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四天前的一个清晨，俊赫不知缘何一夜未眠。他瞧着尚在熟睡的众人，悄然起身，梳洗妥当后，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失眠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大清早的路上，除却辛勤劳作的环卫工人以及稀稀落落的晨练者，行人屈指可数。俊赫闲庭信步般走着，不知不觉竟行至一处清幽的园区外。园区外倒是略显热闹，人来人往，俊赫满心好奇地走了过去。

只见一位装扮极为质朴的老人蹲坐在路边，悠然地抽着烟，其身旁有一只毛色灰扑扑的小猴子。小猴子并未因周遭的人多而惊惶，而是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左顾右盼，模样煞是可爱。此时，老人抽完一袋烟，随口吆喝道：“卖灵猴，价高者得，卖灵猴，价高者得。”俊赫饶有兴致地走过去，望着老人问道：“这小猴子作价几何？”老人头也未抬，回应道：“没听见吗？价高者得，此乃千年难遇的灵猴。”哈！有趣，那当下出价到多少了？俊赫接着发问。“五千。”一位体态略显臃肿的中年人看向俊赫，回答道。“你究竟卖还是不卖？我再加一千，你瞧瞧周围，哪有比我出价更高的？”中年胖子满是不悦地朝老头呵斥道。“我要是有钱，肯定就买了，这么一只可爱的小猴子，若被那个死胖子买回去吃了，实在太可惜了，没事，待他买完，咱们就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人擅自贩卖野生动物，还要吃猴脑，残忍至极。”路人甲与路人乙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你到底卖不卖，死老头，倒是给句话啊？”死胖子似乎失去了耐心，对老头的言辞也不再客气。一旁的小猴子仿佛听懂了众人的话语，对着死胖子龇牙咧嘴，摆出一副“你敢动我，我就咬你”的架势。小猴子一边警惕着死胖子，一边用那双大眼睛在人群中来回转动，似乎在寻觅能够搭救它的人。“好吧，卖给你了，要不是我孙子患病，说什么我也不会卖这只灵猴，切记，你要是真吃了它，定会遭报应的。”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抱起小猴子，递向死胖子的手中。

“且慢，这猴子我要了。”俊赫一只手紧紧抓住死胖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敏捷地从老头手里抢过小猴子，抱在怀中。“你个小屁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大爷我出六千，你一个小毛孩还跟我争？”说着，死胖子猛地扑向俊赫，企图夺回小猴子。俊赫微微侧身，左脚一伸，死胖子用力过猛，被俊赫这一绊，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一旁。

“小崽子，我弄死你。”死胖子从地上爬起，恶狠狠地朝俊赫骂道。“喂！这么大个人了，做事得讲点道理吧？说好的价高者得，我还没出价呢，凭啥这猴子就是你的？大家来评评理。”说完，俊赫成功地将看热闹的众人拉拢到自己这边。死胖子瞧着众人的神情，此刻也消了火气，不再对俊赫谩骂。“好啊，我出六千，你出价吧？”死胖子一脸不屑地说道。（“你个小屁孩能有几个钱，一会儿我非得让你难堪。”死胖子心里暗想着。）（“幸亏有媱昨日借给我的卡，死胖子看小爷不整死你。”）“六千一。”俊赫喊道。“哈哈，我以为你能出多少呢？多一百块也敢跟本大爷竞拍猴，我出七千。”死胖子嚣张地叫嚷着。“这般喊价太过无趣，这样吧，不管你出多少，我都比你多出一百，如何？”俊赫面无表情地盯着死胖子回道。“你等着瞧。”死胖子转身走到车旁，取出公文包打开，“瞧，这里有十万块，我就用这十万块陪你慢慢玩，怎样？”俊赫瞧了一眼，笑了笑，对死胖子说道：“我赌你玩不起，信不信？”“小崽子，你再说一遍？”死胖子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万块，摔在地上，朝俊赫怒喝道：“瞅瞅，人民币，你有钱就拿出来，咱们再接着说。”【死胖子心里此刻盘算着：等会儿我开车跟着老头，等他落单了，就把钱抢回来】

