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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江南过事

小雨淅沥,罗袖撑着雨伞赶在上课铃响之前踏入教室。今天的雨好大,罗袖看周围谁都朦朦胧胧的,好似空气中有雾气般。但是这样的大雨却让罗袖觉得有些压抑。

于此同时,亦禹冒着雨跑进咖啡店,这个店是民国第一个咖啡店,价格也挺低廉,所以人很多。亦禹看了几圈的人,终于看到了夏珠。她正在喝着咖啡,像一个古希腊的油画,秀气又白净的脸上多了几丝不耐烦。但她生的极美,鹅蛋脸、桃花眼,似有若无的香气正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亦禹走到夏珠前,和她解释着今天迟到的原因。夏珠原来的不耐烦变成了灿烂的笑容,夏珠虽然刚刚到上海,但是和亦禹一见如故,亦禹家又遇到了问题,需要夏珠家里的助力,两人快速订了亲。

亦禹搅动着咖啡杯,轻声问夏珠最近学习的情况,刚刚建立的女子学校是否适应之类。餐后,亦禹陪夏珠去买鲜花,这是夏珠的习惯。她热爱一切美好的东西,一切自然的事物。

在花店,一束牡丹花后有一张清秀的脸,五官谈不上多惊艳,但是脸部的比例很好,所以整个五官的美丽,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让很多人频频回头。亦禹看一眼正在挑花的夏珠,往那个女生快步走去。

“您好,我未婚妻要买花,您觉得什么推荐吗?”“我喜欢百合,建议买玫瑰或者百合”女孩顿了顿,“但是百合卖完了”她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亦禹笑着问:“那您说我到底买什么花?”“您不如买紫罗兰吧,花语是永恒的美。” 亦禹说:“您是什么工作,这么懂这个?” 罗袖笑了笑:“我还在读书。这个是我家的花店。紫罗兰明天到,我可以让弟弟送您那里。” 亦禹问:“那可以请教一下您的名字和地址吗?”女孩淡淡笑了笑:“我叫罗袖。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床的罗袖,您来花店就可以找见我,我一直在。”

“那我订一束紫罗兰吧。” 亦禹说。女孩忙把他拉着订了货。这时,夏珠挑完了花,她买了十束白色的蝴蝶兰。在台中,她们相遇了。“她是哪位”夏珠高傲地说。“刚刚订了一束紫罗兰,准备下订单了。” 亦禹笑着解释。买完花,出了门。夏珠好奇的询问:“你订花干嘛,不是不喜欢花嘛。” 亦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姐,明天紫罗兰到货了,你要送过去嘛?” 罗袖微笑着弹了一下罗青的头,说:“当然你去啊,坏蛋。他已经有未婚妻了。”罗青有点失望的瘪瘪嘴,跑远了。

第二天,罗青送了紫罗兰,却被管家告知,亦禹早就出去了但不知道去哪里了。罗青郁闷地说“去哪里了?忘记紫罗兰的事情了嘛?订单没签呢。”

阳光暖洋洋的撒进花店,亦禹正在看着一盆白色铃兰,罗袖绕到他身后,问:“你在看什么?看到紫罗兰了嘛?” 亦禹说:“没看什么,就是这个花看起来有点缺水。” 罗袖听闻,用水壶浇着花,问:“应该称呼您什么呢?我看见昨天的订单上写着您姓杨。是杨氏产业的杨不。”亦禹忙说:“不好意思,忘记介绍了。的确是杨氏产业,那些店是我家开的。我叫杨亦禹。”罗袖惊喜地说:“那你家好多店啊。”亦禹楞了一下,不知道家里的资金链快断了吗?后来想了想,也是,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就点了一下头。罗袖又激动的说了好多,亦禹没有听清,只记得自己问:“我可以和你交往吗?”罗袖楞了一下说:“你不是有未婚妻吗?”亦禹想中邪般说:“没事的,我可以和他退婚。”罗袖差点笑了:“你是来体验生活的吗?我体验过了,苦的很,你回去吧。”亦禹忙说:“我不是在体现生活。你知道似曾相识的感觉吗?我一见你就觉得很熟悉,好像我们上辈子见过。”罗袖无奈地说:“但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啊?”亦禹过了一会儿,说:“从现在开始,我会用将来的一切时间去了解你。”

