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的过程中,阿兰斯帝又问了一些细节。
阿兰斯帝你说那个人是来找人的,她说要找谁了吗?
本凉久把拖把甩的飞起,墙上地上的血迹一点逃不过她眼睛。
本凉久听不清!
本凉久我们刚到五楼,就看到她站在人家身后,拍人家肩膀。
本凉久可能是问了人什么吧,那人直接不耐烦的把她甩在地上,接着搂着个女生亲嘴。
本凉久舞厅灯暗,我没看清她从哪掏出来的刀和塑料袋,往人家头上一套就是一刀。
因为套着塑料袋,所以血没有飞溅的到处都是。
看来这个人还保留有一丝理智。
阿兰斯帝说重点。
本凉久我让齐萨堵在门口,我自己靠过去,想偷偷把她抓住,当时她正去找下一个人。
本凉久我就听到她说什么,“你认识吗?”“他在哪里?”什么的话。
本凉久没人回答,我趁她抹了别人脖子的时候想上去逮住她,她却忽然消失了。
齐萨对!没错!忽然消失!
阿兰斯帝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
本凉久舞厅的灯也没暗到人都看不见吧?
本凉久给我吓得腿都差点软了,扭头一看她正站在另一个人身后。
本凉久我当即叫喊着让所有人都离开,但是没人听我的,还有几个鸣螂在那骂我。
本凉久我一直试图上去抓住她,但我只要一靠近她她就瞬移到另一个人跟前。
本凉久就这样,她又问了三个人,舞厅的人才发现不对劲。
阿兰斯帝装起最后一具尸体,把他们都打包好,放在了楼梯口。
阿兰斯帝好吓人啊。
阿兰斯帝她是人是鬼?
本凉久抱着拖把回忆了一下。
本凉久有影子,应该不是鬼。
本凉久但估计也不是人。
阿兰斯帝那你们怎么让她跑的?
本凉久就在你上楼的前一分钟,她忽然不动了。
本凉久那会儿杀的也差不多了,我们抓她也累成狗了。
本凉久下一秒,她就变成烟飘没了。
阿兰斯帝变成烟?
阿兰斯帝她不会是协人吧?
阿兰斯帝这是被强制召回了吗?
本凉久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本凉久总之,必须要加强治安,绝不能再让她进来了。
阿兰斯帝若有所思。
会瞬移的协人……到坎特拉齐尔之域来找人……最后被强制召回……
他不能明白她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总不能是她的协主吩咐她这样做的?
齐萨好累……
齐萨解开制服的领带,用手扇着风,挪到了阿兰斯帝旁边。
齐萨让我歇会儿吧。
齐萨兄弟你不热吗?
他伸手想去解阿兰斯帝的领带,眼一斜瞟到了他的员工证。
那是上一位员工的员工证。
齐萨西洋薇?
齐萨皱起了眉。
齐萨今天那个人,脚踝处纹了一朵蔷薇来着。
本凉久什么?
本凉久你怎么知道?
齐萨我看见了啊。
几个人又陷入沉思。
阿兰斯帝这件制服的前主人长什么样?
本凉久呃……我跟员工们都不是很熟,只知道好像也是一头短发……
本凉久你怀疑那个员工和这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阿兰斯帝点了点头。
本凉久应该不会,那个员工比这个人矮了许多。
阿兰斯帝好吧。
负责这几楼的员工将卫生打扫完毕后,天色已经渐暗了。
齐萨躺在他四楼的躺椅上再也不愿起来。
齐萨反正人都死了……没客人了……我要睡觉……
这会儿也没人再管他,阿兰斯帝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阿兰斯帝还有三个小时下班,我可以提前走吗?
