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久年这几日深居简出,府邸的宁静仿佛成了他内心的焦灼。他料想那高坐龙椅的帝王必会如常地翻出哪家闺秀的玉名录,郑重其事地赐予他一段皇家姻缘,再给他预留几日,在养心殿外的青石阶上虔诚祈求,换取一道恩赦。然而,时间如流水逝去,皇宫的金碧辉煌未曾召唤他,那份预期中的圣旨始终未至。云久年心中满是困惑,他不解帝王为何打破常规,这出乎意料的沉默令他不安。终于,在一个月华如练的深夜,他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吩咐安逸备好马车,决定明日亲自踏入那座权谋交织的狼窝,揭开谜团。
次日,晨光微熹,云久年乘坐马车,手指揉搓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穿越一路的坎坷,抵达了庄重的养心殿。殿外,侍卫低语,告知皇上尚在安眠,让他耐心等待。云久年退至偏殿,独自静坐。他时而整饰衣襟,时而思绪万千,盘算着待会该如何措辞。然而,帝王早已在龙榻之上苏醒,正于私室品尝新进的御膳糕点。云意辉心知肚明云久年的来意,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低吟:“想不到,他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
太监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在沉默中揣测着合适的言辞,却始终找不到开口的契机,只能垂首静立。云意辉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最后一枚糕点,那微妙的甜腻在舌尖徘徊,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拉长。待糕点尽,云意辉方才轻颔首,示意太监宣召三皇子入殿。太监领命离去后,云意辉陷入了沉思,如何应对那位机敏如狐的儿子成了他此刻的难题,那份头痛,犹如无法弥合的裂痕。
云久年步入殿堂,身后太监如影随形,引领他至龙椅之侧。面对帝王,云久年恭敬地俯首行礼,帝王微抬龙颜,询问道:“久年,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禀告朕?”云久年语气平和,答道:“父皇,儿臣打算择吉日重返江南,故此特意前来辞行,同时想听听父皇是否有其他旨意。”云意辉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心知这是儿子的试探,但他依旧保持镇定,回应道:“如此匆忙吗?不打算在京都多留片刻?朕若真有事找你,早让小福子传话了。既然无事,你便先行吧,朕尚有要务待理。小福子,送三皇子出去。”太监领命,客气地对云久年言道:“殿下,请这边走。”
被请出来的云久年虽然疑惑,但是他知道他父皇肯定有什么东西里面有牵扯到他,不然就以狗皇帝那个性格肯定不会让他离开,甚至可能还会给他赐婚后在指给他几房小妾,云久年想着既然你现在不找我,让我重回江南,那当然是最好的,就是希望以后他也别这样
云久年踏着轻盈的步伐,辞别金碧辉煌的皇宫,心中满载着对江南悠闲生活的向往。他的嘴角挂着笑意,一路欢歌,直到太子与越春寒的身影跃入眼帘。这对新婚燕尔正怀着敬意,欲向云久年的母亲,那位威严的皇后致礼。然而,宫门深锁,皇后避而不见,一句“我没有云久安这样的儿子”如寒风穿透暖阳。云久安困惑,不过是因为未娶她选定的妹妹罢了。
云久年未停下马车,毕竟宫门深似海,耳目众多,关于他与太子嫌隙的流言蜚语早已沸沸扬扬。此刻若表露亲近,明日那些舌灿莲花的市井之辈,定会演绎出一番全新的宫廷秘事。他轻叹摇头,待再次回首,那熟悉的人影早已消逝在繁华如画的宫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