这时,罗青突然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拿着紫罗兰花并大喊:“姐,客人不在家。”亦禹看了一眼,接过紫罗兰送给罗袖:“我喜欢你。”然后去做家人的思想工作了,他说的那般肯定,不容置疑。只剩下一起发呆的罗青和罗袖。

“我不同意,你做梦吧!”杨母生气的大叫;杨父一脸无奈的看着亦禹,不说一句话。亦禹一幅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杨父看了看哭泣的杨母和固执的亦禹,拍拍亦禹的肩膀,说:“家庭兴旺不是你的责任,但是你现在的花销全是家里给的,以后赚钱的事情交给你了。要是可以赚到钱,你爱娶谁娶谁。”说完,把一旁哭泣的杨母拉走了。

第二天,夏珠收到了退婚书,夏家被气坏了。

亦禹负责起了银行的工作赚钱。

一个上三白眼的秘书嘻嘻的笑着说自己姓陈。亦禹和他笑了一下:“我想用银行赚钱。你是金融专业的,有什么方法吗?”陈秘书听了,想到:“是个想证明自己的富二代。”然后和亦禹说:“人人都说,已经那么有钱了。不用奋斗了,可是哪个产业不是好几代共同努力。杨氏产业由您爷爷交给您爹爹,您要努力给大家看看您的实力啊。”亦禹说:“我知道我要赚钱,这不是问你途径吗?”陈秘书眯起眼,嘿嘿一笑,说:“少爷不如做一下地皮交易,我看见几个开发商,很赚钱的。”亦禹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厚嘴唇国字脸的老汉进了亦禹的门,亦禹问:“你是哪位?”老汉说:“我是银行宣传部部长之一。老爷让我来辅组你。我姓张。”亦禹笑了一下,说:“好的。那有什么好说的吗?张先生。”张老汉说:“第一个建议,别听陈秘书的。”亦禹问道:“他得罪你了?”张老汉笑说:“一般人得罪不了我。但我第一眼就觉得他不顺眼。”亦禹更想笑了,说到:“你看他不顺眼,和他能不能挣钱有啥关系?”张老汉没接,只说了一些工作交接的事情。

中午,罗袖领着食盒来了。亦禹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罗袖脸微红:“我怕你和家里闹得僵,中午没饭吃。”亦禹微笑着说:“你真是,也不想想。我爸妈怎么可能会饿着我。不过我会都吃完的。” 罗袖红着脸跑了。

吃过罗袖送的午饭,亦禹站在阳台上消化。看到张老汉和陈秘书正在说什么,突然生起气来,要不是还有人排队等都说不定会动手的。亦禹看了一会儿,想到:“关系不好也挺好的,正好互相压制。不过两人都不省心。”亦禹喝着陈秘书送来的热茶陷入了沉思。

可是,这件事没完,张老汉平时不善交际,又对下属比较严格。过了一阵,就听见有几个陈秘书的小团体四处散布关于张老汉私生活的谣言。由于人人都有一个八卦的心和嘴,谣言传到了亦禹的耳中,已经成了张老汉有个私生子了。

一个简报宣传银行,散布谣言的人之一安全只好去找他签字。张老汉不仅签了字,而且把安全乐呵呵的送了出来。立刻,银行的所有人都知道张老汉原谅了散布谣言的人,他们这些人以后再开小讨论的时候,总有人说:“人家都没计较,你们还不省省心。”

