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灵犀阁
飘浮在半空中的人闷哼一声,色彩疾速退去,只余留黑与白,像是一幅画。唇边鲜红血液蜿蜒而下,没入纯白的衣袍,染上一抹亮色。
黑与白不断交织、旋转、凝聚、奔突、翻飞、碰撞!辐射出巨大的亮光!
光亮之后,是永恒的寂静。
睁眼时,头顶的狐耳微动,眸中色彩斑斓,颜爵有些发怔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在消失。
颜爵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消失?
他实在想不通。仙子的仙力与人类挂钩,人类哪方面越强与之对应的仙子也会越强,按理来说,他不会消失的,起码现在不会。
灵犀阁里强大的司仪罕见的茫然,连狐耳也耷拉下去,显得莫名可怜。
季予时“这就是灵犀阁啊?”
温润的青年音传入耳的一瞬间,颜爵就收起了茫然的神情,眼中闪过璀璨的金芒,一眼看过去,如兽般冷漠无情。
但当触及青年的视线时,颜爵又成了那个平时儒雅风流的灵犀阁司仪,他将冷漠压在心中,像狼披上羊皮,自欺欺人。
他是颜爵,不是狐狸,不是走兽。
颜爵“阁下是什么人?怎么会进入灵犀阁?”
眼前这人他从没见过,不可能是由其他人带过来的,更何况他还穿着斗篷,遮盖住面容,怎么看怎么可疑。
季予时“我?我叫季予时,普普通通一仙子罢了。”
季予时笑意盈盈,只答了前半句,闭口不谈后半句。透过这人的表面他看见这人内里的空虚。
色彩的力量怎么可能会减弱呢?
季予时几乎都能想象到冰公主的消失是如何被人用法子一步步转移到这人身上的,他简直要气笑了。
在他的地盘上动他领域的仙子——可真是好极了。
不过最好别让他逮到,不然等他找到王,他绝对会把那人抽筋扒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消失都是一种奢望。
缠在小指上的母树藤蔓蹭了蹭季予时的指节,轻柔且充满爱意的一个吻,它说:
“我的孩子,别生气。”
季予时嗯,母亲,我不生气。
自从季予时从母树的育儿室里苏醒,这棵仙境禁地的母树便砍下自己的一条藤蔓,缠在季予时小指上,默默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季予时是天地仙气凝聚,由母树开花结果而诞生的仙子,母树自然像一位母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孩子。
仙境的一草一木都受母树的仙气灌溉过,某种程度上其他仙子也算母树的孩子,可终究和季予时这个从母树果子里结出的仙子不一样。母树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季予时,唯一例外得到母树偏爱的,是千年前那位禁地的王。
颜爵普通的仙子?
颜爵信这一眼假的鬼话才怪,这人必然有特别之处。
季予时“我来此是想问个路,因为小花仙说生命之母在灵犀阁。”
季予时“请问,你知道她的住处吗?”
他要去看看,看看那个第三个流淌母树血脉的仙子。
颜爵“?”
颜爵这下是彻底愣住了——他当司仪这么久就没见过进灵犀阁只是为了问路的啊!!
——
花海潮花圣殿
灵公主睁开眼,翠绿色的眼眸划过一抹金。
她感受到了,母树的力量。
花翎从笼中飘出,右手覆上左肩,温柔而恭顺。
花翎“母树,我在这里。”
季予时“果然是你啊,花翎。”
听到熟悉的声音,花翎一顿,随即颤抖起来,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花翎“予时?!”
惊诧过后,又是恍然。
花翎“也对,是母树吗?”
季予时小指上的藤蔓恹恹地抖了抖叶片,看起来像是困倦得不行。
花翎注意到这一幕微微一笑。果然还是只偏爱他们呀,母树。
对母树的反应她一点都不奇怪,如果母树对她热情起来她才真的要惊悚了。
季予时“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打趣一句,又看向花翎。
季予时“不过也好,花海潮很美,很适合你。”
像是没看到花圣殿上巨大的金笼,又像是刻意忽略掉。花翎和季予时默契地谁也没有去提笼子。
花翎“谢谢。”
花翎“予时,你还在找王吗?”
那个——本应在三千年前形魂俱灭的仙境的最后一个王储。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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