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长声原本是怎么想的，在和八只眼睛对视数秒后，感到压力骤然加大的他还是决定缴械投降。
林长声面无表情地说了个大概：“我是因为和母后吵了一架，一怒之下才跑来人间的。但是我在开时空道的时候出了岔子，肉体被强行留在鬼界，没能跟着过来。而且……”
陆师好奇地追问：“而且什么？”
林长声摇了摇头，没继续往下说了。心中暗想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他状态良好、灵力充沛又没有出岔子，那他现在就不用说出这么丢脸的事了。
反倒是陆子云总结了一下：“所以这是一个青春期撞上更年期，叛逆少年离家出走，结果差点因为作妖而把自己作死的故事？”
陆师闻言，笑得差点笑出眼泪，钦佩地给陆子云比划了一个“六”。
林长声：……很好，真是一针见血地扎了我的心――我还是把这俩嘴欠的打包打包，送给人贩子吧。
小黑猫早在陆母关门时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顶着一脑门子的灰，意意思思地往陆子云身上蹭。
陆子云无故被蹭了一身灰，气得想打它，却又下不了手，只能拎着衣摆躲到一边去了。
窗户就是这个时候被撞响的。
陆子云看了看众人――自己和林长声已经维持在实体的状态了，暂时不怕见光；小婴灵机灵地钻到了桌子底下的阴影处。
于是他撩开窗帘……和一只黑色巨蟒对上了眼。
陆子云：WC，这什么玩意儿？！
他默默松了手，一连退了几步。
林长声&陆师：“？？？”
陆师：“怎么不拉开窗帘了？”
陆子云干笑两声：“不如……你自己看看？”
于是陆师撩起了窗帘，和黑蟒对上视线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原地去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
于是他被吓得甩开窗帘，力道大得差点把窗帘砸林长声脸上。
林长声：“……”
林长声做好了心理准备，上前一步拉开窗帘，而后微微一愣――
这蛇怎么长得和他以前捉弄教书先生的蛇一模一样？！
而且这条蛇看起来不大聪明，只会用脑袋撞窗户，力气也不够大，也就发出个声响。
林长声一脸默然：“……”
陆师小心翼翼地从陆子云身后探出头来，问：“……这真的不会把其他人吓到吗？！”
这么大个东西在小区里乱窜，还跟敲门似的用脑袋撞你家窗户，真的不会吓到小区里的其他人吗？！
林长声莫名有些心虚：“这蛇……我以前应该见过。”
陆师诧异道：“你见过？”
“对。”林长声点头，道，“我以前折过一个差不多的。”
陆师：“……”
……谁家的蛇是折出来的啊？
什么东西能折出条蛇来？！
陆师顿时觉得自己要疯。
林长声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开窗。黑衣把他的脸衬得更白，被余晖照着的时候，像个正在被光团吞噬的人影，显得格外孤独。
陆师心中莫名一动，突然无由地叫了一声：“林长声。”
“嗯？”林长声放下手，后退几步转过头来，笑得没心没肺，“怎么了男朋友？”
“……”
陆师心口的那一丝情绪顿时荡然无存，差点儿一脚踹过去――陆师堪堪忍住蠢蠢欲动的腿，木着张脸问：“什么叫‘以前折过’？这玩意……它不是正常的蛇吧。”
否则那些左邻右舍早就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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