俊赫在兜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掏出了三十块零五毛，“这可是我给大家买早餐的钱呐。”“哈哈！你个小崽子，没钱还在这儿充大爷，赶紧滚，要是把刘爷我惹毛了，揍你一顿可就不好了。”死胖子看到俊赫掏出的三十块零五毛，愈发张狂起来。

“等等，我说我现金仅有这些，可我没说我没钱呀。”说着，俊赫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死胖子面前晃了晃，“借你的车用一下，咱们去银行查一下余额，行不？”

“行，上车。”死胖子一边叫嚷着，一边走上车。（“这小子兜里就那么点儿钱，卡里能有多少，肯定是看这儿人多，故意虚张声势，一会儿上车人少了，他就得跟我服软。”死胖子心里琢磨着。）（“也不晓得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万一不够可咋办？电话也没带，实在不行，直接抱着小猴子就跑，这死胖子肯定追不上我。”俊赫心里想着。）俊赫将坐在地上的老人扶起，帮老人简单收拾了一番物品，搀扶着老人坐上了死胖子的车。

车内，“小子，你还是个学生吧？”开车的死胖子对后排逗弄小猴子的俊赫问道。

“没错，我是一名高中生，大叔，您在哪儿高就？瞧您这气质，应该不是普通的上班族吧？”俊赫试探着问道。

“你小子倒是挺有眼光，我在税务局工作，我叫刘南，这下你知道我的底细了吧，现在趁早下车，还能给自己留点颜面，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呵~马上就到银行了，咱们既然都来了，还是去瞧瞧吧。”俊赫笑呵呵地回应道。

银行门口的黑色轿车里，“刘哥，你拿着卡去查吧，密码是 915723，查完余额告诉我一声。”说完，俊赫很随意地把卡递给刘楠。刘南接过卡，满是疑惑地看着俊赫问道：“你确定？”“我确定。”俊赫回道。“行，你等着倒霉吧。”刘南撂下一句狠话，锁好车门，走进银行。

十分钟后，刘南神色略显慌张地跑出来，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双手将卡递给俊赫，万分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没想到您是张家的人，真的万分抱歉。”（由此可见，这张卡的名头是媱父亲的，不然十分钟前还嚣张跋扈的死胖子，怎会瞬间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他既然把我当成张家的人，那我就好好整治他一番，俊赫一边轻抚着小猴子的脑袋，一边在心里想道。）“那现在，你的意思是不再跟我争了？”俊赫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南问道。“不敢，不敢，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您争啊。”死胖子对俊赫的称呼都变了，这让俊赫更加笃定卡的名头是媱的父亲。“那行，既然你不争了，那这小猴子归我了，大爷，这张卡给您，虽说我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但应该足够给您孙子治病了。”说着，俊赫伸手把卡递到老人手中。

“小哥，您真就这么把卡给他了？”一旁的死胖子惊讶地看着俊赫问道。“对啊，怎么了？莫非里面的钱不够？那这样，我把我的电话留给您，要是不够用，您再给我打电话。”（里面的钱别说是治病了，就是给这老头买套房子都绰绰有余，这 TMD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难以想象。死胖子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来。）“那咱们就此别过，老人家。”说完，俊赫准备下车，这时一双干枯却有力的手紧紧拽住了俊赫的手腕，“小伙子，小灰还有些东西在我家里，你不妨跟我一道回家去取，如何？”“行，那我就随您老人家回一趟家，万一我走了，谁又对您起了歹心，那就不好了。”说完，俊赫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刘南。

“老大爷，小哥，前面车进不去了。”死胖子的车停在了一处布满碎石的土路旁说道。“那成，老大爷，您先下车，我还有几句话想跟这位大哥说。”“好，老朽就不打扰你们聊天。”说完，老人家点燃一袋烟，蹲在路旁的碎石上等候着俊赫。

