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步步紧逼的萧蘅,黎枳知道自己没了退路,但是,她不懂。
萧蘅自小养在燕京城,学习的礼仪教法应比她的多,她在贞女堂呆了七年,学术没学到,学到的全是如何和男人保持距离的法子,还有一脑子顽固知识。
“阿兄为何这般紧逼着枳枳?”
黎枳眼眶含泪,下一秒这泪便夺眶而出,她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行青泪。
“我们是兄妹。”
黎枳总拿这话当做最后的倔强,但这也打乱不了萧蘅的内心。
“你我并非一母同胞。”
萧蘅替她拭去眼泪,语调轻柔,指间还停留在她脸上。
“只会哭。”
黎枳轻轻转开头,晶莹的泪珠滑过脸颊,她曾幻想萧蘅会在怜悯中放手,然而现实却是他骤然将她横抱而起,仿佛要将她的防线一并抱入怀中。
突然而来的失重感让黎枳猛的一惊,抓住萧蘅墨黑色的衣衫,一双惊慌无错的眼睛看向他。
“阿兄做什么?!”
萧蘅生的漂亮,长得确实极美,尤其是那一双凤眼格外勾人心魄。
“阿兄抱你去。”
褥子被两人绞在一起,这画面怎么看都像萧蘅抱了个美娇娘回屋。
黎枳只是轻幅度的挣扎,萧蘅毕竟是练武的,定力稳到十足,一路折腾下来黎枳还是稳稳的在他怀里。
进了屋,萧蘅就将人丢在床上,黎枳有些怕,往床深处退了退。
“阿兄……”
萧蘅弯下腰双手撑床,将人死死的围在自己怀里,离她的鼻尖不过一寸。
“枳枳就在这睡下罢。”
好在,萧蘅没做什么,撂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黎枳叫来芸兰给自己简单梳洗了一下,将褥子抱回去随后就坐在床上等萧蘅。
萧蘅进来时,小娘子已然脱了外衣,萧蘅怕她着凉给她塞进被子里盖好褥子。
与黎枳到闺房不同,萧蘅屋里有一股淡淡的书香味,还有点清新点松木香。
“阿兄……”
黎枳叫近萧蘅。
“枳枳虽在外多年,心里依旧牵挂阿兄,枳枳现在回来了,只能恳求上天保佑阿兄无灾无祸,平安顺遂。”
她眼神真诚,想用这一番话打消萧蘅心里那一抹情。
萧蘅轻笑,坐在榻上,为她掖了掖被角。
“哥哥知道枳枳是想让哥哥好。”
“可哥哥没了枳枳会发疯的。”
清风如丝,碧空如洗,朝阳顺着雕花窗扇照进屋内。
黎枳这一觉睡的安稳,醒来的时辰比往时都要晚了不少。
姜梨已经差人送了回去,芸兰进来为黎枳梳洗,带来了衣物和首饰。
想到要在萧蘅屋内更衣,她有些别扭,开口道:“去后院吧。”
芸兰一脸为难,吞吞吐吐道:“主君吩咐了,让娘子在此处更衣梳妆后到前厅用早膳。”
黎枳想着也罢,他也不能在外面窥视她吧。
“更衣吧。”
萧蘅坐在主座上把玩扇子,静静地等待黎枳。
“吱呀——”
门从外面打开,黎枳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着一身水色衣裙,纱织的腰带轻系,随风飘动,衬得腰肢盈盈一握。
萧蘅眯了眯眼,待到黎枳落座。
面前的食物还冒着热气,萧蘅已经给她盛了碗莲子粥放凉。
“尝尝这个包子,早晨差府里的人专门去买的。”
“还有这个粥,熬了……”
黎枳抬眼与他视线交汇,她声音细软,脆生生响在耳畔。
“阿兄。”
“食不言,寝不语。”
萧蘅的话咽回肚子里,他一言不发,沉默的往后靠了靠,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黎枳乖巧的一笑。
吃罢早膳,萧蘅便出府办案去了,黎枳平日闲在府里不过就是插花喂鱼,今日的海棠花开的艳丽,黎枳采了几朵修剪插瓶。
让人送进萧蘅的书房里,黎枳又到后院赏花去了。
“主君。”
“娘子往您书房里送了瓶花,似是早晨刚摘的。”
萧蘅睁开双眼,笑问道:
“什么花?”
“院里那株愈开愈盛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