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
“小珝啊,爹有个事想问一下。”白讫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问自家儿子。“你的性取向没问题吧?”
“嗯?咳咳”白珝被问的刚喝进去的茶又立马吐了出来。
“哎哎,慢点喝。”白讫见白珝被茶水呛到,他连忙帮他顺背。
“爹,你是觉得我喜欢男的?”白珝差点没被自家老爹的问题呛死,连忙反问。
“额……就随便问问,从小到大我便没见过你有对谁那么关切过,就连我也是,我还以为你……额,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我也可以接受的,但是……”没等白讫把话说完,白珝便打断他。
“爹,首先,我不喜欢男人,其次,我也没有和男的结婚的癖好,把你脑子里的那些有的没的忘了。”白珝无语道。
“噢噢好,我还以为你喜欢男的,也是,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要是喜欢男人,那我们的后代就得灭绝了。”白讫说这话时没注意到白珝嘴角抽了抽。
[哈哈宿主,我觉得原主爹说的没错,你要是真喜欢男的,我可以接受……]在一旁的馒头没忍住笑出声对自家脸比锅底还黑的宿主嘲笑道( ˝ᗢ̈˝ )。
(再不闭嘴信不信等一会晚饭有馒头吃。)白珝在心里默默对正在嘲笑自己的馒头说道。
馒头立马闭嘴老实了。
白珝和白讫谈完话萧洛离也洗好澡出来了,换了一套衣服,只是头发还没有擦干。
白珝起身拿起旁边的毛巾,走到萧洛离身边,替他擦拭头发。
白讫越发看不懂自家儿子了,说他不喜欢男的,拿为什么要对一个外人比对自己老爹还要好。
“别动。”白珝将萧洛离按到凳子上坐着,见他又要躲,立马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别动。
萧洛离怕自己身上还有味道脏了他的手想躲却又被他按了回去。
“父亲,你给他安排一下院子,最少和我挨近一点。”这样才好保护他。
“啊?好。”白讫更懵了,还要挨近一点,这不就是在养童养媳吗?但他也还是点头道。
白讫临走时嘱咐道白珝记得把药喝了便也不在管直接回房了。
白珝也带着萧洛离回去自己的院子,自己的院子没什么装饰品,院子里只有一棵梅花树,和冷宫那棵差不多,只是比冷宫那棵要开花得多一些。
他的院子很朴素,除了梅花树上平安结,还有树下的石桌和石碑。
他盯着石碑入了神,那石碑是原主为了奠定自己母亲而立的,原主七岁那年,和母亲同时生了一场怪病,准确来说那不是病,而是一种毒,可解药只有一颗,
原主母亲为了救自己儿子,甘愿放弃生命。
原主母亲临死前,要求白讫一定不能告诉原主,要是告诉了,原主母亲一辈子也不会原谅白讫。
直到原主醒后他都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而自己的父亲也不告诉自己,而外面的谣言都在传是原主害死了自己的母亲,那次之后,原主将自己关在房间三天后……
切底地变了一个人,他不在像以前那样活泼,也不在像以前那样黏着谁,他用功课来麻痹自己,想要让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可是命运专挑苦命人。
这导致了原主十二岁便成了科举考试的状元,十五岁便已是史上最年轻国子监的太傅,他平日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可没人知道他背后的故事。
他们只知道这位年轻人太傅在生了一场病后就性情大变了,根本不会有人真正关心过他,了解过他,就连自认为自己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他他也不想要的白讫。
“你怎么了?”突然一道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萧洛离眨巴着他的大眼睛望着他。
“无事,走吧。”白珝摸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过,用手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牵着萧洛离的小手走了进去。
白珝为他理好了床铺,便招呼他去睡觉,萧洛离穿的是白珝小时候的衣服,很合身,萧洛离洗完澡之后不再像之前一样脏兮兮的了,白嫩嫩的小脸,还有漂亮的五官,一双眼睛如同暗夜里璀璨的星河,特别漂亮。
白珝不禁感叹道,这男主不愧是男主,小时候这么好看那长大以后那得有多帅啊!
萧洛离眨着萌萌的大眼睛问眼前人:“我睡了你的床,那你睡在哪里啊?”
