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的牡丹在此刻悄然绽放,所以没有其他花朵那般精致小巧,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那种大气华贵是别的花模仿不来的,阳光照耀在花瓣上,衬得它们更加明艳动人,若是以往,陈叔宝必然会选一只最美的赠与他的齐小将军,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陈叔宝看见他们是觉得心中烦闷……
“来人!”门外的宦者一刻都不敢耽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生怕触了这位皇太子的霉头:“陛下,老奴在。”那双魅惑的狐狸眼,此时却装满了雪似的冷气:“把我窗前的几只牡丹花,朕赐给齐小将君,就算是……他成婚……朕送上的贺礼了!”忽的,他的眼睛轻轻一撇:“把这几只木槿花也一同送去!”随后思虑了一下:“挑最艳的那几只!”然后拂袖离去,徒留那名宦者在原地。
他正欲出门散心,却看见,前些天母后为他挑选的太子妃,正值盛夏,池中的荷花正盛,粉白的花瓣,衬的荷花更加清新脱俗,而一旁的美人正瞪着圆溜溜的杏眼,招呼着身边的婢女:“岁悦!快看!这荷花好生漂亮,是不是与咱们府中不同?”“娘子,小心些,地上滑。”而那个美人儿却仍悄悄的笑道:“岁悦!我才不会犯这种错误。”
那双杏眼弯弯,面上的婴儿肥,衬得她更加可人,陈叔宝一时有些呆愣,赶巧,那美人转过身来,直直的撞入他的眼帘,那双眼睛……看得他有些心慌……
许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了,她不但没有惊慌,反而一脸笑意的问:“您是哪位使君?”陈叔宝见此便提起了兴趣:“你怎知道我是名使君?”只见那名美人笑容更胜:“服侍如此华贵,又能出入皇太子的寝室,若不是与皇太子交好的使君,难不成是皇太子?”
陈叔宝听了这番话,忍不住轻笑起来:“你是哪家的?如此活泼有趣。”
只见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小女是王家嫡长女,王涵月。”
“好,此名甚好,朕的太子妃竟如此可爱聪慧。”
闻言,王涵月赶忙低下头去,给陈叔宝行了一礼:“小女不是故意顶撞殿下的,小女……”“好了太子妃,不必拘束,朕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样子,此外……太子妃的称呼也该变变了。”
“是,妾谨遵殿下教诲”
“你喜欢这荷花?”陈叔宝深褐色的眸子看向那池中的荷花,王涵月弯起眼睛:“妾是喜欢这荷花,不过臣妾最喜欢的是木槿花。”听到“木槿花”三个字,陈叔宝眼眸微微一沉:“哦?不过这木槿花倒是衬你。”“谢殿下,这木槿花有纯洁坚韧的美誉,臣妾最喜欢了。”
“好,来人!把朕床头的那几只木槿花,赐予太子妃。”陈叔宝身边的奴才半点不敢耽搁,急忙把那几只木槿花,连瓶带花抱出来。
“谢殿下。”少女粉嫩的面颊,小鹿般的杏眼,除了那眼角的泪痣,和那人几乎一模一样。
569年,腊月冬,皇太子与太子妃成亲。
那日娶亲的队伍声势浩荡,王涵月觉得心脏“扑通扑通”马上就要跳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兴奋还是喜悦,或许是喜悦吧,那一日,她在人群中只一眼,心里就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当她在那时遇见殿下,她怎么会忘却那抹高贵疏离的身影?
听闻皇太子殿下还没有婚娶,王涵月那是又哭又闹,求着让自己的阿家—当今皇后,一道圣旨,让自己成为了太子妃……
“太子妃,怎的了?这般呆愣,怎么?不愿嫁与孤?”
王涵月猛的回神,那双杏眼,直勾勾的闯入陈叔宝在心中:“妾才没有!殿下不可如此冤枉我!”
说完便扭过头,不再看他,陈叔宝见此情形,笑着娶走了她手中的团扇,坐到他们的婚床上,强势的揽住王涵悦的肩膀,王涵月顺势向陈叔宝的胸膛靠去:“好啦,太子妃,朕不戏弄你了,让朕与你在今夜做一对寻常夫妻可好?”王涵月娇羞的点了点头,得到回应后,陈叔宝便带着王涵月去到梳妆镜前,为她卸下繁重的头饰,卸去精美的妆容。
做完一切,陈叔宝笑着揽住了她的细腰:“太子妃,洞房花烛夜,良辰吉时,这可耽误不得……”说完便把她腾空抱起,轻放在床上……
屋外下起了小雪,洁白的雪花落在屋檐上,室内的温度逐渐上升,与屋外对比明显……
570年,秋,太子妃生下嫣然公主,皇太子大喜。
578年,仅8年时间,太子妃暴毙而亡,享年23岁,而后,新皇登基,第一时间,再次安葬以皇后之礼下葬,缢号和淑皇后。
众人皆叹,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