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梦方醒梦犹惊,世事纷纭乱吾情。
血雨腥风何所惧,刀光剑影亦无惊。
前尘旧忆常萦绕,后路新途待指明。
真相未明心莫乱,澄明自在守安宁。
且怀壮志期明日,风雨兼程向锦程。
在这一片灰蒙蒙的世界里,俊赫宛如被遗弃般静静地躺着。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剑眉微微皱着,仿佛即使在昏迷中也心事重重。时间仿佛停滞,周围一片静谧与孤寂。那熟悉的嘈杂声再度传来,俊赫缓缓睁开双眼,他费力地揉了揉那好似被胶水黏住的惺忪睡眼,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略显干裂。手臂颤抖着挣扎起身,仿佛每动一下都要用尽全身力气,他咬着牙,艰难地挺起上半身。
“二哥,你可终于醒了!老天保佑,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封池率先冲了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封池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透着一股呆萌的气质。他双手紧紧地握住俊赫的胳膊,力度不自觉地加大,身子微微前倾,脑袋凑近俊赫,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仿佛想要把自己的关心一股脑地传递过去,让俊赫能立刻感受到。
“我睡了多久?媱怎么样了?快给我一支烟。”俊赫艰难地起身,靠在床边,朝封池伸出手,手指不停地抖动着。那只手在空中晃动着,急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俊赫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焦虑,他那一头短发显得有些凌乱。手指微微弯曲,还在不停地颤抖,仿佛在诉说着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渴望。
“你呀,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媱早就没事了。当时她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可你就惨咯,现在居然被警方定为第一嫌疑人。就因为现场死了人,而你受伤那么重的情况下,身边还有凶器。”封池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就凭这点,警察就把我定为嫌疑人?他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俊赫吸了口烟,满脸的不屑,眉头紧皱,把烟重重地扔在地上。那烟头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冒起几缕轻烟,俊赫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他紧咬着牙关,嘴唇紧抿,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俊赫那坚毅的下巴此刻紧绷着,透出一股倔强。
“那媱现在怎么样?也在医院吗?”俊赫紧接着问道,他目光急切地在房间里搜寻着,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左右转动,双手紧紧揪着床单。他的眼神急切而慌乱,每扫过一个角落,都带着深深的期盼,脖子也跟着转动,似乎想要立刻找到媱的身影。
“嘿嘿,就知道你会问,所以你刚醒,我就给晓悦发了消息。放心,她就在楼下,马上就到。”封池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跟俊赫说道,手中的刀上下飞舞。苹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曲线,封池的眼神专注于手中的苹果,刀刃在苹果上快速移动,他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苹果,神情轻松,仿佛这削苹果的动作能缓解屋内紧张的气氛。
“二哥,你这一睡可就是整整三天啊!”希逾风风火火地推开门,笑嘻嘻地朝俊赫扑了过来,差点把旁边的椅子撞倒。那椅子摇晃了几下,险些倒地。希逾身材瘦高,却十分灵活,脸上洋溢着夸张的笑容,双手大张,整个身体向前扑去,脚步凌乱而急切,完全不顾及周围的物品,那股莽撞劲儿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俊赫一脸嫌弃地把希逾推开,手臂用力一挥,说道:“一边去,别在这捣乱。”目光随即转向门口的媱。他的动作迅速而坚决,仿佛要把希逾带来的喧闹一并赶走,然后急切地望向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关切,脸上的嫌弃瞬间被期待所取代。
“哈!你穿这病号服还挺好看的。”
“还好啦,一会儿就换掉,今天终于能出院咯。”媱看着虚弱的俊赫,微笑着说道,双手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衣角,还轻轻转了个圈。
