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说的是医术的经脉理论，自己虽然听不懂，想也是因为对医理一窍不通，但总觉得那老者所言大有道理。
那女子轻声道
女人懂了，爹。还有一句‘徐而疾则实，疾而徐则虚’那又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叹道
老人这些都是虚实之法的大要，玉珠儿，你连这这个都没能明白，爹可真担心你继承不了衣钵呀。那两句话的意思是说脉息的来势。同样是以病患之处观察，若脉息初来时缓，行而渐疾，这说明病患之处脉息不足，需要用实法来补；反之若脉息初来时疾，行而渐缓，这又说明什么，如何治疗？
那女子嗯了一声道
玉珠儿我明白了爹，若脉息初来时疾，行而渐缓，这说明病患之处邪气充斥，需要要虚法来泄。
杨禾心里也颇为认同她的说法。
那老者哈哈笑道
老人对啦，凡用针者，虚则实之，满则泄之，宛陈则除之，邪胜则虚之，这才是虚补实泄的要旨，方才你所问的乃是何时用实法，何时用虚法的辩证。其要领就在于察疾徐之先后，你懂不懂？
他父女俩一问一答聊得投机，杨禾却半句没听懂，心想，这中医世家就是不同，子女们从小就能得父母口传心授，长成之后医术定然高明。
玉珠儿似是有事在身，不便总听老人家唠叨，便找借口说道
玉珠儿爹，你累了吧，回后堂歇息，倒明儿我再问你。
#老人不光是问我，还要多问问你的师兄弟们，尤其是你大师兄徐自诊跟着我行医的时日最长，医术也最精，你该多向他请教才是。
玉珠儿娇声道
玉珠儿爹，何师兄只比大师兄晚入门一年，他的医术也很好，我常常向他请教的。
那老者冷哼一声道
#老人我知道你好向他请教，都请教到西河里去了，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跟着个男人赤着脚丫子在河滩里摸鱼儿成何体统？
杨禾心中好笑，这老伯真是封建，女孩子光脚丫有什么了不起，这他也管？是了，那玉珠儿多半是喜欢她的二师兄，否则怎肯跟他一起下河捉鱼儿？
玉珠儿显然没料到事情竟然败露，压低声音道
玉珠儿爹，你怎么知道的?
那老者怒道
#老人爹是老了，可还没聋没瞎，你做过什么事，我岂能不知？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玉珠儿低声道
玉珠儿没忘，女儿家要三从四德，不可抛头露面，更不能……
杨禾本来还笑着，听到这儿一下子懵了，玉珠儿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便在此时他心中灵光一闪，涌起了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可怕念头，登时觉得全身毛骨悚然。心里一急，眼前一黑又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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