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要动！警察什么时候到？”李秦的食指甚至不曾放到扳机的位置上，他压根没有开枪的打算。
“快的话应该十分钟吧。”
“知道了。”接着两个人相对无言，李秦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了那个无关拮据的问题：你为什么回来？
他没有听她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罪行：“我杀了那么多人，你就不怕我也杀了你？”
然而夏亚暄的一句——坏人应该交给法律处置，让他自嘲地笑了，“法律”，是啊，坏人应该交给法律惩罚，可他心中郁结，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他们。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好人与坏人都属于人的范畴，它在维护好人的合法权益的同时，也会保护坏人的合法权益。
“李秦，你没有伤害我。”
她的言外之意是，在她这里，他是个好人。
李秦眼眸流转，不避讳地怔了一下，就在他思绪游离时，怀里多了一份温暖，夏亚暄将左耳贴在他的心脏处，双手环住他的腰，聆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
这样的一个拥抱不同于第一次那样短暂、浅尝辄止，这次他充分地感受到女孩子的高体温，她的鼻息仿佛能透过衣服，触动他的心跳。
拿着枪的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之下没有给她回应，而另一只手，思虑再三，在他还没有感受够这个拥抱时推开了她。
千言万语只潦草汇成一句“站好”。
随着警报声响起，两个人被彻底分开，上警车前，李秦看了一眼夏亚暄，这样算是告别了。
审讯室灯光照着夏亚暄，她靠着椅背，双手自然地放在桌板上，眼睛的红润还未褪去，按照程序做笔录，如实将整件事情告诉了警官。
她干干净净从警察局出来了，但是他出不来。
出来之后，她没有再回那个地狱，去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小镇，找了一份收银员的工作。
后来通过新闻报道才知道李秦杀的那六个人是害死他家人的凶手，他们的父母说他们有精神病，以此来逃避法律的支持，余欢给他提供信息，让他提供枪，然后杀了谭嘉和付理。
李秦还将那所学校的肮脏事交代了，政府与警局联合处理了那所学校，有精神病的就送去国家的精神病院，犯过法的就去监狱……
虽然他承认了他的罪行，但是程序还是要走的——开庭判决。社会上的媒体都像是闻到花香的蜜蜂，法院门口挤满了人。
夏亚暄请了两天假，换了一身十分简约的白色短裙，头上戴了白色头纱。
她打了的士去法院，她是这个案件的涉案人员，是要求出庭的。戴了头纱的她引起来司机师傅的好奇，通过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
“姑娘，穿成这样去法院？”
“给我男朋友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
……
她进去后，看到了已经换了囚服的李秦，脸色不太好，下巴有一下胡茬子，但依旧难掩俊郎。
李秦一眼就看见了她坐在那里，她今天好漂亮啊！
过程挺短的，很快宣读完判决书，敲下法缒——李秦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回去的路上，夏亚暄摘下来头纱，将头纱从车窗丢了出去，今天是他的忌日。
往后世人只会唏嘘，他是个连杀七人的杀人犯，他好的一面只存于她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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