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谭嘉和付理吗?”李秦不知道何时站到了夏亚暄身旁,他拿起红笔在纸上圈起了谭嘉和付理的名字,还划了一把叉。
夏亚暄还没来得及回答,余欢他们就回来了,带着从男生宿舍搜刮来的方便面。
她顺口问了一句:“不是有饭吃吗?为什么吃这个?”
“之前是我做,没有食材了,”李秦道,“而且没有盐了。”后半句,他是看向她说的。
……
这一天晚上,李秦同余欢商量要和夏亚暄睡一间,余欢倒是没什么意见。
夏亚暄一方面觉得他就是凶手,另一方面又怕他目标不在她,只是在试探她是否知情要灭口。权衡之下应下了。
十点三十左右,余欢出了门。
十一点左右,睡地板的李秦也起了身,他没有刻意减少动静。奇怪的是,之前这个点,她已经睡了,今天却格外清醒,久久没有入睡。
不久,大概就几分钟,传来两声枪响。
这是离凶手最近的一次,夏亚暄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又拿着那把没用的水果刀,出门,径直去往三楼的楼道口。
宿舍的走廊每隔八米才有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很黑,黑暗里,本就住在三楼的她,远远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弯下,用手指轻擦过地上尸体的伤口,又直起身来,摩挲着 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
夏亚暄知道是他了,没敢出声,轻悄悄地回到宿舍,找余欢说他的事,但不见其人,只能先躺回去静观其变。
她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墙,思虑重重。
突然,床往下陷了些,李秦从背后抱住了她,手随意地隔着被子搭在她的腰上。察觉到怀中之人,身体僵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腰。
夏亚暄生怕他察觉到什么,便硬着头皮转过身去,假装无意识地在睡梦中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往他怀里钻了钻。
最危险的行为就是最安全的。出奇,她就这样睡着了,在一个凶手的怀里睡了!
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特有的山茶花香。
另一天早晨,李秦先一步起来了。
他蹲在床边,拍醒了夏亚暄,言语温和地说:“女朋友,起床了。”愣是让人没有一点起床气。
她不知受了什么影响,将此刻温柔的他与昨晚杀人的他联系到了一起。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早上起来本就喉咙干燥,这样一咽,有些撕扯的疼痛感,不经眉头一皱。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语气更显关切。
“嗯,做噩梦了,梦到,梦到你骗我,其实你有女朋友。”原本那句“其实是你杀的人”还是没有说出口,万一他一个变脸,直接拿枪,就真玩完了。
李秦倒是轻松得很,笑出了声,头还微微低下,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嗯,你啊。”
……
她吃完东西,才在沙发上落座,余欢就说:“谭嘉和付理死了。”话里话外都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她甚至在笑,她的笑让夏亚暄脊背发凉——我好像只有一个人。
她回房间细想着:死了八个人,一次两个,今晚应该轮到我和余欢,这样明显的死讯,余欢不可能不担心,而且之前余欢也出去过,同谋?可为什么明明是枪杀却没有听到枪声……
李秦那句“没有盐了”蹦入脑海。下药?
现在的她,必须要离开,必须,她似乎跟两个杀人犯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