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毓把镇国公府当成锦绣堆,只有我知道那是什么虎狼窝。
面_上谭承望温柔小意,对我无微不至,甚至在我拼死生下一子后宁愿断了国公府的后嗣也不再让我生育。
殊不知,我那儿子刚出生就被掉包,我辛辛苦苦养了十年的根本就是那外室之子。
在我发觉不对之时,也发现了些其他的端倪。
我的身体日渐孱弱,根本就是谭承望为了让那外室早日入住国公府,暗中对我下毒所致。
我恨,我想报仇,我想为我和儿子报仇!
可就在这个时候,柳姝毓下帖邀约,跟我一起跳了悬崖。
婚事已定,所有人都很满意,我也很满意。
摄政王不能人道又怎么样,我要的可不是闺房里的这点小事。柳相为了彰显荣宠,也为了少花些银子,将我和柳姝毓出阁的日子定在了同一天。
出门之前,柳姝毓跑过来挑衅我。
“一天是你姐姐,一辈子都是你姐姐,就算做了王妃,你也别忘了你娘还在庄子上。”
她以为我不知道小娘已经在四年前没了,还试图用小娘来束缚我。
我懒得理她,只对着嫁妆单子一一清点。
小娘是个商籍,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的为相府赚钱,没想到到头不过是得了一口薄棺,浅浅葬在了京郊的荒山_上。
.上辈子我本也不知道这些,还是谭承望为了讨好我,为母亲重修坟墓的时候我才知道。
现在我既然早就知道,也早就做好了安排。
柳姝毓讨了个没趣,气呼呼的走了,而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玩味的笑了。
希望明天之后,柳姝毓能对我送她的第- -份礼物满意。
第二天迎亲,两家的少年郎站在一起瞬间显出云泥之别。
摄政王顾修铭一身红衣并没有将他闲人勿近的气质降低多少,反倒衬得谭承望跟初出茅庐的稚子一般。
拜完堂,我被琢玉扶着到了新房。
刚跨过门槛,盖头下忽然出现一只小脚,我挑唇一笑,毫不客气的踩了上去,接着就是一声杀猪式的惨叫。
惨叫声虽大,却被前院的人声鼎沸淹没。
盖头之外,我看到一个肉乎乎的团子包着两眼泪,捧着自己的脚在喜房中进退两难。
“伤人者人恒伤之,琢玉,去取伤药来。”
“我才不要!你这个坏女人,你是故意的!’
小团子没想到一计不成还丢了大脸,气的坐在地上就哇哇哭了起
“嬷嬷说的没错,你以后肯定会打我,不给我饭吃,不给我衣服穿!”
这孩子不过五岁,还不知人情世故,竟然将身边的人卖了个干干净净。
我失笑,调侃道:“你若再哭,我现在就揍你。
小哭包的哭声暂停了一刻,接着哭的更大声,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
琢玉看着小家伙跑出去,担忧的问我:“小姐,第一天就惹了小少爷,这真的好...”
“小孩子而已,好哄的很。但是今天如果让他一直在这里, 怕是不合适。”
这里是喜房,总不能让他一直赖着吧。
谁知到了晚上,他还是来了,身后还跟着- -身红衣的顾修铭。小家伙还记着下午我说要揍他的事,- -边拉着顾修铭一-边嘴里念叨着。
“我要把这个恶毒的女人赶出去!父王,把她赶... ."
出去两个字,在小家伙的喉咙里滚了滚,最终没出来。
无他,红彤彤的喜房正中间,一个木鸟上下飞的欢快。
我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孩子,所以特意准备了些小玩意儿。
这些小玩意儿,也让顾修铭看出了我的心意,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掀开我的盖头。
“王妃的心思,精巧的很。
我抬头,撞进顾修铭高深莫测的眼睛里。
不愧是摄政王,一双眼睛几乎要洞察人心,有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被他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