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伊西多陪她在矿区最高山上坐着,旁边搁着两桶酒,是橡木桶里装着谷物发酵出来的酒,泛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浓郁、芬芳,难喝。
“想去远方看看吗?”埃莎·利躺在坚硬的矿石上面,看着天上亮眼的星星,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留恋一些景色,甚至想永远为它停留在这里……
“伊西多,祝愿你永远记得你自己。”
朝他大笑的女孩站起来,在风中吹舞着她的裙角,棕红色的亚麻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将这些该死的、醉人的酒砸碎,“我有一个姐姐啊,我幻想着所有我认识的人,包括她,能给我一个幸福的家。”
“你小心点,别摔着了!”伊西多惊吓,明明知道她不会因为摔下去而受伤,但还是拉住了她的手臂,很冰凉。
埃莎·利很惊奇于他的表现,蹲下身来,面对面看着他,像一个已经长大了的姐姐一样,笑道告诉他:“但是幸福要自己争取呢,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我当然知道,我会永远为我的初心,去坚定不移的向前走,我不会丢掉我的良心的!”伊西多向自己立誓道。
“嗯——”埃莎·利若有所思的点头,坐回来,想起他们一起在旧工厂时的情景……
“因为心里还怀揣着某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即使在饥寒交迫中死去,也没有愧对过什么。”
他说的是良知,即使是饿死也一定要留有的良知,所以他是饿死的,或许是冻死的。
……他死了,麻雀啄走了他的腐肉,她在啃着他偷留给她的干硬的面包,有点咸,大概是泪,那她一定顶讨厌咸的东西。
不过现在,埃莎·利忽然想起来了,她又重新找到了那个傻约西,只是想知道——“你觉得活下去痛苦吗?”
“不!”
“好了,不要再欺骗我了……”
埃莎·利忽然结束了这个由自己提起来的话题,镇定的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张,风吹起时,吹得乱七八糟作响,传入她的耳朵里,带她去到了旷野般自由的外面。
米梭尔在草原上等着她,朝她朝手,大声笑道:“你要的酒!”
“嘿,我才不喝酒呢。”埃莎·利拿起橡木桶中的木瓢,“好吧,那我就喝一口。”但是味道还是苦的,只带着一种很复杂的、浓郁的轻甜。
“哈哈哈。”米梭尔将扇子摇了起来,也许这样的描写太过于突兀,但要知道,他是一位俊俏的男士,棕色的头发微卷,高傲的眼眸中泛着闪光,拿着一柄非常华贵的,带着利刃的扇子,时常是红色的,偶尔透着一点黑。
“Have you been done for drink?”
“No.”
埃莎·利并不能直接的翻译出来他在问什么,但直觉会用母语告诉他,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no”将会是回答的完美通用语。
“No no no.”米梭尔向下解释,耐心而又情绪稳定,“You should tell me yes,because you drink.This is the true you did just know.”
“No.”埃莎·利拒绝,像一个调皮任性的小孩一样,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不管,就是要说不,并对他大笑着。
“好吧,I was just say right,and you can also say this for me,and for all of us.”米梭尔和善的道。
“不要。”埃莎·利看着他,并不接受任何一种妥协的方式,她忽然看着晚霞慢慢落下,叫他一声他的名字,“对不起……我找回了你,但是我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你能接受这样一个全新的名字吗?”
“这当然不是一个全新名字,You remember what I name,although is the part of me.”米梭尔很高兴的告诉她,陪她躺在舒适的草坪上,看月亮慢慢升起。
“你还记得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亲爱的。”
“为什么这么称呼我?”埃莎·利将眼泪缩回去,莫名有点颤抖,哦只是处于一种想继续消灭他的恶趣味。
“This……just be will for,you...”米梭尔不禁将自己逗笑,“哎呀哈哈。”他继续道:“别担心,就算是利瓦伊听到了,也不会痛扁我一顿的。”
“No,I can't use my mind to trust you.”埃莎·利撇嘴,笑着回答道,但很快她就站了起来,身后是无尽的黑暗,也许野狼就在那里等待着她。
“不用害怕,勇士无所畏惧。”米梭尔也跟着站起来,白色的燕尾衣角在空中慢慢扬起,安慰着她。
埃莎·利回头看了一眼他,不满,拉着他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下,两人相撞了一下,“干嘛要说成这样一副生死离别的样子啊,谁说不带你的。”
被忽然“抱”了一下的人笑起来,哦不对,因为是忽然抱了一下她,米梭尔镇定的摇了摇扇子,“那这样的话,就说定了oh.小骗子.”
“笨蛋,闭嘴。”埃莎·利,“我只是笨,也不是苯,化学物品啊,说消失就消失了,再怎么消失了我也找回来,一定带你去看……很远很远的地方。”
“……给我感动的。”米梭尔有点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感觉,抿唇,收起那副笑咪咪的样子,正式道,“噗”但是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跟我说一声欢迎回来,快点,埃莎。”
“欢迎回来!”埃莎·利超级有勇气地说道,米梭尔听见了他想要听见的,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咒语,“那走吧,让我去看看,你的屋子啊能有多需要我来收拾。”
“No——oh,no,I refuse.”埃莎·利想了一下,忽然大声拒绝道,但说出口的话,在说完的那一刻又羞愧的想收回去,“I'm not this means.”
“You need receive me.”米梭尔细心告诉她,但是眼前的人却又开始思考起来另外一件事情,看似不同,实际又极其有关联。
“怎么了?”米梭尔看着她忽然不高兴的样子,也变得阴郁起来,像是势必要将那个让她不高兴的人杀掉一样,抱着这样的目的去认真地问她。
“Not.”埃莎·利缓过来,“……没什么,下一步,我们去找克劳迪娅吧。”
“不,我们当然要先杀掉那个让你不高兴的人,再去见下一个让你高兴的人。”米梭尔的扇子上面展现出冰冷的、锋利的刀尖……
他将这片草原毁掉,将所有一切能够记得的不高兴的事情都毁掉,于是乎就只剩下了一片安静的、漫长的漆黑,在等待着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