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林非晚主动去洗碗,我和干妈在客厅吃水果追剧,一会儿有邻居来找干妈去散步,我不想动弹,依旧窝在沙发上,现在就剩下我和林非晚在家了。
林非晚拿了纸巾擦手,眼睛却一直盯着我,慢慢走近,在我不远处坐下。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剜了他一眼,「没见过美女啊!」
林非晚啧啧两声,「是,没见过这么‘珠圆玉润’的美女。」
我顺着他看过来的方向低头,看到了我肚子上那突出来的一坨,瞬间手里的哈密瓜就不香了,但我依旧不示弱,「那怎么了,我吃你家」饭了,嗯,吃了,还吃的不少呢。
我气势瞬间落了些下来,「我..我这叫标准,你懂什么,我胖可以减肥,你丑,可就是一辈子改变不了的!」
「呵呵,我丑?」林非晚说着凑了过来,我慢慢往后仰,「叶桑榆,你倒是说说,我哪儿丑?」林非晚那张脸在我面前不断放大,他确实不丑,我可是颜狗,不然我当初能跟他谈?
我脸越来越烫,眼看他鼻子和我的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了,我立刻用手推开他一点,「说话就说话,你凑那么近干嘛,我都闻到你身上那股味儿了。」
「什么味儿啊?」
「臭男人的狂妄,自大,普信味儿!」
说完赶紧开溜,林非晚这个人小肚鸡肠,晚一点就会被他咔咔一顿狂轰滥炸。
盛夏来临,工作又开始忙了起来,每天都下基层去宣传森林防火,严禁携带火种入山,最近还掀起了一股“食野风”,好多人去山里挖野菜,捡蘑菇,食物中毒的事件越来越多,这让我们基层工作压力也越来越大。
领导们焦头烂额,天天拉着我们开会,讨论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在众多方案中,一致同意制作食品安全宣传手册,标注出当地生长的一些有毒作物,发放到各街道去,还找了文旅局加大宣传力度。
我被分配到在进山必经之路,架起桌子,给要进山的人宣传防火和食品安全,还要帮下山的人看他们采的蘑菇野菜,是否有毒,我现在就是个行走的百度百科。
每天出门前,我妈都给我包里装好几支藿香正气液,就怕我中暑了,一个劲儿地叮嘱我一定要喝,有时候忙起来真顾不上。
今天我从村里回来,路上就觉得有点不对,头晕犯恶心,身上也没劲,下公交车那一脚,我直接腿一软往地上磕了下去,幸好旁边有个等公交的热心肠姐姐,把我扶起来。
她以为我是低血糖,塞了好多巧克力给我,我笑着答谢。
先给领导说明情况,然后请假去卫生院挂水,我知道我这吃药肯定好得慢,还有好几天要忙,不想耽误工作。
「叶桑榆!」
我被突然的喊声惊醒,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
「叶桑榆,你手机是摆设啊,打电话关机,发微信不回,再找不到你,我都要报案了。」
上一次见林非晚这么生气,还是我跟他提分手那天。
我困得紧,懒懒地抬手去摸我口袋里的手机,举到他面前晃晃,「手机没电了,我还没死呢,别这么亢奋。」我就算生病,也还是要阴阳怪气他两句。
林非晚气得胸闷,在我身旁坐下来,看着我那因输液肿得像猪蹄的手,「疼吗?」
我小时候打针输液,需要全家人出动按住我,我血管很细,药物滴速快一点我就会疼得大叫,林非晚还要在一旁一边安慰一边递水喂食伺候我,每次输液我都是最早来,最后走的那一个。
我摇头,「已经疼过了,麻木了。」
林非晚出去给我爸妈打电话说明情况,回来时手里多了个面包和充电宝,撕开面包袋子递给我,又轻车熟路的从我兜里摸出手机来充上。
「叶桑榆,以后你出门能不能带点脑子,身体不舒服,你不能先给我打个电话吗?我们是陌生人吗?」
林非晚有些生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大哥,我给我领导请完假,手机就没电了,我哪有机会跟你说啊。」
不知道林非晚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给领导打完电话,我手机就关机了,连给爸妈报备一声都没来得及。
我想,或许,真的有心灵感应。
到第二天我下村的时候才知,林非晚昨天来找过我,村主任说我回单位了,他便又去了我单位,知道了我晕倒中暑的消息,这才在卫生院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