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簌簌的寒风掠过。
深夜,别墅内,透着微弱灯光的房间,男人垂眸盯着手上的铁链想了半个小时。
他被绑架了?
他一个快破产的人绑架他能拿到什么?
难不成还是…
图色?
他一个Alpha图色不应该是Omega吃亏吗?
等等…
他以前听说一些变态的Alpha会故意玩弄Alpha?
席郁沉默了,抬起手臂试图将深深钉在墙壁里的铁链拽出来。
空寂的房间里一时间响起叮叮当当的铁链声。
席郁从醒来之后身上就没有多少力气,稍微摆弄一会,额间,鼻头便渗出一颗颗的冷汗,后背也被渗出的冷汗打湿。
见真没办法弄掉,席郁摆烂地坐在地上。
走廊,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席郁顿时精神,撑着手臂靠在床边,后背微微绷紧,严肃灼灼的目光紧锁在门外人的身上。
那道脚步声并未在门口停留,直直地越过。
席郁身体往前一埋,下一秒,房门口多出一道光,
一直到那一缕光影逐渐扩大,明晃晃的灯光照在席郁的眼睛里,刺激得他睁不开眼。
门边的人逆光站着,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身形略显单薄,看不清脸。
缓了一会,席郁才眨动几下眼,半眯着眼看向门口的人。
白色的头发,单薄的棕色睡衣。
席郁看不清眼前人的脸,盯着那头格外吸睛的白头发,莫名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记忆里他并没有招惹白头发的人啊。
“你好?”
他试探地打招呼。
没有回应。
席郁抱着链子走近,凑近才恍然想起面前这个人是谁。
前几天他遇到一位白头发的少年,好心送人回家。
主要是那少年看起来脑子不太聪明,也不说话,就盯着他,像狼一样的眼神,盯得人心里直发毛。
“是你啊,你…要干什么?”
席郁看了眼他瘦瘦弱弱的模样,大半的心都放进去了。
能打得过。
白竹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也不说话。
“又盯着我…”席郁喃喃一句,奇怪地看着他。
“你不会说话?你是哑巴吗?”
怕对方误会,席郁顺嘴解释:“我不是看不上你的意思,单纯好奇。”
“……”
席郁试图跟他沟通,对方也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看他,嘴唇紧闭。
又耗费十几分钟。
席郁放弃了。
“不说话就算了吧。”
“我叫…白竹…”
声音像许久没说话那般沙哑,轻轻柔柔,颇有些营养不良的感觉。
席郁诧异一瞬,握拳咳嗽一声,说道:
“你把我拐到这,是想做什么。”
白竹蠕动几下嘴唇,嗫嚅:“喜…欢。”
席郁眼瞳一颤,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说喜欢我?”
白竹点点头。
席郁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恍惚的脑子里多了那天的记忆。
***
席郁喝完酒从酒吧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他酒量虽然不算差,连着喝了三个多小时也有些承受不住。
“干嘛呢?玩玩呗,就在那边小巷,给你三百怎么样?”
“跟你说话呢?聋子啊!”
席郁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酒吧路边的牌子发出斑驳迷离的灯光,蹲在路边的清瘦少年在冬天只穿一件薄薄的外套。
几个Alpha围在他四周,se欲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打量,时不时伸手去碰,都被躲开。
引人注目的是那头雪白的头发,以及出色精致的五官。
席郁脚步一顿,喝醉酒之后容易上头,何况他心里以为是一群Alpha欺负弱小,心里自动将对方归结为没有自我保护的未成年Omega。
难得发发好心。
“一群Alpha围着人不害臊?滚开。”
“就那几百块钱打发要饭的呢,没由,听到联系上白竹的监护人,自己临时有事便先离开了。
离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在警局有些害怕,拉着他的衣服硬是不让他离开,不得不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席郁离开后自然不知道白竹在警局等了他两天,最后被他哥硬生生拽走。钱装什么阔?”
几名青年喝多了酒,听到挑衅的话语气得立马一拳砸上来。
“你他妈谁呀,多管闲事。”
席郁轻巧地躲开,一脚踢在命根子上。
“滚远点。”
少年默默往席郁这边躲,伸手拉住席郁的衣角。
席郁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是酒精上头,鬼使神差地揽着身边‘omega’的肩膀,往怀里一带。
“他是我弟弟。”
找事的人忿忿离开。
夜晚的凉风吹来,白竹打了个哆嗦。
席郁想了想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他身上,用家长教导小孩的语气对他说:“这地方流氓多,以后一个人的时候别来这种地方。”
微微低头时他才注意少年不仅头发雪白,眼睛的睫毛都是白色,眼瞳也与正常人不同,呈一种浅蓝色混杂白色。
漂亮得像是坠入人间的天使。
席郁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omega,愣了半晌,想起AO的距离,急忙拉开身位。
“抱歉,刚刚冒犯了。”
面前少年的脸透着一股子的青涩。
少年朝着席郁的方向靠了靠,席郁往后一退,对方也跟着往前。
“别跟Alpha靠这么近,保持安全距离,知道没。”
少年不吭声,静静看着他。
“你…”
席郁在他面前挥挥手,指了指太阳穴,脸上变得有些精彩。
莫非是个傻的?
难怪。
“身上有联系方式吗?”
少年垂下脑袋,拉住席郁衣服的手紧了紧,脸颊都鼓起来了。
席郁伸手在白竹外套的口袋里掏了掏,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身份牌,手机什么的都没有。
“问题不大,我带你去找警察叔叔。”
席郁牵着他的手,叮嘱道:“你家里人也真是,让一个智力不全的人自己出来,不知道这多危险吗?刚才要真被带走了怎么办?”
白竹安静的听着,安静到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席郁也没有在意,念叨一会就消了声。
把人送到警局,解释清楚缘由,听到联系上白竹的监护人,自己临时有事便先离开了。
离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在警局有些害怕,拉着他的衣服硬是不让他离开,不得不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席郁离开后自然不知道白竹在警局等了他两天,最后被他哥硬生生拽走。
想起过程的席郁好像被一道惊雷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他看向面前乖乖的少年,苛责的话一句也憋不出。
“你家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