亦禹像刚刚知道一样,叫来了陈秘书和张老汉,问道:“关于银行里的谣言,是谁在散布?”看着低头不语的两人,亦禹也叹了口气,叮嘱要团结一致为了银行工作就让他们走了。陈秘书过了一会儿,只递了一杯水给亦禹。张老汉过了几天便离职了。

张老汉离职后几个月,有开发商登上了杨氏银行的门,亦禹和陈秘书一起去看了地皮。王老板笑着说:“平常人都不和他们说,他们想买也没钱啊。”亦禹被夸的有些飘,打算买下这个地,用来建幼儿园。回来后就签了陈秘书送来的文件。

过了几个月,突然听说那块地原先受到了重金属的污染,并不适合建幼儿园。亦禹忙让陈秘书找王老板商量对策。然而,陈秘书和王老板都不见了。亦禹让新来的人去调查才明白陈秘书本来就是王老板的人,一起骗了许多人。可是这个事如果不平息,整个银行都得赔进去。亦禹忙去其他银行贷款,想度过此难关。可是,正逢打完仗过,有点剩余钱的都是夏珠家的银行,亦禹走了好几家银行,都不接待他。

不出一个月,亦禹撑不住了。回家找杨父帮忙,杨父听说了,忙从其他地方挪钱帮助银行渡过难关。事后,杨父说:“其实,这件事我做的也有问题。不应该让你上来就领着银行走。你想娶谁娶谁吧,我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银行没事后,亦禹去了罗袖的花店,望着她照顾客人买花的场景。不由莞尔。在布满龙舌兰装饰的秋千上,两人坐下。亦禹说:“我已经和父母说过了。他们同意我不娶夏珠了。” 罗袖歪着头问道:“这么简单的吗?”亦禹半躺在摇椅上,良久,他问罗袖:“你同意和我在一起吗?” 罗袖红着脸,点了点头。

同时,夏珠看着不远处的夕阳,听着银行已经渡过难关的事情,不由得寒了一半心。在夕阳的光照下,她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在空气中,一个后悔的气氛逐渐蔓延起来。“本想凭借这次银行资金的事情,逼他回头,但是想不到他还有办法。”夏珠郁闷地想。

不一会,太阳雨下起来了,雨点并不小。街上的人慌忙跑起来,一些人力车夫也跑起来了,大家都急冲冲的赶了起来。

夏珠母亲一回家,甩了甩雨伞,和楼上的夏珠说:“下雨了,最近可能会连阴,你别出门啊。”夏珠扶着扶梯下了楼,木质的楼梯咿咿呀呀的响着,问母亲:“你觉得我们还可能吗?”夏母温柔地笑笑,嘴上说着残忍的话:“不可能,一点都不可能。”夏珠问:“你不考虑我的感受吗?”夏母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会为了爱情患得患失。但是现在回头看,没有比这个更浪费时间的事情了。”夏珠想了想,说:“因为这个伤心的确有点傻。你送我出国接续读书吧。”夏母问:“你打算干嘛。”夏珠淡淡的笑着,说:“干啥都行,反正我不想啥也不干。”夏母说好。

亦禹看着外面的雨滴,一声不啃。罗袖笑着问:“想什么啊?” 亦禹说:“看雨滴。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下来。” 罗袖躺在他的臂弯里,说:“那等着吧。”两人等了一会儿,都到夜里了,但是雨还没停下。罗袖笑着打破寂静:“你可能回不了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亦禹已经睡过去了。正当罗袖想去拿衣服给他盖时,亦禹突然清醒过来,将罗袖拉入自己的怀抱里,轻轻在罗袖耳边说:“罗袖,别离开我。”

第二天早上,等大部分人从一整晚的睡眠中清醒过来,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停下。“天气晚来秋,”冷气浸润着有放线菌释放的的空气,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罗袖在亦禹在臂膀中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亦禹。她又想起来,昨天在樱花丛中亦禹的轻微喘息,罗袖本来想推开的手不由自主的落了下去。罗袖并不像这么快,又不想停止他们之间的纠缠。想到这里,不由得红了脸。亦禹从早上的阳光中醒来,抱着罗袖轻吻,说会娶她。

