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很肯定的回答他。
“为什么?”他抬眸望着我,似乎在获取什么答案。
“因为活着的人总要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王鹤羽把我收集的资料全部拿走了,因为他说这些资料在他手上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
贺家这些年发展的不错,扶持贺子峥走仕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贺家这些年早已在这座城市扎根。
有了证据,贺家出手很快,那个涉及金融诈骗案的男人从经济案件变成了刑事案件,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那天我从法院出来,站在台阶上,看到了站在细雨中的贺子峥,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立在那儿,像棵挺拔的白杨树,眉头轻皱,似乎在等什么人。
由远及近,我路过他的身旁,并未转头,然后我听见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若妤。“
我停了下来,未曾回头 ,听到他继续说,“谢谢你。
细雨棉绸打湿了眼角,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说,“好久不见,贺子峥。”
他垂眸,递过来一枚玉坠,沉声道,“若以后有什么难处,可到贺宅找我。”
“呵,”我望着他,他如今沉稳,深沉,更让人琢磨不透,诚然说,除了视频证据,其他我并未帮什么忙,贺家如今的势力并不需要我去做些什么,我想到我从前的不自量力,妄图以一己之力去讨一些公平,可什么是公平,公平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贺子峥,那段视频,其实是雨薇给我的。”
“这玉坠,”这玉坠其实我认识的,是当初贺子俞一直戴着的,我从前很想要一件贺子俞的物件,当做那一段记忆的证明,但是如今,“这玉坠如此贵重,我怎能要,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份内的事情罢了。”
21.
贺家的生意如今大多是王鹤羽在打理,明面上的,实际上的掌权者依旧是贺子峥。
那天,王鹤羽来找我时,说我心狠,这些年都不曾主动联系过他,可是以贺家的实力又岂会找不到一个有名有姓的小人物呢。
王鹤羽,毕业后,是你主动断了联系的不是吗?
那么你又为何偏偏要出现,拉扯过我的胳膊护在身后跟贺子峥对峙,嬉笑着说,“哥,你怎么在这,找我们阿妤有什么事?”
贺子峥抬眸望着王鹤羽,又望向我,他笑了,笑得波光潋滟,眼尾微红,“我原本以为你对贺子俞情深义重,心生几分敬佩,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王鹤羽在一起。”
他面容冷峻,声音里含有几分责备,“林若妤,你和贺子俞的表弟在一起,就不怕他死不瞑目吗?”
我觉得贺子峥这人脑子有病,说我和贺子俞没有关系的是他,怕贺子俞死不瞑目的还是他。
“你说过的,我与贺子俞并未确定任何关系,况且……”
“况且我跟谁在一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警告过你,离王鹤羽远一点。”
气压微逼,王鹤羽站在我面前纹丝不动,与他对峙。
贺子峥冷笑了下,抬手理了理衣襟,走下了台阶。
多年未见,贺子峥身上的气息愈发凌厉了,我抚了抚心口,刚才真的要被他吓到了,就像是回到上学时期面对教导主任的那种忐忑。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转身走下台阶。
王鹤羽在身后开口道,“阿妤,不带你这样的吧,利用完转身就走,连句谢谢都没有吗?”尾音故作拉长,有几分委屈的意味在里面。
呵,我站在原地,回过头望着他轻声道,“谈何说谢呢,贺子俞毕竟是你亲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