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难看了些。瑾国坐拥一方土地,怎么说也算是地大物博,这么一羞辱,未免太过分了。
凌惟先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道:“阁下既嫌弃瑾国穷乡僻壤,又何必舟车劳顿来这受苦?”言下之意是你既然嫌弃瑾国地方小,又干嘛浪费时间精力过来,就差指着对方不是个东西了。
“你!...”对方被一句话噎住,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毕竟是确实是自己没理,只能改口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当你是谁?你又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谁都得认识你吗?”凌惟又回了一句。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有的用袖子掩着,强忍住笑,有的干脆直接不装了,哄堂大笑。
“你!...”对方成功被气倒两次,“原来瑾国尽是些无礼之人!怪不得穷乡僻壤,人也如此!”
墨予澈早在他们争吵前,就仔细观察了对方的车马,大概确定了对方是谁,但却任由凌惟出口,毕竟对方出言羞辱自己的国家,是个人都没法忍,教训两下就可以了。
见凌惟怼得差不多,他这才出言制止,“依本王看,来者是客,妗葭公主还是要守一下客人的规矩。”
“你识得我?”见人难得来了句和善的,妗葭公主这才掀开车帘,走了出来。来人身着紫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尽显高贵。
“妗葭公主远道而来,本王自当识得。”墨予澈行了一礼,瞥见凌惟还准备怼几句,正准备拦下,却瞧见慕云凌已经将凌惟按住了,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看来还是知道分寸的,如此他便不必担心了。
这位妗葭公主是渊国太子的表妹,厉来嚣张跋扈,娇纵得很,没人管得住,这次渊国除了使臣还送来位公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打算,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将渊国和疏国的使臣安置在两处亭苑,以防这位娇生惯养的妗葭公主又因环境简陋闹起来,疏国的亭苑专门离得远些。除此之外,墨予澈还同疏澈约定好明日带他熟悉熟悉瑾国,顺便喝酒。
将墨予澈送出去后,疏澈这才摘了面纱,身为男子却还要戴这般女子的物件,实在是羞愧。谁知刚摘下就被身后之人拦下。
“阿暮,都到客栈了,让我透口气吧,再说瑾国也没有人认识我的。”
身后之人停顿了一下,良久,才放下手中的面纱,“今日暂且依你,届时盛会定不能摘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不会有危险的。”疏澈踮着脚摸了摸身后之人的头,以示安抚。
瑾国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国,安保措施必然是有的,不会有危险的。疏澈摸了摸随身携带的玉佩,心想道。
与此同时,方才在城门口嚣张跋扈的妗葭公主此刻却满脸惊恐,她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不敢看对面之人的脸色。
“妗葭,嚣张跋扈可以,莫要失了分寸。”对方锐利的目光仿佛刀子般射向她,令她不敢出声。
“最好别忘了你自己该做的事,另外,我来瑾国的事不要告诉旁人,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妗葭公主颤抖着回话,全然失了嚣张模样。
话音刚落,那人便如同风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正如来时未惊动他人,走时也未让他人察觉。
良久,妗葭公主心有余悸,他怎么也来了?恐怕日后得避着点了,那件事万万不能让他知道。
这时,站在屋檐上的凌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空无一人,许是自己多想了。他和慕云凌分别被派来保护渊国和疏国使臣的安全,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被派来保护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啊?下次猜拳他一定赢,才不来伺候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