你已经答应,也做到了!为什么还要后悔,为什么还要逃避!你**个废物!】

脑海中的怒吼声回荡,他却静静地躺在床边,右手轻轻握拳,脸色苍白如纸。

程一“......”

他默默地睁开了双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对一切都已麻木。

他缓缓地坐起身来,右手自然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美工刀,然后将左手胳膊抬起。

【你想要干什么!疯子!】

大脑中的声音不断地辱骂着,试图阻止他的行为,但却毫无作用。

“呲——”

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美工刀悄然划破一片洁白,留下了一缕缕红色的线条,一直垂落到地面,仿佛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一抹绚丽的夕阳顺着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柔和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肩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他抬起头,目光凝视着书架上的一张合照。

那是一张黑白色调的照片,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画面,让人无法看清其中人物的面容。

程一“父亲,母亲,还有苏陌……”

他的嘴里呢喃着,重复着,那几个字,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你个疯子,他们早死了……根本不存在什么地狱天堂!你要做的,是杀死他们!!!杀死!!】

大脑里的声音再次响起,一直在脑海中不断回荡,使他清醒过来。

只见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目光空洞而呆滞。

他缓缓抬起手,注视着手腕上的红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干裂的嘴唇轻轻触碰着红线,仿佛在感受它的存在。

突然,他轻轻一咬,鲜血顿时滋润了嘴唇。

程一“哈……”

他发出一声轻笑,但笑声中却充满了苦涩。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默默地盯着那张合照,伸出大拇指用指腹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照片中的他们笑得那么幸福,如今却只剩下他孤独一人。

程一“对不起……”

他低声呢喃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将美工刀放在桌上,然后拿起一个火柴盒,静静地离开了房间。留下的只有那间空荡荡的屋子,以及在空中飘浮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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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程一要行动了。”

一个人靠在门口,双手抱臂,看着在桌子旁摆弄骷髅头的人,淡淡的开口道。

沐若“嗯。”

那个人回应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拿着小刷子轻轻刷上尘土。

陆晨“呵,你这癖好,与林莞有一拼啊……”

另一个人轻笑摇了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墙上播放着之前林莞处理尸体的监控画面。

那个人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监控画面,只是翻了个白眼,却未曾开口。

陆晨“害,其他人都在忙~就我一个人啊肯陪着你。”

另一个人见那个人不回话打趣道,笑嘻嘻的看着那个人,却依旧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陆晨“啧,无聊。”

另个人见此撇了下嘴,眼神看向窗外沉默了许久。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微风轻拂,带着一丝凉爽。那人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沐若“我出去一趟。”

忽然间,那个人打断了短暂的宁静,慌乱的拿起外套跑了出去,留下另一个人独自待在屋里。

另个人看着他慌乱的背影不禁冷笑。

陆晨“一群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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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是雷暴雨。”

一个少年穿着白色雨披朝【牢笼】的边缘走去。

“轰隆——”

一路上,天空乌云密布,不时有闪电伴随着雷声闪烁。

一个个疯子从屋里探出头,缓缓走出门外。

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奔跑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伸出手迎接雨水的到来。

“自由……混乱……”

白衣少年依旧走着,与众人擦肩而过,边走,边笑,半疯半癫的状态。

他抬起双手,看着手里的火柴,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杀死!!!杀死!!!罪人!!】

程一“嘘。”

白衣少年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使得大脑里的声音停了下来。

程一“我们都很期待,不是吗?”

他小声呢喃道,握着火柴盒的手也渐渐发力。

少年来到了【牢笼】的边缘,这里是一片荒芜之地,四周弥漫着雾气和腐朽的气息。

他站定后,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在等待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中的雷声越来越响,闪电也越发频繁。

少年的身影在这恶劣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渺小。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吹得少年的雨衣猎猎作响。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牢笼】。

少年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他手中的火柴也被闪电映得发亮。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火柴划燃,一团微弱的火苗在风中摇曳。

【杀死!!!杀死!!!罪人!!】

少年的脑海中再次响起那个声音,但这次他并没有理会。

程一“就是这里了……”

他喃喃自语道。

“呲……”

火柴燃烧的声音响起,他小心翼翼地拿着火柴,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眼前被乌云笼罩的【牢笼】。

他缓缓走向一座房子,绕到后面一处隐蔽的角落,然后轻轻地将火柴扔进了那个黑暗的洞穴里。

“哗——”

突然之间,熊熊烈火猛地燃起,高高耸立的火焰随风舞动,仿佛一群狂野的舞者。

“哗啦……”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乌云似乎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开始倾泻而下一场倾盆大雨,如同瀑布般迅猛。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火势并没有因为雨水而减弱,反而愈发猛烈,不断蔓延扩大,最终将整个城市都吞没在火海之中。

那个少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他的眼神充满了狂热和激动,双手颤抖着,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触摸那炽热的火焰。

沐若“程一。”

这时,一个让他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少年的动作骤然停下。

程一“沐若。”

程一回过神来,他带着几丝哭腔的声音缓缓转过头来,泪水顺着苍白脸颊滑落,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沐若“程一,回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沐若喘着气,但仍努力地用温柔的声音安慰着程一,试图让他远离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

【你要是离开,就没法替他们复仇了!!!你要做的,是杀死他们!!!】

程一“我从来没想过要复仇,从来没有。”

程一开口反驳道,脸上挤出几丝笑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释然和坚定。

程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

沐若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微皱起,他想要拉近与程一的距离却被程一阻止。

沐若“你在撒谎。”

程一“哈哈哈哈哈哈。”

雨水无情地打湿了程一的刘海,挡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

程一“真的吗……”

程一笑得有些苦涩,笑声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哀伤。

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身体不断颤抖着,脚向后退了一步。

沐若"你......要干什么?"

沐若伸出手举在半空,怜悯的望着程一,却让程一感到无比刺眼。

程一"闭上你那令人作呕的眼睛!"

程一挣扎的开口道,语气里掺杂着几丝的愤怒。然而,手指却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眼底深处流露出无尽的悲哀。

他茫然的苦笑着,低下头,慢慢地向后退去,化作黑影,最终消失在了熊熊燃烧的火海中。

沐若"程一......"

沐若喃喃自语,却像雕塑一样定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程一离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陆晨"沐若。沐若?"

突然,一阵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沐若"哈......哈......"

他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卧室里。汗水湿透了他的额头和衣衫,呼吸急促而紊乱。

陆晨"醒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床边传来,他转过头,看到陆晨正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着他。

沐若“程一……程一他……在哪儿。”

沐若想起自己梦里的场景,忽然开口向陆晨问道。

陆晨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但还是犹豫片刻后说道。

陆晨“他啊……他……死了。”

死在那场由沐若自己精心设计的火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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