“姓刘的，暂且不论我的身份如何，就说方才你的所作所为，已然触犯了法律。倘若你日后胆敢报复这位老大爷，我保证让你吃几年牢饭。”俊赫一脸严肃地盯着刘南说道。“小哥，我哪敢报复老大爷呀？那绝对不可能，您放心，还有小哥，我咋就犯法了？虽说我不会报复老大爷，可您也别信口胡诌啊。”死胖子此刻明显是口服心不服，虽说俊赫是张家的人，可毕竟还是个孩子，自己这么个大人被一个孩子唬住，于情于理，面子上都过不去。

“好啊，既然你不认，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其一，你不该开着公车出来肆意购买野生动物；其二，就是你在车上拿出的十万块钱？寻常人谁会在车上搁十万块？你或许会辩解说这钱是你老婆或者其他人让你存到银行的，这倒也合乎情理，可你想想，你的钱是放在公文档案袋里的，而恰巧那档案袋上写着‘刘科长钦点’五个字，这就表明给你送钱的人考虑不周，而你收钱的时候明显也很仓促，并未仔细查看这些细节就把钱收了，所以这已然构成行贿罪。你肯定会说人证物证在哪儿？你别忘了，当时咱俩闹得不可开交，在那个路口虽说没有监控器，还是在郊区，可你别忘了，离那个路口不远处就有三个监控，以时间来推断，依照你之前经过路口的时间对比，再到你拉着我们去银行的这段时间，你中途停留的地点极易被查出来，毕竟当时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就在你上车拿钱的时候，我偷偷要了几个人的电话号码，这也能作为人证，证明你确实在此地拿出过十万块来跟一个小孩子竞购野生动物。再有就是，你一个科长肆意购买野生动物，还声称要活吃猴脑，虽说吃这顿野生动物对你的影响或许不大，可这顿饭真的是你自己想吃吗？还是为了孝敬上面下来检查工作的领导呢？这点我想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吧，还有就是！！”“小哥，您别说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哦！既然你知道错了，那这次就不追究你了，反正我也没那份闲心管你们大人之间的破事儿 ，最后我奉劝你一句，钱虽好，但作为官员，受贿在所难免，可这钱还是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方能心安理得。”说完，俊赫下车，望着一路狂奔而去的刘南，放肆地大笑起来。

“小伙子，你们俩聊啥了？瞧他那表情，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一旁抽烟的老大爷问道。

“也没聊啥，就是胡扯了几句，对了，您家在何处？”俊赫迟疑地问道。“就在不远处，很快就到。”老大爷回答道。“最好能快点，一会儿我还得去学校参加比赛呢，早知道就让那个姓刘的等等我了。”俊赫看着肩膀上乖巧的小猴子，不由地心生宽慰，笑了笑，追上了前方的老大爷。

“大爷，咱可不能瞎说，您说一会儿就到，这都快中午了？”俊赫不知不觉已跟着老大爷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山路。

“不说了，我困死了，都十二点多了，明天就是决赛了，等比赛结束我再详细跟你们说，成不？”俊赫瞧着客厅的挂钟，一脸恳求地望着众人。“也对，不过话说回来，今儿你的表现，我真想上去踹你两脚。”媱气鼓鼓地看着俊赫说道。“放心放心，明天肯定好好表现。”俊赫一脸嬉笑地回应道。

“好，最后信你一回，要是明天你还这样，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媱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拳头在俊赫眼前晃了晃。这时一旁的小灰用小爪子按了按媱的拳头，吱吱地叫了几声，估计是在说别生气。媱看着小灰可爱的模样，也不再气恼，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小灰，对俊赫说道：“这小猴子真可爱，好像能听懂咱们说话，你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就你借给我的那张卡啊，我没来得及看余额就一股脑儿都给那位老大爷了，我觉得那张卡也就万把八千块钱，所以懒得看，大不了让封池还你。”说完，俊赫看了一眼旁边的封池。“二哥，我可还不起，我老爸因为这几次学校的事儿，早就把我的卡给封了，再说那么一大笔钱你都给那个老大爷了？别把那老大爷给吓着。”封池一脸严肃地对俊赫说道。

