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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斜阳与挽歌

昏黄中,霞光同斜阳悄然攀上窗子,抚着一尘不染的床单。昏暗的房间里胡乱地添置着几张家具,似乎是临时的准备,薄薄一层的灰尘也没来得及掸去。少女侧瘫在被褥上失了神,靠着床头紧紧依偎着。那天的暮霞好似手忙脚乱中打翻的鸡尾酒,红晕辉映在她娇嫩的脸庞上,瞳仁显得深黑幽邃,然而却掩不住深处的悲哀忧郁。

光线逐渐暗了下来,走廊的争吵声依旧不断,年轻的女人翘首弄姿,对着镜子把浓妆朝自己的马脸上搽抹;时不时向门内的少女投来鄙视,消瘦的男人阴着脸,眼镜深深嵌入突出的颧骨。医生也略显焦躁,在炎热的夏天里,气氛被推向焦灼。 再过不久,最后一抹斜阳也将被地平线蚕食,陷入长久的昏睡,任凭余晖舍命挣扎,落得半死不活的姿态......

争吵声戛然而止,房间里的灯被点亮了,走廊的三人一拥而入,紧接着是门沉重地砸进了门框里。男人阴郁的脸上青筋暴起,冲着少女怒吼,女人板着脸,挽住了男人像虬枝一样的胳膊。少女小声抽噎着,生怕惊起两人挨上一顿毒打。绽白的眼眶泛起红晕,眼泪不停打转着。可能过了很久,男人终于停止了谩骂,转头冲女人得意地笑起来, “终于摆脱这个累赘了” 两人简单地向医生吩咐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将少女孤身一人晾在了阴冷的疗养院。医生跟少女客套了几句,便循向往大门奔去。

正值繁夏,少女环抱双臂,蜷缩在床的角落。她被冻坏了,偌大的房间里凛冽刺骨,北面敞开的窗子吐来寒息,缥缈无光的星河下,她只便无能狂怒地哭泣, 当然,不会有人看到的。 据说她得了很严重的病,几年前父母双亡,便辗转于各亲戚之手。依他们的说法必须住院治疗,被强迫送到了这里。 那么这将葬送她的余生,成为她的坟墓吧。

床头的名片还没来得及换新,护士走了进来向她询问起姓名:

“你叫什么?”

“戚籽葵”

“向日葵的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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