“唉~要不是为了陪你,媱早就出院了。俊赫,不是当哥的数落你,你有时候这脑子,还真不如我灵光。”清华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顺带用手指点了点俊赫,“你呀,以后做事可得多想想。”清华边说边笑着,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调侃。他抬起右手,重重地拍在自己的脑袋上,发出“啪啪”的声响,眼神中满是得意,似乎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豪。
“唉,算了算了,不说这些。赶紧帮我办出院手续,我发现封池现在是越来越懂我,知道我爱吃苹果,一进门就主动给我削。”俊赫边笑边伸手想去拿封池手里的苹果,身子向前探了探,屁股都快离开床沿了。俊赫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他的手臂伸得长长的,手指努力地向前够着,身子向前倾,眼神紧紧盯着封池手中的苹果,充满了渴望。
“谁说这是给你的?我是给我们家晓悦削的。”封池一脸殷勤,随即将苹果递到了晓悦面前,眼睛里满是爱意,还朝晓悦眨了眨眼,“亲爱的,快尝尝。”
“滚!赶紧滚!”俊赫假装生气地吼道,朝封池挥了挥手,顺带把枕头扔了过去,“有了媳妇忘了兄弟。”俊赫的脸色瞬间一变,假装愤怒地大喊,同时右手用力地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把封池赶走,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笑意,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并非真的生气。
“行,我们先去给你办手续,然后一起去吃顿好的。看什么看,快走啦!”封池和希逾拉着满脸不情愿的大老黄,急匆匆地往外走。大老黄一边被拉着,一边还扭头看向俊赫,一只脚在地上拖着,嘴里嘟囔着:“着啥急嘛,让我再跟俊赫说两句。”封池和希逾一人拽着大老黄的一只胳膊,脚步匆忙,大老黄则被拉得踉踉跄跄,他身材魁梧,满脸的络腮胡胡茬,给人一种粗犷的感觉。他的脖子拼命地扭向俊赫,脸上满是无奈和不舍,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担忧。
“你俩有病啊?二弟刚醒,我话还没跟他说呢!”清华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一只脚还在原地跺了跺,双手在空中挥舞着,“等等我,我也去。”清华满脸愤怒,一边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封池和希逾的拉扯,一边大声喊叫,他的右脚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下,扬起一阵灰尘,仿佛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咱们也出去吧,正好俊赫现在有点麻烦,你们俩陪我去疏通疏通关系。”晓悦看着媱笑了笑,然后拉着清娅和馨钰离开了,晓悦的脚步轻盈而坚定。晓悦的脸上带着从容的笑容,她轻轻地拉起清娅和馨钰的手,脚步轻快地向外走去,裙摆随风飘动,身姿婀娜,给人一种自信而又优雅的感觉。清娅长相清秀,馨钰则活泼可爱。
“坐吧,伤口愈合得如何了?”俊赫看周围没人,目光中满是关切地问道,眼神在媱身上上下打量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俊赫的眼神专注而关切,从上到下地扫视着媱,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仿佛在为媱的伤势而紧张。
“还算不错,留疤是肯定的,不过无所谓,我不在乎,大不了以后去海边不穿比基尼就是了。”媱一脸轻松,满不在乎地回答,双手叉在腰间,还故意扭了扭腰,“这点小伤算什么。”媱的脸上带着洒脱的笑容,身体微微后仰,展现出一种毫不在意的姿态,眼神中透着坚定和乐观,仿佛这小小的伤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穿比基尼?你怕是不太适合吧?”俊赫上下打量了媱几眼,随口说道,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身子向后靠在枕头上,“就你这身材。”
“唉~本来你刚醒,伤口还没好全,我是不想对你动手的,可谁让你嘴欠。”说完,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朝着俊赫坏笑,还扬了扬拳头,作势要打过去,“信不信我揍你。”
“我要是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会信吗?”俊赫一脸无辜地问道,双手摊开,肩膀耸动了一下,脑袋歪向一边,“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你猜呢?”媱此时已经走到了俊赫的床边,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身体轻轻摇晃着,“你觉得我会信吗?”
