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篇文章是我之前给学校社团投稿的一篇旧稿,发出来希望大家能喜欢。
早上农科所,天空蓝的像被漂白粉洗后那般澄澈。葡萄藤的叶子和幼芽都已发绿,空气中带着一股新鲜湿润的香味。
傅白珂伸手用手机拍下这一景象,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左小手指肉体掉下一块皮肤,裸露出内部的金属结构,显得格格不入。
傅白珂把脱落的皮肤捡起,尝试把它贴合在小纸上。却怎么也贴合不上了,不知为何傅白珂似乎掉进冰窟里,从心底凉到脚尖,把他拉回记忆的深渊。
……
在傅白珂的幼时记忆中,他的左小拇指是没有知觉的,因为据他母亲的说辞。他打娘胎起并少了一根手指,留下一个空空的洞,像是一个一往无前的黑洞,没有尽头。
因为家境敦厚,父母为傅白珂装上机械手指并花高价贴合移植皮肤如果不细看还是能混稀双眼。
但健全的身体却粉饰不了心灵上的敏感,假肢不能做到与真指一模一样,经不起细看,儿时的玩伴无不用以嘲笑傅白珂,一时半会儿还能接受,但时间长了,谁受得了这种捉弄。
傅白珂稚嫩的心灵被抹上带有残疾的粉尘,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却又被扣上不合群的头衔。他索性就建立一个封闭的空间,封闭自我。
但矛盾最终会在沉默中爆发,在中学同学的一堂生物课上。当老师讲到人体手指骨骼时,班上一位针对傅白珂的男同学站起来调戏地大喊
“老师,你那图不对,因为傅白珂就没有小拇指。”
像是提前约好,班上爆发出哄堂大笑,没有人能体会傅白珂的心情。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放入油锅中蒸沸,傅白珂像是一只野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上去,与同学扭打一团。
……
不知是广东的回南天太过潮湿,消脂的皮肤已经脱落一半。映入眼帘的黑色金属使傅白珂拉回现实。
傅白珂陷入一种极度恐慌,他弯一下腰去捡剩余的皮肤,不小心用力过猛,压到手指,只听见咔嚓的一声,小拇指一整条断裂掉在地上。
发出金属碰撞地面清脆的声响,传入傅白珂的耳中却是多么的刺耳。傅白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
“啊——”
一声尖叫,吸引了农科所的游客的注意,大家纷纷把目光聚集到傅白珂的身上,而他面对着一众人的注视,竟举手无措。
“那个,同学你还好吗?”
游客中一位热心的男生向前咨询傅白珂的病情,但傅白珂并没有过多理会他的关心,只是冷漠的瞄了一眼男生,就自顾自己收拾起破碎的皮肤和金属,头也不回就走向大门。
广东的回南天真的很潮湿,路面到处有水渍且很滑。傅白珂走得很近,他急于离开这个揭开他伤疤的地方。但上帝似乎故意与他作对。
说时迟,那时快,傅白珂脚下打滑,向后倒。后脑勺重重的磕碰到花盆的铁栏上,发出沉闷而厚重的响声。
傅白珂双瞳扩散,嘴唇微张,大片大片的血迹浸入花盆的土壤里,耀眼的血红色,模糊傅白珂的视线,他感觉双眼注了铅,渐渐的闭上双眼。
“同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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