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不妨讲讲鹿野的百姓吧。”墨予澈笑了笑,简单提了个要求,只口不提方才突然的动作。
周县令,本名周介,漳州人士,上任没多久,就深受百姓喜爱。都说这周介勤俭爱民,他今天倒要看看这究竟是徒有其表,空有虚名,还是真如传言所说呢?
周介应了声是,便带着人进县令府,边走边讲述鹿野的情况。“鹿野虽离得远些,但战争还是波及到了这里,又恰逢今年苦寒,百姓苦啊……”
周介边说边落泪,手上还顺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幸得当今圣上,百姓才得以安宁,今年百姓都能过个好年了。”
“是啊,那前些年朝廷没下来赈灾粮,百姓是如何过冬的?”
墨予澈心里想着这个问题,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也就是今年朝廷有下来赈灾粮,那前些年朝廷没有下来赈灾粮,百姓又是如何度日的?可想而知,百姓受了不少的苦。
“说来不怕公子笑话,实不相瞒,前些年是我变卖家产,筹得粮食,才免得百姓受苦。”周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了缘由。
说话间,人已经带到了休息的院落。周介还没有摸清对方是什么来头,也不敢随意怠慢,免得得罪了贵人。
见对方也没有表达是什么来头,周介心头再急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只能将人妥善安置至此处,待来日观察,自会知晓。
“公子这几日想必是来游玩,寒舍低贱,还望公子莫要嫌弃。”周介朝墨予澈行了行礼,他看得出来,这一行人能做主的就这一位,讨好他就是了。
“不会不会,有劳周县令了,周县令若是有事可以先去忙了。”墨予澈的话已有赶人之意,周介也不好意思腆着脸呆在这。
“哎,那公子便好好休息,待明日我带您游玩鹿野。”周介边说边退后离开。
为确保周介是真的离开,而不是留了人在这盯着,慕云凌亲眼看着人离开了才开口说话。
“此人不可信……”慕云凌还没说完,就被墨予澈打断,他抬眼看他,轻笑,伸手挑起对方下巴,“如何不可信?”
“……他的手上并无劳作的茧。”慕云凌沉默了一下,没躲开对方的手,任由他挑起自己的下巴,才回答道。
”就因为这个?你怎么这么傻?”墨予澈闻言摇了摇头,却没松开手。筹码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暴露出来。是,此人不可信,但仅凭这一个还不够,他还需要更多的筹码。
最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就是不知道,这位猎人的能力行不行?
慕云凌听了这话后没再出声,也没有理会墨予澈抓着他下巴的手,默默地退开,他是比较木讷,又惹人讨厌了。
墨予澈看见慕云凌自闭的样子,就知道他又钻牛角尖了。以前就喜欢这样,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真的是人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一个样。
“笨蛋,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墨予澈收回了抓着对方下巴的手,转而摸向他的头,随意摸了两下,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