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污蔑你了?我分明就瞧见你拿扇子了!如今班里丢了扇子,不是你拿的还能有谁?”林黛芬趾高气扬。
“谁拿人家扇子了?关你何事?人家都还没向我讨要呢,你在这儿火上浇油、趁火打劫,究竟意欲何为?”我感觉愤愤不平。
“我就是路见不平,实在看不惯!你说到底是不是你拿的?还敢不认账,再说旁人不都瞧见你拿扇子了吗?”
就在此时,许家树猛地站起身说道:“你们莫要再吵了,扇子找到了!都怪我,是我怕弄丢,放置得太过隐秘,以至于连自己都给忘了!再者说,不过一把扇子罢了,你们至于闹这么大的动静吗?”
话落,班里瞬间鸦雀无声。
——
次日,我刚欲进班,只见林黛芬拦住我的去路,对我说:“如今我要与你同桌,你没意见吧。”
我惊道:“什么?”
而后她便进班,开始央求沈绮调换座位,再三纠缠,沈绮无奈,只得应许。
沈绮说道:“好吧,好吧,虽说你的座位不太好,可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我走便是了,真是想不通,你这整日里,尽折腾些幺蛾子!”
林黛芬得偿所愿,我原以为沈绮不会同意,未料她如此大度,竟然真就给她换了座位。
我心中五味杂陈,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同桌?她仍如往昔那般霸道!
这桌子本就不大,可她总是占去许多。其后我划了一条分界线,而她却总是故意越界。每当上课之时,不是左顾右盼,就是小动作频频,还特别喜欢讲话,你根本无法专心学习,被她搅扰得苦不堪言。
她时不时就向我打听许家树的情况,我说:“我与他不熟。其实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
她道:“不可能,我见他与你说话,他说他与你是旧友,怎会不熟悉呢?况且他都不愿搭理我,他为何一见到你,就愿意与你多讲几句呢?”
“什么?他不愿理你?我也倍感诧异。”我感觉不解。
我说:“这该如何说呢?你不是说我们是旧友吗?既是旧友,说上几句话不也是应当的?就如他所言,旧友相见,叙叙旧罢了。其实我与他真的不算熟络,虽是旧友,至于这旧从何来,便是小时候相识,然而小时候的事儿,那时我们并未说过什么话,也未曾相互了解。就只是时常能看到对方,除此以外,再无其他!而那一次,他过来找我说话,这尚属平生首次,我也是首次在他面前与他交谈几句,说到底还没你俩说的话多,你说我能对他了解多少?”
“那不行,我觉得他定然是在意你的,我就想问问你究竟有何魅力,能够吸引他的目光?”林黛芬追问。
我说:“怎会如此呢?你怕是误会了吧?你不能只因自己太过在意他,就不许他与别的女生讲话,他与哪个女生讲话,你便猜疑他的心思,那他,岂不是被束缚得极为辛苦?我总算明白他为何要躲避你啦,是不是你把他看得太紧啦,定然是你把他看得太紧啦,他是被你吓到了吧?你这般将自己置于卑微之位,也难怪他不愿珍惜!”
就在这时,老师突然进班,对我说道:“谢小楚,你给我站起来!”我感到莫名其妙,满心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叫我站起来?”老师说:“你怎么回事?我都观察你许久了,自习时间不好好学习,一个劲地自顾自说话,你来此是学习的吗?”
此时,同学们皆齐刷刷地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连同许家树的目光也在其中,这下可丢人了,其实老师也看到林黛芬在讲话。可老师就是不斥责她,为何不斥责她,单单斥责我?林黛芬究竟是何背景?您竟然不敢斥责她,只训斥我?
我知道我不过是多讲了几句话,可我,我只是被她所累,老师您既然都看见了,为何就是看不清真相呢?
下课之后,我责备林黛芬几句,林黛芬居然不依不饶。对于她的无理取闹,我实在无可奈何,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言罢我转身离去,来到校场,校场边上有一座亭子,亭子里有一张桌子,桌子边上还有凳子,闲暇之时,我也常在此处失神。
我不知自己在伤心何事,突然又忆起郁丛缘的离开,不由得愈发伤神,他掉落的玉佩我一直握在手中,如今我又拿着他的玉佩,暗想,何时才能归还于他呢?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回首,恰见许家树就在不远处,瞧他玉树临风的模样,实在标致极了。
我赶忙收起玉佩,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说:“我见你有些不快,今日你这是怎么了?是黄老师批评你了?”
我回道:“不是。”
“还是因为某个女学生?”
“反正都不是,老师训斥就训斥呗,某个女学生也无所谓,这些都不算事儿。”
“那你为何这般愁眉不展呢?”
“哪有啊,只是想起了家中之事,其实也无甚要紧。”
“你无事便好。”许家树说道,我未想到他手中还拿着一朵花,而后他便将手中的花递给我道:“你看这花开得多好,送予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