“啊，你说的倒也是，对我跟老大爷那样的人来说，一万块钱确实是笔大数目，那这样，大哥还有希逾、封池，咱们四个凑凑，先把钱还给这位张大小姐。”俊赫此话一出，一旁喝酒的清华和希逾扑哧一声，直接把酒喷到了对方脸上，惊讶地看着俊赫，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可还不起。”

“你们几个今儿是咋了？希逾？你不会连几千块都拿不出来吧？还有封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了？清华大哥就算了，生活费就那么一点儿，我就不说他了。”

（时间来到俊赫失踪的第二天，“俊赫还没消息吗？警觉那边怎么说的？咱们都快把城市翻遍了，也没找着他，一会儿看看希逾那边有没有消息？你也别太着急，二哥不会有事的。”封池对着闷闷不乐的媱说道。

“一会儿希逾要是真在那种地方找到那小子，我非得亲手宰了他，拿着我的十几万去那种地方。”）

“啥？那么多钱？你咋不早点跟我说？”俊赫听闻后，惊讶地看着媱说道。“你又没问我，你就说借点钱买个宠物，我也没多想，手头又没现金，正好就把我老爸给我的生活费先借给你了，谁知道你这个大白痴连余额都不查，反正也无所谓，你正常还钱就行。”媱一脸无所谓地对俊赫说道。

俊赫瞪着死鱼眼，目露凶光地看着媱肩膀上的小灰，狠狠地说道：“都说养‘儿’防老，我看你这是坑爹啊。”此话一出，除了俊赫本人，在场的众人连同小灰，无不笑得前仰后合，就在这欢声笑语中，小灰正式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次日球场

嘟~一声哨响，拉开了这场一年级组冠军争夺战的序幕：只见清华高高跃起，争球成功后，封池在侧翼迅速突进对方禁区，一记优雅的上篮，率先拿下一分，封池回防途中还不忘与身旁的清华击掌，以示配合默契，随后两队你来我往，比分一直僵持不下。俊赫依旧一副慵懒无所谓的模样，在场边悠然地慢跑着，仿佛这场球赛与他毫无干系，此场比赛俊赫依旧扮演着对方第六人的角色。“还是那个突破口，拉开距离投三分，他跳不起来，防不住你。”只见猛虎队的凌浩朝着三分线外的阿言高声喊道。随后凌浩大力朝阿言一抛，球稳稳地被阿言接住，接住球后的阿言摆好姿势，心中默念：“这个球必进。”就在这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俊赫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一把拽下了阿言的裤衩，这使得阿言的投篮出现了极大偏差，嘟~~中国龙队七号犯规已达四次，猛虎队罚球。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俊赫对着场上一脸怒容的阿言无奈地摆摆手，走到替补席换上了张凯。果不其然，阿言罚球一个未进，此刻球权再次回到中国龙队手中，萧敬带球过了半场，猛虎队立刻派两人包夹，萧敬笑了笑，大声喝道：“你们这帮人别小瞧我，我可不只会投三分。”说完只见萧敬瞬间提速，左手向前一推，从一名防守队员的胯下轻松穿过，萧敬顺着球的弧度，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接住球，继续急速奔向对方篮下。“不用担心，他的身高只能在外线投篮。”猛虎队一名队员高声喝道。“哼，还是被你们小瞧了。”想到此处，萧敬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就在对方球员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萧敬已然狠狠地将球扣入对方篮筐，此刻场外一片欢呼，尤其是一些无脑女生的叫喊声更是震耳欲聋。

不错嘛！封池路过萧敬身旁时，一脸不屑地说道。

漂亮！就在对方中锋也企图灌篮回敬之际，清华猛地一挤盖帽，直接将球击飞出去。“封池，快！”说时迟那时快，封池在这瞬间迸发出惊人的速度，好一场迅猛的快攻，根本不给对方防守的机会。一旁的解说郑龙此时也万分激动地在场外大声喊道。

场外！“小灰，挠他！”伴随着媱的一声高呼，媱怀中的小灰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飞扑向俊赫。“我去，你还是我‘儿子’吗？新认了一个妈后，就不认我这个爹啦。”俊赫一边嚷嚷着，一边迅速伸手抓住小灰。小灰则安安静静地躺在俊赫怀中，一个劲地用脑袋蹭着俊赫，“果然还是我‘儿子’。”

