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培训班,像往常一样背谱练琴,下雪天老师说会来迟一点
抬起又落下,边伯贤回来后,现在倒是没了什么弹琴的兴致
窗上雾气蒙蒙,外面已经是鹅毛大雪,琴房暖气很足,手指弹琴也不觉得僵硬
练习一上午,中午下课后我背着书包,手上提着一把雨伞跟着人群下楼
注意着台阶又不忘看看门外的天气,依旧是大雪纷飞
放空脑袋盯着大门外,浑然不知有一个人正在靠近自己
正准备打开伞,肩膀不知被谁拍了一下,吓得没忍住哆嗦一秒
撑伞的动作停滞,瞪圆了眼睛回头看究竟是哪个人突然袭击自己
哪曾想会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边伯贤。
【林夭夭】
边给别人让路,边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边伯贤在没人的地方打开自己带的大伞,举在两人中间遮蔽风雪
【边伯贤】
“我妈让我来的,今天雪太大了,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与他并肩漫步在路边,他有意识地往后靠一点,想必是怕我摔倒
【林夭夭】
“方阿姨怎么知道我在培训班?”
【边伯贤】
“一上午都是我在家里打扫卫生,我妈在你家陪着你妈,怕她不方便。”
【林夭夭】
明白似地点点头,“哦~”
【边伯贤】
“她们说让我们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这天气回去慢。”
【林夭夭】
“那我要吃砂锅米线!就是前面那家”
我给他指明那家店铺的位置,然后偏过头看他的反应
【边伯贤】
“也行,走吧”
到店门口我跟边伯贤在纸壳子上跺着脚上的雪,然后收伞进门随便选择了两个空位
【林夭夭】
“老板我要一个麻辣的,一个番茄的,番茄里面不要黄瓜~”
在窗口交代完需求,又乖乖坐回座位卸下手套和围巾
边伯贤倒是不惊讶林夭夭会熟悉他的口味和挑食,毕竟从小互相蹭饭长大的
【林夭夭】
“这次回来只有你和方阿姨吗?”
【边伯贤】
“我爸还在上班,要春节前三天才回来。”
我点点头,接着环顾四周无意地看见了对角坐着的江艺凡
【林夭夭】
“江艺凡?”
或许是天气原因店里吃饭的人很少,即使我轻声叫句她的名字,也被她听到了
江艺凡嘴里还挂着没嗦完的米线,抬起头找叫她名字的人是谁,正眼对视上林夭夭
【江艺凡】
急忙咬断将嘴里的吞进肚,“夭夭啊!”
这一声大嗓门引起边伯贤回头看,江艺凡也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又缩回座位讪讪地笑着
【林夭夭】
“你一个人吃吗?要不要过来一起坐?”
【江艺凡】
“好啊好啊。”,端起自己的餐盘小心地走过来坐到我的旁边
【林夭夭】
“他是我发小,叫边伯贤…”
【林夭夭】
“她是我现在的同桌。“
避免他们尴尬,我及时将他们名字互相告知,好在两人都不是内向的主,相视浅笑,当打了招呼
老板依次端上来砂锅,我先是把番茄味的推给边伯贤,再接过自己那份
一口热汤放在嘴里吹凉下肚,浑身就像被温水化解开
饿了一上午,加上边伯贤和她不认识,一顿饭下来三个人没聊多少句
最后一起在公交车站分别,江艺凡坐着不同的班车先行离开,就剩我和他两个在车站
我同他站在立牌旁边,企图待在角落能够规避些刺骨的飞雪,抬头看,他的刘海夹杂着些碎雪
倾过身子抬臂帮他拨掉发前的雪屑,他等我动作完之后自己又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
【边伯贤】
“话说你怎么学起钢琴了?”
右心房节拍一滞,只因我还未打好向他解释原因的草稿
【林夭夭】
“光上学太无聊了嘛…”,我偏过头假装在看公交车时刻表
【边伯贤】
“啊…我还以为是学我呢”,故作可惜道
我转过身瞥了一眼还在笑着的他,没什么多余的话想反驳
【林夭夭】
“谁要学你啊,真的是…”
话刚落,等待的那班公交车缓缓靠边停下,打开车门
边伯贤扶着我走在前面,跟着我一起坐在后车厢靠窗的双人座
我用手套擦干净窗上部分雾气,看着向后滑过的风景,靠着椅背再一次放空了脑袋
时不时的颠簸让我感受到旁边还有他的存在,车厢里的暖气呼上脸,感受着脸颊渐渐发热
过热的车厢和颠簸的路程使我昏昏欲睡,连带着窗外的事物一起变得逐渐模糊
【边伯贤】
“想睡就靠着我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也不知他何时发现自己的疲倦,难以控制的困意催促我索性靠在他的肩头闭上酸涩的眼睛
是昨天晚上拥抱是闻到的冷杉香…
它穿梭过我的某根神经,在他看不见的视角我半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他拿着两把雨伞的双手
指节分明修长,骨感又漂亮…
闭上眼渐渐浮现出他在空无一人的琴房里,那纤细白暂的双手在琴键之间似蝴蝶般飞舞,每一个转折停顿都默契地浑然天成…
闭着眼无意滚动眼珠,又变成了我与他同坐在那架钢琴前一同演奏…
倘若可以直抒内心,我想告诉他学钢琴是因为太想念他
可我们是发小,是要好的伙伴
渡过许久的光阴,再次见到你
我仅仅只能够说一句…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