“二哥,你这伤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一副痛苦的样子?”封池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问俊赫,眼神时不时瞟向后视镜,一只手还拍了拍方向盘。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刚刚你们走后,我做了个怪梦,梦到被一个女汉子暴打了一顿。”俊赫边说边无奈地看向身边的媱,耸了耸肩,双手在腿上拍了拍。
“对了,快跟我讲讲当时的情况,我昏迷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成嫌疑人了?”俊赫急切地问道,身子向前倾,表情紧张,双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其实当时的情况挺特别的。你啥时候离开的我都不清楚。后来我是被小灰撒的一泡尿给浇醒的,醒来才发现情况不对劲。然后我们跟着小灰,就看到你搂着媱躺在墙角。当时可把我们吓坏了,你浑身是血,一只手拿着绷带捂着媱的伤口,另一只手拿着所谓的凶器。案发现场一片狼藉,食堂的地上到处是血迹和破碎的碗碟,桌椅东倒西歪,那口还在冒着油烟的油锅看起来格外诡异,旁边躺着那个脑浆迸裂的死人,那场面真是触目惊心。”
“凶器?”俊赫疑惑地问道,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是一把匕首。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后来我在卫生间里发现了昏迷的晓悦,接着就听到外面希逾和清华的叫喊声。我背着晓悦就冲了出去,看到食堂里有一口油锅在炸东西,油锅旁边还有个脑浆迸裂的死人。我们当时就报了警,好在这地方离镇上不远,救护车比警车先到,不然真不敢想会怎样。警察调查完情况后,因为当时就你和媱在现场,而且你手里还拿着凶器,所以就把你定为嫌疑人了。你伤得那么重,警察说等你醒了,让你去警察局说明情况。这是负责警官的电话。晓悦说这事不能让媱的家人知道,我这边也不好跟我爸讲。幸亏有晓悦一直在帮忙疏通关系,再后来,就是你醒了,现在坐在我车上。”封池一边开车,一边详细地叙述着整个过程,一只手还在空中比划着,另一只手频繁地换挡。
(看来她跑掉了,也好,毕竟也是个可怜人。俊赫心里暗自想道。)
“对了,我的匕首呢?”俊赫急切地看向封池问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封池,身体坐得笔直。
“在我这儿,你伤没好,我先替你保管着。”这时,媱拿出匕首,在俊赫眼前晃了晃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得意,还把匕首在手指间灵活地转动,“想要?没门。”
“在你那儿我就放心了,只要别落在封池手里就行。”俊赫笑着说道,朝封池撇了撇嘴,顺带朝封池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那家伙不靠谱。”
“我怎么了?要不是晓悦,你的匕首早被警察收走了!”封池不满地反驳道,双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气得直喘粗气,“你这家伙,没良心。”
傍晚,烧烤摊……
“二哥,你刚出院就来喝酒吃烧烤,这样真的好吗?你这手上的伤还没好,现在又添新伤,真让人操心。”封池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眉头紧锁,不停地摇头,一只手还在空中指指点点,“你就不能老实点。”
“就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家媱能受伤?现在跟你一样惨,你满意了?一个女孩子,腰上带着伤,以后还怎么穿比基尼?”一旁的晓悦也忍不住跟着数落俊赫,双手叉腰,一脸愤怒,一只脚还跺了跺地面,“你自己说说,怎么办吧。”
(明明是你的错,现在却让我背锅。俊赫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说。)
“唉~你们夫妻俩,真是一唱一和,合起伙来挤兑我啊!”俊赫苦笑着反讽道,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抱着脑袋,“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别喝了,伤口刚刚愈合,医生再三叮嘱不能喝酒,你要是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媱在一旁严肃地说道,一把夺过俊赫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叉在腰间,“听到没有。”
“行,那我不喝,你也别喝,咱俩喝饮料总可以吧。”此刻的俊赫,在媱面前毫无脾气。说真的,要不是那次在旅店,媱毫不畏惧地出手相助,俊赫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媱撇了撇嘴,回道:“我的伤早就好了,要不是怕你无聊,我早就出院回家了。”媱说着,还转了转自己的腰,双手舞动着比划着,“这点伤算啥。”
“哈~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不过我不喝酒的时候,你也不许喝,你一喝多,我准受伤。”俊赫举起包扎着的手,对着媱说道,手指还动了动,脑袋跟着点了点,“记住了啊。”
“光喝酒多没意思,要不咱们玩点游戏吧。”封池首先提议道,兴奋地搓了搓手,眼睛放光,“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好呀,玩什么?”清华饶有兴趣地问道,身子向前凑了凑,双手在桌上拍了拍,“快说说规则。”
“咱们人多,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封池提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双手不停地比划着游戏规则,“规则很简单……”
“行,就玩这个。”大家一听,纷纷表示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来说下规则。咱们按照座位顺时针转酒瓶。打个比方,如果我转酒瓶转到了晓悦,那么晓悦就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要是选真心话,那就必须说实话,不管我问什么。要是不想说真心话,选了大冒险,那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晓悦都得照做,不过杀人、放火、犯罪这类违背人类底线和原则的除外。怎么样?而且大冒险的玩家如果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冒险,就得罚酒,如果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冒险,那另一方喝酒。真心话的话,答案必须得到在场半数人的认可,不然就得喝酒。”封池说完规则,看向大家,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手在桌上轻轻敲着,“都明白了吗?”
“好呀,听起来挺有趣的,那谁先来?”媱好奇地问道,眼睛亮晶晶的,双手兴奋地搓着,“我都等不及了。”
“那就两位伤员先来吧。”封池坏笑着看向俊赫和媱。
“行,我先来。”俊赫笑着转动酒瓶,这紧张刺激的一刻即将到来,究竟这位幸运儿会是谁呢?希逾在一旁兴奋地充当起解说员,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喊着,“转起来,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