小灰果真是靠不住，还是得我亲自出马。话音未落，媱抬手就给了俊赫一巴掌。俊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措手不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脸委屈地看着媱说道：“你这是干嘛呀？我是被罚下场的，又不能怪我。再说了，你瞧瞧比分，咱们稳赢无疑，我在不在场根本没多大影响。”俊赫一只手抱着小灰，另一只手捂着后脑勺，朝着媱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说完，媱上前一把拽住俊赫的耳朵就往场外拖，这一幕可把那些对媱心怀倾慕的人乐开了花。

“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不？”俊赫捂着发红的耳朵，可怜巴巴地望着媱说道。

“好！这是最后给你的机会，要是我对你的解释不满意，后果你自己清楚。”媱满脸怒容，这表情把小灰都吓得赶紧躲进了俊赫的怀中。

（时间回溯到清晨，俊赫悠然地在操场上慢跑。当他路过球场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场景。“听说你是一年级最强的选手，我此刻已迫不及待地想让你知晓什么是绝望。”一名身高与清华相差无几的男子单手握着球，对一名身着运动服的男孩说道。“我知道你，你是河池对吧，三年三班的，关于你的传闻我了解不少。据说你是被破格选入国青队的，后来由于你的性格以及打球的方式过于自我，所以又被遣返回来。在这段时间里，你如同疯狗一般，到处找那些打球颇具潜力的学生单挑，而且每一次都会让他们陷入绝望，进而厌恶篮球，对吧。”运动服男生神色淡定地对着河池说道。“没错，正因为你们太过孱弱，所以我要让你们明白什么是篮球，篮球是梦想，绝非小孩子的游戏，你们这帮弱者根本不配拥有篮球。还有，我要再次强调，我是不愿与那帮靠砸钱进国青队的废物们一同打球。”说到这里，河池仿佛发狂了一般，朝着运动服青年大声怒吼。运动服青年手持篮球，看着河池，一字一句道：“虽然你很强，但我和他们不同，我也是真心热爱篮球的。”说完，运动服青年运球冲向河池并起跳。就在这一刹那，河池动了，他的弹跳力堪称惊人，在后起跳的劣势下，竟然超出运动服青年半个头还多，一记狠厉的盖帽将运动服青年手中的球扇了出去。紧接着，河池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追向远处的球，捡起球后毫无停顿，运球跳起灌篮，在运动服青年的头上狠狠地来了一记暴扣。河池抓着篮筐，用充满戏谑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青年，随后河池有意在下落的瞬间踩了一下青年的脚踝，“你太弱了，不配拥有篮球，也不配打篮球。”说完，河池不顾青年的伤痛，扬长而去。“我扶你先去医务室，别想太多，他不过是比你多打了几年球罢了，你也别背负太重的心理负担，你实力很强，只是太过年轻，太容易被激怒罢了。放心，他今天在你头顶灌篮，明天我就扣爆他的篮筐。”说完，俊赫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转身扬长而去。）

原来是这样，这个叫河池的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还故意伤人。媱听完俊赫的解释后，紧紧地握着拳头。此刻，俊赫似乎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弥漫四周，赶忙站起身来，伸手搂住媱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我会用他最为骄傲的篮球去战胜他，就如同当初用张哥最擅长的格斗击败他一样，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击垮一个人的内心。你现在即便用拳头揍他一顿，也无法解决问题，明白吗？‘女侠大人’，这里是学校，并非江湖，这里有的是同学情谊，而非刀光剑影。”俊赫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搂着媱朝球场走去。（若不是俊赫死死搂住媱，依她的性子准会冲上去揍河池一顿。）

“你们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真的合适吗？”晓悦惊讶地看着俊赫和媱。这时，媱才反应过来俊赫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个大白痴，占我便宜，别跑，小灰，给我拦住这个大色狼。”刚回到球场的两人，瞬间又一前一后地追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