亦禹冒着雨跑上自己的车,迫不及待地回了家,和父母一说这件事。杨父母比亦禹想的冷静得多,一句话也不说。可能沉默就是一种答案。

亦禹等天晴后一脸幸福的和罗袖求了婚。和罗袖拍了婚纱照,买了婚纱。罗袖也登上了婚车,等到罗袖登上了车,亦禹却觉得一切好像都有点快了。他有种突然就结婚了的感觉,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一脸假笑的把罗袖接回家。

一年后,夏珠因为圣诞节的原因回国了,而亦禹和罗袖却越来越没有话说。但是结婚太匆忙,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在结婚后,两人都发现了三观差距越来越大,而且罗袖的花钱款项越来越多,亦禹家因为资金链本来就接不上,他已经累了。

在原来的咖啡店,亦禹点了两杯咖啡,微笑的看着对面的美人,她披着头发,一年来的外国熏陶使她有种中外混合的美丽。亦禹说:“我家资金链出了些问题,能不能让阿姨叔叔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帮。”夏珠笑而不言,只问:“你们还好吗?”亦禹说:“怎么说,当时我应该找个对我有助力的人。再美的花摘了也只能枯燥的人。”夏珠淡淡笑:“那你父母对你的打算没有白费。”她靠上桌子,斜倚上桌子,微笑着说,“我凭什么帮你。”

是啊,凭什么。在回去的路上,亦禹一直这样想着。在下雨过后,微微潮湿的街头。亦禹转身进了家酒水店。他实在不想回家面对罗袖的询问,也不想看父亲的愁容,他无助极了,多喝了好几杯。

突然,门铃响了。罗袖过去开门,却看到夏珠正扶着喝醉的亦禹站在门外,对她笑着。进了门,罗袖为亦禹轻轻盖上被子。夏珠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问问,我们怎么会在一起。” 罗袖点起香烟,说到:“怎么在一起的?”夏珠说:“酒保告诉跑来我的,以前亦禹在那里喝多了,都是这个酒保通知我买单,领人。自然也就知道我常去哪里。” 罗袖哦了一声。

半商无话,罗袖把张钱放在茶几上,欲上楼。夏珠问道:“你知道他家里资金链有了问题的事情吗?” 罗袖没有回话,只是问道:“你想说什么?”夏珠笑笑:“他在资金链有问题的时候爱上你,将家庭弃之不顾,现在却跑来求我帮忙。知道我的态度后,只能去买醉。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也不值得我喜欢。” 罗袖闻言,接着转身上楼了。

快上楼梯的时候,听到夏珠轻问了一句:“你喜欢过吗?”

“要离开,没有那么简单。” 罗袖心想,因为她怀孕了。宝宝刚刚一个月,但是罗袖是可以感觉到他的,他的心跳他的脉搏。突然世上来了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总有一种腹部很温暖的感觉。当夏珠说他不值得的时候,她感觉腹部狠狠的颤了一下。

一开始和亦禹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因为他的钱和地位,当时太年轻。当已经结了婚,才发现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罗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深深的看了一眼尚不知情的亦禹,下了某个决定。

再醒来,亦禹正在她的床边,看着她,问她为什么流产。罗袖笑了,说你拿什么养孩子。不知道触动了亦禹什么神经,突然把周围的一切全砸了,说到:“我们离婚。”病床上的罗袖听见,却笑着哭了。

“叮咚。”花店的门铃响了,原来是上周的客户。罗青还是风风火火的跑去送货,罗袖微笑着看着花,夏珠昨天飞回学校了,杨氏也一蹶不振了,而花店的一切如旧,一切像一场梦一样。罗袖浇完牡丹花,之前的客户走近她,问道:“小姐,你好。有什么推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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