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干的好事

主系统三下五除二闪回系统空间，豪迈地坐在电子椅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磕在桌面，发出哒哒的节奏声。

安序语抓住蔺不宁的肩膀，没戴眼镜，精致柔和的五官怼到跟前，黯然神伤，语气推脱，鼓足勇气。

“不宁，你是不是……梦到了喜欢的人？”

温热的呼吸洒在脸颊上，恍然惊觉，慌不择路地抬手挡住双眼，偏头，嗓音厌厌。

“没有。”

安序语紧密关注无双的反应，希望找出撒谎的破绽，这回答完美踩中他的雷区。

蔺不宁根本没精力去开解某人的弯弯绕绕，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己中招，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扒了个底朝天。

双肩被收紧的力道勒疼，情绪尚且不稳的蔺不宁挥开安序语的爪子，面容憔悴，无所谓地笑道。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喜欢谁……跟你有关系吗？”

以为他移情别恋，相处一辈子的人抵不过一两句梦话，虚伪的信任不如烂泥，惺惺作态。

更何况，心悦谁是他的自由，也是他独立存在的最后倔强，别把他当那个人，他又不是他。

他只是他自己，无可替代。

气氛凝滞，安序语败下阵来地低头，叫人看不清神色，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眼角酸涩，他从始至终爱着的那个人，应该不会说这般无理取闹又伤人的话。

若把他当替身来爱，他会……窒息。

他很自私，感情上做不到大方。

安序语依旧张不开口，蔺不宁遥遥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他这种一无是处的人，也不值得被爱。

［你别笑那么难看……］

主系统心机梗塞，喉咙一噎，斟酌措辞，憋出半句。

……

懿好整以暇地待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知道时机差不多，问个小题，测试测试集训的效果。

林雪速度过完收集到的线索，一根脉络渐渐清晰。

沉吟片刻，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

［法医说尸体已经死了三天，但我认为，尸体是新鲜的，很可能是……今天死的］

讲到这里停顿一下，眉头紧皱，继续道。

［这里是抛尸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懿收敛住笑意，没到点子上，小雪儿。

林警官若有所思，眉头舒展，语气笃定。

［不是人干的，是鬼干的好事］

正在磨剑的懿微微一怔，该夸赞的得夸赞。

［投机取巧］

经历十几个世界的生死磨难，她早已练就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

这夸的……夸的很好，下次别夸了。

［懿，你之前跟我提到过，这是个有鬼魂出没的世界，既然人做不到，那就是鬼做的］

刑侦方面懿确实教过她，运用已学的知识得不出遵从常理的结论，那她就试着考虑非常理的地方。

尸体摆放姿势诡异，倒坐椅子，脑袋磕在瓷砖上，面部朝向天花板，臀部悬空，裤子挂着椅子，两条腿架在扶手两侧，呈现“M”形状。

双手捂住胸口，像是遇到恐怖的事情，机体下意识做出防御姿态。

最可疑的是，尸体看似碎成肉渣，啮咬处的筋骨却连接在一起，以至于轮廓清晰。

就像什么东西把人吞进嘴里死嚼，因为难吃急忙吐了出来。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所以除了尸体占着的那把椅子满是发黑的血污，其他地方是干净的。

如果鬼飘在空中，向下吐东西，人确实可能头着地，软掉的双腿垂下，勾住后滑的椅子固定位置。

懿被林雪兴奋地“吼”了个激灵，这丫头，表面稳重可靠，内心……

他反思，是不是教学的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懿式疑惑。

“小高，去搬把梯子来。”

站在门口的高民国听见吩咐立刻照办，不一会儿，两人弄来一把工具梯。

“放在尸体斜方。”

两名警察退出包间门待命，林雪调好梯子高度，攀爬上去，估算着间距，白色手套紧握梯杆，居高临下，视线下瞥，心脏骤缩。

位于高处，底下的尸体正面她，同她的猜想……

这尸体……怎么在笑！