“你睡,我不睡,我去看会书。”白珝温声道。
“不行,不睡觉怎么行,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我一个人睡觉占不了多少床,而且我晚上睡觉很乖的,不会乱动的。”萧洛离乖巧道。
“嗯?好。”白珝起初想拒绝,可看到他卑微祈求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道。
熄灯后
“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萧洛离小心翼翼地问白珝。
“白珝。”白珝闭着眼睛,但是回答了小家伙的问题。
“白……珝。”萧洛离嘴里小声的说,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身边的人,白珝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睁开了眼,问道。
“怎么了?”
“没,没事。”萧洛离纳闷,书中的白珝不是早就落水死了,那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人,还是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萧洛离疑惑的眼神下,白珝敲了敲他的脑门。
“在想什么呢,睡觉吧。”白珝温声道。
不管他是人是鬼,既然惹了他,那他就再也别想逃离自己,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浮现,他嘴角微微上扬,慢慢进入梦乡。
到了半夜
他醒来没看见身边的人,他以为他消失了,他顾不得穿鞋子便跑了出来,便见到了让他此生难忘的画面。
他……哭了。
月光下,清冷的少年单披着一件雪白的外衣坐在石碑旁,雪白的里衣将他那奶白色的皮肤照着整个人都在发光,梅花与雪同时落在他身上,给他增添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花之高岭,他似乎感受不到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而且他的脸上正挂着颗颗泪珠,他正抬头仰望星空,这个画面让他此生难忘。
他似乎没看到自己,萧洛离缓慢地走到他身边,用小手轻轻哈了口气为面前的美少年擦拭泪珠。
白珝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小奶团为自己擦拭眼泪,他觉得好笑,这副身体简直太弱了,打个哈欠都能掉眼泪。
白珝握住了那只正在帮自己擦眼泪的小手,随后见他不穿鞋子便出来找自己,心中失笑,心想他是有多没安全感啊,自己就睡不着出来走走,他也得跟出来。
白珝将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怀里的小奶团似乎觉察到自己的不开心,躺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
白珝知道现在寒冬腊月的很冷,于是他便抱小奶团回去了。
将人放在床上,便打算去点根蜡烛,然而床上的小奶团拉住了自己的袖子,白珝回头看了看他,便听见他说:
“你把头低一点。”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哭,但是你不要哭,呼呼一下,不开心的事通通跑了。”
说罢萧洛离吧唧一口亲在白珝脸上,并且小手拉着他的大手,对他的大手呼呼吹了两下,抬脸望向他。
“好!呼呼不开心的事都吹走。”白珝原本不想哭的,可又有谁知道他在这个异世界是所谓的侵略者,是占用他人身体和人生的小偷,没有人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来这里做任务。
亦或是他本就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不管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所处的世界,最少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和他一样的孤独的灵魂在陪着他。
他抱着怀里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奶团,但他又好像什么都懂他的样子,为什么这个世界和原本的世界这么残忍,专挑苦命人。
白珝也曾试过摆脱命运的安排,可现实就是这么无情,你越想要什么,它就夺走你想要的东西,让你一无所有。
白珝本就不信命,可从一开始的自信心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想一死了之,可他不能死,还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去接她……
他抱着怀里的小奶团,半跪在床榻边,用自己那满脸泪珠的脸轻轻蹭了蹭小奶团,声音带着哽咽。
“是啊,世界那么大,可老天就爱专挑苦命人,我的一生都在被别人摆布,好累啊,好不容易遇到的太阳,她又与我阴阳相隔,我怕了,我一个人来了这里,没有同伴没有亲人,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来。
也没有人愿意在我最艰难的时刻拉我一把,更没有人愿意把我当回事,我就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太可笑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了,可是,我没死成,我来到了……”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泄露身份,立即屏蔽声音,并降于惩罚。]
一道冰冷的机械声音传来。
[正在清除宿主此刻的记忆。]
声音不断传来,当然,作为意识觉醒的萧洛离也听得见,当他要说什么时,嘴被一只手捂住。
“乖,不要看,也不要听。”
白珝说完,用尽最后的力气遮住了萧洛离的眼睛,眼皮再也撑不住,沉沉的睡去。
萧洛离听他的话,闭上了眼睛,等到那个声音彻底消失不见,才从白珝的怀里出来,他看了看四周,回想刚刚白珝的话……
原来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好像他似乎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至于那个声音说的惩罚,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