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哪一刻,你突然发现喜欢的感觉消失了?在景堂护着叶姿的那一刻,我发现我不喜欢他了,我不知道这个反应是否经得起时间的验证,但起码当下是的。
那天以后,我刻意地躲着景堂,也许是我躲得深,也许他也压根没找过我,神奇的是我如愿的半个月没见到他。是没见到人,但关于他的消息,却总有人跟我转述。
“景堂被打了,眼睛都黑了一圈,鼻子流血,嘴角也破了。”
“活该,让他没有界限感。”
“该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
我的舍友们依然活跃在吃瓜第一线,只是我很想问一句:“我是碗里的还是锅里的?”
听说他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因为我过得也不好。强颜欢笑和故作坚强就很好地形容了我的状态,无法安眠的夜晚我一遍遍爬楼梯下楼梯,只因为不敢去夜跑怕碰到他。可我又需要让自己疲惫来让自己能好好入睡,夜晚平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数着羊,要数好久好久才能睡得着。
再见到景堂时,他除了憔悴和落寞,白皙的脸庞依然俊朗。我突然很想转身就跑,因为我知道我的状态很差,憔悴的景堂依旧闪着光,可憔悴着的宁默却失去了所有的光。
“墨墨,我想跟你谈一谈。”
“谈什么?”我意料到他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这么久,久到我已经做好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
“我知道我做错,我也知道叶姿做错,只是那时候,我想着,你比较坚强懂事,所以我。。。”
眼前这张脸让我感到陌生,我的悲伤突然都有了缘由,我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也想抽景堂一巴掌。我其实很想咆哮:“我坚强我懂事我明理是我父母教会我的,是我自己的修为,这能成为我被伤害的原因?懂事的人就活该受委屈,还是坚强的人就不会受伤?”
但我没有,我试图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故作坚强的日子里,那忍了再忍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愤怒和委屈之后,是无力。
“我这半个月真的糟透了,所有人都说我错,东子打了我一顿然后把我拉黑。我活该,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怎么了,我知道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很煽情但能入耳不能入心,眼前的景堂不是我认识的景堂,也不是我喜欢的景堂。我擦了擦眼泪,深吸了口气才开口:“景堂,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也有错,扯平了。”
景堂拉住,我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类似失而复得的惊喜,又似乎看到了一种“我就知道”的轻蔑。他的声音比刚刚放松了很多,他说:“扯平了是不是就翻篇了?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荒唐,可笑!算了吧,我累了。
“两不相欠就不必再纠缠,我不想再当你朋友,我们也做不了朋友。”
“为什么?”
有种血流干的无力和疲惫,我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原因你知道的,一直都知道。”我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声音,以前大家都说我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为什么我今天的声音填满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