本凉久走吧。
本凉久头一回这么清闲。
本凉久爽。
她又拿了瓶桑葚酒来喝,听到声音的齐萨睁开眼,向她也索要一瓶。
本凉久滚,长了手就自己拿。
齐萨……好吧。
阿兰斯帝那我先走了。
阿兰斯帝向两人告别,离开了坎特拉齐尔之域。
最后三个小时无疑是清闲又无聊的,虽然还是陆陆续续的来了人,但明显的少了很多。
本凉久走,咱俩去打把台球。
齐萨…不去,我不会。
本凉久笨死你了。
没人和本凉久一块儿玩,她选择趴在吧台上玩手机。
刷了半个小时左右,吧台前站了个人,她抬头一看,是她消失了一下午的好弟弟。
她的好弟弟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了,连耳机都不在他身上。
本凉久怎么了?
刚问完她就后悔了。
本凉龙手里拿着两瓶水,一瓶是给她的桑葚酒,一瓶是他喜欢的柠檬茶。
他默默坐到一边去喝茶了。
齐萨听见动静睁了个眼,也看到了本凉龙这幅样子。
齐萨诶,亲姐,他咋啦?
本凉久面色不悦,齐萨识相的噤声了。
自回来后本凉龙就一直呆坐在那里,倒像是被抽魂的那个。
本凉久当然知道他怎么了。
所以她才不去通过测验,不去人类世界寻找协主。
她嫌那些人恶心。
……
正当晚自习最后一节课,阿兰斯帝记得这天的课,现在正在上数学,乌卡尔拉支着头睡得很香。
于是,阿兰斯帝趁机回了趟她家,寻找那本日记。
刚进卧室,那本日记就正正好好的摆放在桌子上,周围没有一点东西遮掩,仿佛就是专门放在那里给他看一样。
不管是谁要他看,他此刻也都不会拒绝了。
他向日记伸出手。
“碰!”
忽然一声砸门的声响,将阿兰斯帝吓了一跳。
乌妈把孩子给我!
接着传来的是乌卡尔拉的妈妈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阿兰斯帝站到门口观察。
乌妈你不能带走我的孩子!
乌妈那是我生的我养的!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儿!!!!
乌妈一边叫喊一边往乌爸身上打,而乌爸显然也是忍到极限了,伸手就是一巴掌。
乌爸疯婆子!
乌妈被打的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哭声不绝于耳。
乌爸没有我赚钱你们娘俩能过上好日子吗?啊?
乌爸没有老子你们天天只能吃土!
乌爸离了婚你拿什么带孩子?
乌爸拿你爹妈的养鸡场吗?
这两人常因为家事吵架,阿兰斯帝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是乌卡尔拉见到的话会害怕,会惶恐,于是自从认识了阿兰斯帝后,她都会让阿兰斯帝陪着她,帮她分散注意力。
阿兰斯帝也说不准在家事上这两人谁对谁错,也说不准他们之间是否还有爱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俩是爱着乌卡尔拉的。
只可能某方面他们做的确实不够格,导致乌卡尔拉总是感受不到他们的爱。
或者说,不愿去感受。
阿兰斯帝不再管他们了,进到卧室里拿起日记掀开看了一眼。
第一页是张白纸,上面画的正是火柴人样的乌卡尔拉和阿兰斯帝,但是阿兰斯帝却觉得这个画的比乌卡尔拉画的更标准一些。
旁边配了一行字,也就是便签上的字:
冥想的根,骄傲的骄傲。
阿兰斯帝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便记在心里,继续往下翻。
第二页上的日期是六年前,他们相遇的那天。
而他看完这一页后,却愣住了。
只见这一页上写着:
“这个人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他趴在我床上睡得很香,看来是累坏了。”
“我没有打扰他,只是坐到他旁边,观赏了会儿他的睡姿。”
“他绝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那一刻我就确认了,他是来自共世界的居民。”
“可是共世界明明已经不复存在了。”
阿兰斯帝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外面的两人吵的更凶了。
乌爸来!有种你砍死我!
乌爸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横在自己胸前,以死相逼。
而乌妈一把夺过刀,往自己手腕上狠狠一划。
乌妈老娘不怕你!
阿兰斯帝再出门查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完了。
他心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看看时间,已经放学了。
他绝不能让乌卡尔拉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